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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祝什么?
“好好活下去吧。”正中的周桐平静开口。
尹乐菱没有看他们,只是弯腰对他们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可还没抬步,后面又传来声音:“不许做对不起楚雨寒的事情!”
尹乐菱顿了一下,咬咬唇,没有回头,继续走了。
后面的方子睿上前像是自言自语:“为什么她没有想着去看看雨寒?”
“也许觉得无颜面对吧。”张怀恩是他们中唯一目睹当时场景的人,知道楚雨寒的心痛,和尹乐菱的不堪。
周桐直直看着渐渐远走的背影:“不管因为什么,她欠他的,永远都欠了。”
尹乐菱深呼吸着,她听得到他们的话语。她不是欠他的,她欠的人太多了……欠爸爸、欠姜姨、欠楚家……欠卢庆安、欠卢叔叔……欠楚雨寒……是的,永远都欠了……
可是,非要用一辈子忠于楚雨寒才能够还得清他的吗?
她之所以做出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就是想要摆脱楚雨寒的魔咒,难道……最终只能被他越箍越紧吗?如果得来的结果仍然不曾改变,甚至越来越糟,是不是表示她一开始就错了——她只是不想自己的感情被别人左右,难道也是错的吗?
迷茫地走回杜曼妮身边,她拉着她轻轻地说:“帮我找卢庆安,不管在哪里,我想知道他的情况。”
杜曼妮只能点头。
提起行李袋,尹乐菱再看看姜成熙,姜成熙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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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多雨,一个月有最少三分之一的日子都在下雨。不知不觉中,迷蒙的雨就落下了,很多时候,她的头发已经浸透,才抬头看到了丝丝细雨……似乎那浸润的雨就是巴黎这座城市的呼吸,那么自然而然。
曾经记得看过一句话“冬天的巴黎是灰色的,春天的巴黎是彩色的”,尹乐菱到的这一年冬天,遇到了据说是多年不遇的一场雪,可冬天的巴黎已经让她觉得“漂亮”得耀眼。深褐色的树杈衬托着灰蓝色的法式屋顶,碧蓝的天空、曙红色的夕阳笼罩下的云朵……这样饱和的色彩,才领会到了欧洲大师们笔下的油画缘何有那么明快和纯净的色彩。
尹乐菱所在的服装设计学院离市区有些距离,到了半年多,她也没有去过市区,更没有看全过塞纳河上的三十六座桥。她只看到了一座——也就是离学校最近的“贝锡桥”。学校位于塞纳河的右岸,被一座普普通通的公园环抱。而塞纳河的左岸,就是巴黎最着名的法国国家图书馆。于是,穿梭于贝锡桥之上,成了她一天的所有生活。
西蒙夫妇的家,恰离尹乐菱的学校不算太远,坐公车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西蒙先生年纪和姜成熙差不多,是一个开朗健谈的法国人,原来之前竟是姜成熙所在服装公司的副总经理。而西蒙太太是个中国姑娘,比尹乐菱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是个半岁宝宝的妈妈了。
西蒙夫妇待尹乐菱很热情,每到周末都会打电话邀请她到家里用晚餐,但通常时候,尹乐菱还是婉言谢绝了。特别的节日里她会登门送些礼物、或给宝宝买个玩具什么的。中国新年的时候,西蒙夫妇特意包了饺子叫她一起过年,那还是尹乐菱第一次没有和家人一起度过的新年,心里竟满是惆怅。
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尹乐菱的法语还是不太好,她并不喜欢与人交流,有时一天可以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坐在角落里,似乎是在听着老师同学说话,似乎思绪又飘散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图书馆自习,在塞纳河畔写生,成了她课余时间所有的事情。
尹乐菱知道小舅舅将楚氏经营得不错,姜姨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也知道杜曼妮依旧没有找到关于卢庆安的一点消息。
站在贝锡桥头一侧,尹乐菱打开着画本,手里的铅笔却凝固在画纸上勾勒了一半的线条上。尹乐菱只是看着远方……孤独萧瑟得好像浮游于这个城市之外。
不知什么时候,雨水再一次浸湿了发丝和肩头,尹乐菱才恍然发现,太阳就要落下地平线,而雨再一次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
该回宿舍了。
尹乐菱合上画本转身低着头刚走出两步,突然冲来两个滑板少年,莽撞又快速地撞到她的肩膀,直让她脚底没站稳,摔倒在了淋湿的桥面上。抬头时,两个人已经扬长而去。
膝盖很疼,浅色长裤的布料竟渗出了丝丝血迹,怀里抱着的画本和书籍也掉落一边。没顾得上起身,她先伸手去拿画本,却被一只大手抢先一步拿了起来。待那手伸过来扶住自己的胳膊时,尹乐菱才抬头看去。
她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却在第一眼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在国内,只认识学校的同学,在这里,更连同学还认不全,怎么可能有认识的人呢?
“同学,你还好吧。”他的声音是标准的男中音,沉稳而有穿透力,并且,开口说的便是中文。
尹乐菱想要自己站起身,可发现除了膝盖摔破之外,脚腕也痛得无法立足。身子趔趄了一下,还是被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