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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绝望通常突如其来,孟夫人死了,她如果知道自己的性命是终结在嫡亲兄弟的手上,或许当年她与弟弟逃命时,还不如不各奔东西,还不如死在追逐他们的杀手之下。可惜,可恨,可怜,她刚见到自己的亲人,就落了个手足相残的凄惨结局。宁倾负将孟夫人的双眼阂上,这具尸体的身份,从此真的化为尘土了,从这一刻起,世上再无温孤息悲!“孟夫人,我知你心有不甘,你放心,我会让你的弟弟亲自送你回赫连,以全你带他回赫连的愿望。既然他已经忘却生前的你,那么,就让他记住死去的你吧!”冰冷的言语,许下的是钢铁般的承诺,她抓着尸体的手,在松软的泥土上狠狠写下了一个“楚”字。
孟夫人的死讯传来,陈国士兵去饮马时发现了一具赫连士兵的尸体,尸体横倒林间,腹部有刀口,凶器不见,但是尸体旁却有一个“楚”字,明显是此人死前挣扎着写下的。一具躺在陈国军营附近的尸体,本是小事,但在九国会晤期间,这桩案件如果解决不好,却极有可能演变成干扰楚、赫连、陈三国关系的大事。
楚国公特地来找宁倾负,歉意道:“赫连对这件事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楚国当全力满足,楚国也会尽快查明行凶之人,给赫连一个交待!”
宁倾负向对方长鞠一礼,这礼之重,唬的楚国公赶紧将她手臂托起,惊诧道:“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因为赫连只有一个要求!”
“请讲!”
“赫连的人要送回自己国家安葬,这一路跋山涉水,但请楚辞小将军为逝去的赫连士兵扬幡送行!”
楚国公脸色沉了下来,楚辞将要晋封王爷位人尽皆知,让他将这具尸体送回赫连国,怎么讲都不合礼仪。“楚辞是我义弟,且年纪又小、做事莽撞,楚国的将军中,国师可以挑选任何人,何必非是他不可。”
宁倾负摇下头,“这是赫连唯一的要求,更是我唯一的要求!”
“你的要求?理由是什么?”
“如果我告诉国公,是楚辞行的凶,国公会信么?”
“不可能!楚辞与这个士兵无冤无仇,怎会杀人!”
“敢问国公,楚辞可曾杀过与他无有冤仇的人?”
楚国公一下子结舌了,当楚辞还是幼童时,为了离开陈国,设计杀死婢女,手段残忍而利落,当时的震憾让楚天遮至今也遗忘不了!他看向脸戴银蛇面具的宁倾负,对方眼神坚毅,不容质疑!他捉摸不透宁倾负提出这个要求的理由,但他更明白一件事,宁倾负绝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难道,真是楚辞做的?且露了行迹,被宁倾负知晓?
楚国公最终应了这个要求,因为要回去与楚辞商量具体事宜,所以没再多作停留。他离开后,宁倾负来到放置孟夫人尸体的帐子,孟栋梁神情萎靡坐在床前的地面上,或许人死后灵魂有知,孟夫人感受到夫君的到来,原本痛苦的面容安详了许多。孟栋梁看一眼宁倾负,目光再痴呆呆回到自己妻子身上,愧疚诉说:“是我害了她,都怪我,是我害了她,我不该对她恶言恶语,不该说出休妻的话,否则以她的性子,不会追到这里来!她一向深居简出,极少与别人交谈,更别说结下仇怨,谁会害她,谁会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临死前奋力写下凶手线索,可见是受了多少折磨…”说到此处,他声音哽咽,泪眼模糊,似乎看到自己的妻子象往常一样唯唯诺诺的立在他跟前,总是不敢多话,总是暗中观察他的喜怒哀乐,总是熬夜为他缝制他从不会佩戴的荷包。“息悲,息悲,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息悲,我真的希望一切能重头开始,从你嫁过来开始,但是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明日一早,楚国会派楚辞将军将夫人遗体送回赫连,你也一道回去吧,送她~最后一程。”宁倾负话音一落,孟栋梁再也忍不住悲伤,恸哭流涕。走出帐子,宁倾负暗自感叹,人的一生对于上天来说极其短暂,直似流光飞影,有人能够安稳终老,有人却将旅途结束在某次意外,孟夫人生前为夫所嫌,为弟所弃,她的死亡,对她这一世来说,或许,是个解脱!
第二日一早,楚辞率领一行人马等候在营区外,殡车一出来,幡布扬起,悲歌从一个个赫连士兵口中呜咽唱出,向上而扬的纸钱漫天飞舞,这一幕下的人们,无论真情悲伤还是心怀鬼胎,无不被飞天的白色迷了眼睛。
宁倾负是要送出殡车队伍一程的,她与楚辞并驾齐驱,楚辞意有所指说道:“蒙大人看重,特地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大人放心,我定会将士兵遗体安然送回赫连!”
宁倾负轻点下头,却问了别的话题:“小将军名讳中这个‘辞’字,可是辞别过去之意?”
楚辞横过来一眼,回道:“正是!”
“有一物还给小将军!”宁倾负抛过去一个锦盒。
楚辞认得这个盒子,这是上次与赵国起兵前,他送给宁倾负的,但他还是将它打开,栩栩如生的泥人儿亮在眼前,从前的姐姐,现在的国师,记忆与现实碰撞在一起,恍若隔世。将盒子“啪”得关上,楚辞面容已经不好看,讪讪问道:“送给国师的礼,便已不属于我,国师若不要,扔了便是,何苦送回?”
“泥人儿无罪,只是小将军送错了人,扔与不扔,就如是否全然辞别过去,都由小将军自己作主!”
楚辞听得眼中直放怒火,一扬手臂,盒子被扔到路旁草窝里。“将出城界,宁国师不必再送了!”
“好,一切有劳小将军,告辞!”
楚辞回了个揖,一甩鞭,马疾驰向前奔去。宁倾负也策马而回,她的心沉痛无比,从小慈杀死孟夫人那刻,她就不再对这孩子抱任何的期望,小慈的良知已经全部泯灭,她甚至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想做什么,才会不惜任何代价留在楚国。九国势力至今已经稳固,匡复孤国根本是异想天开,难道杀死自己的亲姐,就单单为了坐稳楚国王爷之位?
回到营区,宁倾负下了马直奔营帐,不料楚国公正坐在她的案桌后,一挑眉头,揶揄道:“少见国师大人满腔火气,可这天,不见燥啊?”
“这话何意?”宁倾负稳了情绪问道。
楚国公手指点下案桌上一个盒子。宁倾负脑中“轰”的炸响,正是刚才小慈扔掉的那个,她若不是为孟夫人被杀之事气恼,一进来营帐就应该瞧见的。此时,楚国公脸上的笑意已经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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