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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中,车子便来到了伯力城郊的一处庄园。这庄园的面积很大,最外面是一圈木质阑珊,把庄园围了起来。
通过阑珊的大门后,汽车还走了几分钟才驶到一栋木屋前。很明显,这里便是老司机的家了。
木屋虽然只有两层,但是占地面积很大,外表看起来有点欧式风格。走进木屋,一股暖流便扑身而来,如沐春风一般,这屋内的暖气真够足的。
“胡子,你马上去宰一头牛,我要招待我的安达。”回到家后,老司机呼唤他的厨师立马去宰牛,准备用烤全牛来招待何少坤。
在老司机的部落,只有招待尊贵的客人朋友,他们才会现宰一头牛。这儿的人喜欢吃烤肉,最拿手的厨艺也是烤肉,所以络腮胡让厨师把现宰的牛整只拿去烤了。
何少坤觉得有点可惜了,这么新鲜的牛肉,拿来爆炒才是最好的烹饪方法。但是自己的是客人,怎么能够对主人家诸多要求呢?而且就算要求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做。
当一整只烤牛被抬上来的时候,饥肠辘辘的两人立马就来精神了。由于烤牛刚刚从火堆里抬出来,所以牛身上的脂肪还在叽叽喳喳地冒油。
香气不断从牛肉上散发出了,迅速填满了整个房间。那种蛋白质被火烤而散发出来的气味,真叫人无法抵挡。
厨师一手戴着厚手套,一手拿着尖刀,熟练而飞快地在烤牛身上划拉。不一会儿,被切下来的烤牛肉便堆满了一大盆。
“来,安达,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老司机抓起一块白花花的肥肉,递到何少坤面前。
何少坤赶紧推辞道:“你吃你吃,我自己拿就好。”
“诶,这么客气做什么?拿着吧!”
其实何少坤不是客气,他是吃不下这种白花花的肥肉。这种全是脂肪的肥肉如何吃得下?
“有了有了。”他赶紧从盆里拿了一块肥瘦相间,外焦里嫩的腱子肉。
老司机也没再客气,缩回手就把白花花的肥肉往自己嘴里送。何少坤看着满嘴油花的老司机,腻得有点反胃。换做是他,就是饿了三天,他也吃不下这么肥腻的肥肉。
见何少坤一直盯着自己,却不动手吃肉,老司机便用满嘴食物的嘴巴催促道:“愣着做啥?快吃肉啊!”
何少坤回过神后,大口咀嚼起牛肉来。一口下去,外焦里嫩的腱子肉烫得他只呼气。不过烤肉确实是香,让人欲罢不能。
“来,安达,我们干一杯。”
在碰了一下杯之后,老司机一口闷下二两伏特加。被老司机的豪情万丈所感染,何少坤也抿一口。
烈酒烤肉,雪原男人的最爱。三巡酒后,两人勾肩搭背,俨然亲兄弟一般。
酒后酣睡,一夜无事。
第二天醒来后,老司机带着何少坤去兜风,看看他们部落的牛羊和领地。
“安达,看到没有,这片草原是我们的牧场,上面的牛羊也全是我们的。”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牛羊就像蚂蚁一般多。黑的牛,白的羊,绿的草,白的雪,美如一副风景画。
老司机家养了十万头牛羊,而他们整个部落更是养殖了超过二十万头牛羊。在自然放养的牧场,这种规模算是非常大的了。
看过了牧场,两人又来到部落的砍柴地:一片此起彼伏的山丘,上面生长着密密麻麻,高大又笔直的落叶乔木。
现在是冬季,树上的叶子全掉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枝丫。即便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山林照样被遮挡得密不可视。
逛过了林地,两人又来到了大山背后的一块小平地。平地是一片黑土地,上面雪迹斑斑。
这里的气候寒冷,一年到头只有暮春、盛夏、初秋这四个月适合种植农作物。其余时候气温太低,泥土都结了冰,成了冻土,植物根本无法生长。
“这块地便是我们部落的耕地,夏季的时候会种植耐寒的黑小麦。”
“黑小麦?”何少坤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做黑面包的那种?”
“对啊,可好吃了,不吃肉的时候,我们都吃黑面包。”
对于老司机说的可好吃,何少坤是一点也不敢恭维。他吃过黑面包,简直难吃到死,根本咽不下去。每个地方的饮食习惯不一样,他觉得难吃的食物,这儿的人却觉得是美味。
“怎么不种点其他农作物?像土豆、甜菜这些都属于耐寒作物,在这边也可以成活的。”
“这些东西我们都是直接去市场买的,不必自己种。”见何少坤还有疑惑,老司机又解释道:“黑小麦容易打理,而他作物种植起来比较麻烦。我们卖一头牛,就可以换一大车土豆了,何必要自己种植呢?”
“你不是说现在肉类的消费市场在畏缩,而养殖户却在不断增加吗?那以后牛羊不好卖了,怎么办?”
“除非远东最大的城市:伯力城消失了,不然我的客户永远在。”老司机嘴角上扬,自信地说道:“在伯力城,没人敢抢我的生意。如果有,那一定是死人。”
这么自信?如果竞争越来越大,恐怕要一直控制着市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你能黑得一手遮天么?罗斯国征服分分钟大举起正义的拳头,打得你满地找牙。
当然了,何少坤没有去反驳老司机,只是问道:“有没有考虑过带领部族集体转型,扩大耕地面积,搞农业生产致富?”
老司机摇头道:“这儿的耕地一年只能种植四个月,投资周期长,利润低,不好弄。”
“想做利润高的,可以尝试搭建温棚。有了温棚,便可以一年四季不间断种植农作物了。而且温室里面可以种植一些利润高的农作物,比如西瓜、黄瓜,以及一些叶菜。”
“搭建温棚的成本太高,风险很大。本来族里的一些长辈就非常不服我,万一我要是带领大家转型失败了,那我的族长之位肯定不保了。”
何少坤没有再说话了,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认识老司机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人见人怕的地头蛇,肯定胆量非凡。现在才知道,其实老司机这人非常保守、恐惧改变。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大部分人都害怕改变。因为很多时候,你只知道改变之后,你会失去什么,却不知道改变之后,你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