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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做好了功课等待老师表扬的优良学生，君澈再问了一遍：“霜公公，会吗？”
会吗？
白流霜被他的模样逗乐了，起了一丝狡黠的心思，故作思索状，而后挑眉看他：“兴许会吧！”
抓住白流霜手腕的手紧了紧，君澈眉目间的那丝自然愉悦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戾，漂亮的眸子里也瞬间染上了不悦，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似乎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事，被人一口否决。
又似是自己怒力了许久的成果，最终失败。
他瞬间气的胸口起伏，情绪是掩也掩不住，气急的瞪白流霜：“你不是说让朕做个好皇帝么？朕真的很努力，朕依照你所说的，让工部招了一批土木人才，又关注了天朝的税赋，严惩贪官，提携真正的有能之人，朕……朕哪里做的不好了？”
他想问问白流霜，他有哪里比不上君洵钰了。
他迫切的想展示自己的成果，满怀希望的要得到表扬，却最终得到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内心里很烦躁，很烦躁……
若是放在平常，他早就动手打人了，或是拿了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君洵钰他动不了，可这宫里的奴才，他随便杀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可是……看着白流霜那过于明亮的双眼，他愣是下不去手。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情愫，无所适从，又不知从何发泄。
待懊恼暴躁过后，少年突然失力的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无比的失落，嘴里喃喃道：“朕就是个废人，无论如何努力，也只是石沉大海，朕知道，那些表面对朕恭敬有加的大臣，私下里都笑话朕，他们说朕是个无用的傀儡皇帝，端着虚无的架子，表面风光无限，却没有半点实权……”
若不是有太皇太后压着，这天朝的皇位早就易主了。
说到最后，君澈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带了几丝硬咽，像是小兽在呜咽，竟是比在朝堂上受大臣的质疑更加难过、伤心……
白流霜只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这惺帝今儿个又是抽的什么风？
竟又被惹哭了！
“皇上……您做的很好！”白流霜这次进宫，是带着目的的，她不想沾染君澈，也不想和他拉的太近，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瞧着这个不到弱冠的少年，在自己面前像个孩子一样难过伤心，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想来，这便是一个做母亲的软助吧！
原本只是想安慰君澈一番，却不想，这个惺帝的脸说变就变，就像是春日里的天，时而暴雨，时而放晴。
脸上的泪珠儿还挂着，他的眸中已带了璀璨的希翼之光，抬起头来，瞳孔那样明亮，那样灼人……像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白流霜的身上，他迫切的拉住了她的手：“朕真的做的很好？”
白流霜点头，不得不说，君澈的那番话，也着实让她有些震惊，这个少年被扭曲了思想，一直以来，只知道争强斗胜，却没有人教过他怎样做一个真正的皇帝。
身边的一应人，不是利用就是勾心斗角，便是太皇太后想必也不希望君澈学会做一个皇帝。
眼下的这一些进步，着实是难能可贵的。
看到白流霜点头，君澈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也不管狼不狼狈，他拽住她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