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同居的那些时光,无拘无束,可以疯狂到不计后果的地步。楚雨琪教会我做正确的事情,用挑剔的眼光看待问题,可仕菲教会了我释放,用世俗的眼光看待问题。只是我永远无法理解,从世俗的眼光中如何看到高尚的格调,还是说,高尚从来都是给别人的安慰。
那个时候我发觉所谓的情感其实是人想象出来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就像迪高厅里第六杯下肚的啤酒,淡而无味。
即使是苦涩的日子,我们也能够苦中作乐。在没事的时候,她经常带我去电影院看电影,迪厅蹦迪。我们的时光就从影片的一帧帧在画面上闪过,在迪厅里从指尖伴随着每个单调的动作疾驰而过。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只要能够感觉到生命的延续,就无比的知足,那是一种十分美妙的无聊感觉。
快乐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容易相信生活的假象,相信它会持续很久。我们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回味,来不及判断对错是非。我以为我们永远都会那样,我不需刻意去讨好谁,刻意去做任何改变。
我们有各自忙碌的时候,仕菲也不是每天都回到我的那个凌乱的世界,最长的时候有一个周未归。那是她为自己的事业奋斗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受朋友的邀请去外地演出。
终于有一次她回来的时候说她再也不去了,她疲惫了,有人能让她过上格调高雅的生活。
我一直不明白我们到底算什么,剥去那个同居的外壳,也许我们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那里的生活很容易,我们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也许是这个世界突然改变了游戏规则,一切变得很顺利,我们先体会到了。我和仕菲还没来得及思考好一切就一脚踏了进去,沉溺在其中,至于定义我们的关系——我相信永远也不会乞及,我们随遇而安,不论过去,也不管将来,不出意外,这将是永恒,谁也不会去触及。
可我错了,她走后我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规则总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这一点永恒不变,在我孤独的时候让她出现,那么注定要在我满足的时候把她带走。一切都很突然,突然得连她都不敢相信。
这次分离换回了我对年龄的思考:我二十六岁,我一事无成,我一无所有,我没有任何包袱,也没有任何抱负,我还是孤身一人,我只剩下无聊的青春。
我们的告别并不伤感。我们也没有伤感的理由。只是她,变得严肃了许多。在她要走的时候,她指着路边一块干瘪瘪的东西说:“我不知道在那里看过这个故事,而今天我亲眼看见了,的确有这样的东西。”仕菲指的是一只被车轮压扁了的青蛙尸体,看样子已经被风干了。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它曾经活蹦乱跳,无忧无虑,它能看见远方急速飞来的蚊子,可却看不见近处过往的汽子。”
我一直相信她比我有智慧,可我也坚信我不会被什么压扁。
没想到我遗漏了岁月——离我最近的东西,正在慢慢地把我压扁。
关于仕菲,我知之甚少,只记得在酒吧认识她的时候,她快喝醉了,她说她比我小三岁,大学毕业后找过几份工作,搬过两次家,没跟父母要过一分钱,音乐是她的灵魂。
她走以后,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虚度我的光阴,和同学胡混,和公司的同事胡混,和能搭上的一切胡混。
我坐在陈苒的面前,整理着凌乱的思绪。我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她。我的确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喝过两杯咖啡后,我们依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陈苒已经是有夫之妇,她是企业的老板,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高高在上,曾几何时我已经讨厌跟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但是这种愿望往往差强人意。
我要胡混就离不开老灰的那个地方,她和老灰也是同学,要命的是她性格高傲,她除了老灰和我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像样的朋友,所以我又不得不见到她。而且我把朋友(包括仕菲)带到那儿的时候,她多半会出现。她善于用她丈夫说事——因为他丈夫是成功人士,没人敢怀疑,直到让我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她才善罢甘休。
我搞不懂她那样做的目的。
要具备生存的能力就要学会各种可怕的东西,有些人对此心存恐惧,有些人却乐此不疲。陈苒就是对此乐此不疲的人,她善于学习,她得心应手,她意志坚定。
没准她从中学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些道理。
正是她的努力,她在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能独当一面,她能号令群魔。像大鼻子之类的从不在她的话下。
也许,我也只是那群魔鬼中的一个。
陈苒开着车又把我送回城里。
我依旧百无聊赖。
仕菲走后的那些个夜晚,我也会心乱如麻,我也会失眠,然而我已经习惯了第二天总是如期而至阳光,金色的阳光胜过一切刻意雕琢的艺术品,当我幸福地睁开眼睛那一刻,我精神百倍,我有很多灵感,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依然觉得意犹未尽;我坐在公交车上,透过薄薄的玻璃,感受着霓虹光的温暖。
那时我还是很自信,虽然看见老灰、陈苒他们都成双成对的时候、半夜里被风吹醒感觉有点冻的时候也会感到孤独和寂寞,甚至那种感觉很强烈的时候,还是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我的生活越来越平静,平静得像没有风的湖面。有的时候我甚至对那种平静产生了依恋,眷恋。早晨我有时间看清楚我没有喝醉的样子,我有时间把金色的阳光放在绿茶里就着奶油面包喝下去,我看见了超市里为了小事而争执的恋人,而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我的T恤衫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