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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整个上京一片喜色，即便天气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之季，也挡不住百姓们对过年的热忱，白流霜如今受制于人，便极为乖顺听话。
她的手被君洵钰握在掌心，目光落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身上，耳边是高低起伏的叫卖声，一片繁华的景象。
“霜儿，你看他们，活得多自在！”
君洵钰竟有了这样的感叹，凑到白流霜的耳边，他想问问白流霜，倘若从一开始，他便没有伤害过她，那她还会视自己如魔鬼么？
话到嘴边，君洵钰还是没能问出口，他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白流霜仍旧没有回应他，那日之后，她会在府中听乐曲，会观舞，会逗鸟，会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却唯独不开口与他说话。
这是她无声的抗争，既然不能逃脱，那她总有法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于这些，君洵钰只有无奈。
即便真的成了哑巴又如何，只要她仍旧陪在身边，一切便是美好。
说着话，白流霜的目光被一队穿着奇形怪状的人吸引了去，是一群外族人，戴着狞狰的面具，跳着驱魔舞，舞姿奇特，吸引了不少人的观看。
上京的大户人家，每到年关，总喜欢搞些彩头，这些外族人，便拿出看家本事卖弄，若是被请去驱魔避邪，便会得不少赏钱。
白流霜的脚步缓缓的朝那边走去，君洵钰有些惊讶道：“霜儿，你想看那个？”
这些日子，白流霜对他无欲无求，像是傀儡娃娃一样，似是没有了生气，因此，她今儿个竟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君洵钰自然是顺着她的。
两人挤到人群的前头，白流霜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一名穿着黑衣戴着狞狰面具的男子，细细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后，那对无欲无求的眸子，便渐渐的聚拢了颜色，她开口对君洵钰说：“王爷，我突然渴了！”
今儿个君洵钰是屏退了下人，单独与白流霜出门游玩的，因此，除了暗处的暗卫，身边便是连个差遣的人都没有。
君洵钰似是没料到她会开口，怔愣了一下之后，便松开了白流霜的手道：“你等一会儿，我去前头讨碗水过来！”
白流霜没有回应，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是跑不了的，即便没有君洵钰看着，暗卫也会一刻不停的盯着她，这一点，白流霜心里清楚的很。
她缓缓回头，看着君洵钰的身影渐渐走远，而后快步上前，也不理会那些黑衣人跳的正欢，以及围观者惊奇的目光。
她猛的揭开那领头的男子的面具！
只一瞬间，却又失望的替他戴了回去，而后欠身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那人确实是外族人，生的眉眼深遂，瞳孔是紫色的，似乎是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半晌才回应了一句：“没关系！”
匆匆离去之际，迎面正好遇上讨到水喝的君洵钰，他将碗递到她的嘴边，问道：“脸色为何这样白？”
白流霜扯了扯唇角，喝了一口水之后缓过神来，她说：“原来是胡人，他们的样子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