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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
莫仁兴像听到神话一般,张着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司徒蛟插嘴问道:“那姓陈的人呢,难道也消失了?”
文礼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是何等身份,遂向莫仁兴问道:“大人,这位……”
“哦,那个……文礼呀,究竟是陈将军将那个冲……轭阵破了,还是那个冲……轭阵将陈将军给杀了?”莫仁兴支支吾吾地把文礼的问话搪塞过去。
文礼见莫仁兴对那人的身份讳莫如深,不免满腹狐疑,思考着要不要当着此人的面将陈文祺的话告诉知府大人。
“大人,属下长途跋涉大半日,有些口渴了,属下回去喝点水,再向大人禀报山上的情况。”文礼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文礼,”莫仁兴一手拉住文礼,一手端过自己的茶盅,递到他的面前:“来,这盅茶本府一口未动,你将就喝了,然后快给本府说说山上的情况。”
文礼见他没有让那人回避的意思,愈加猜不透此人的身份,只好说道:“既如此,属下先禀告情况,回去再喝。”
“也好,你说罢。”
“其实,陈将军也未破‘冲轭阵’,方家也没把陈将军怎么办,是方浩钰听从陈将军的劝告,主动撤去阵形、罢兵休战的。”
莫仁兴心里“咯噔”一下,望了望司徒蛟,难道真如他所料?口里却问道:
“这么神?陈将军说了些什么,方浩钰如此相信他?”
文礼未及回答,一旁的司徒蛟冷“哼”一声,说道:“姓陈的与方家两个小贼臭味相投,早已结成一伙,方浩钰对他那还不是言听计从?”
文礼望了望莫仁兴,奇道:“陈将军与方浩钰的两个……儿子有交情?没听他们说啊?”
“你傻不是?这还用说吗?看他们的神色举止就知道了。”司徒蛟无所顾忌地说道。
司徒蛟出言不逊,文礼心中十分不快,但又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不敢冒然顶撞,便没好气地说道:“在下跟随陈将军上山两日,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见方家二少出现过,怎么能够看见他们之间的神色举止?”他对此人心生反感,怕他生事,干脆将沈清与方浩钰两人的关系隐去不提。
莫仁兴怕两人越说越僵,忙说道:“好了,你们说的这些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陈将军是如何发落他们的。文礼,方浩钰、方彦杰父子抓获了没有?什么时候移交本府?”
“禀大人,陈将军以为对方浩钰的指控稍微严厉了一些,因此已经奏请皇上,撤销方浩钰‘蛊惑愚众、啸聚山林、滋扰地方’等项罪名。”文礼婉转地说道。
“你是说,陈将军没有将他们绳之以法?”莫仁兴有些泄气。
“没有。陈将军说,只要方家从此安守本分,便不再追究他们的刑责。”
司徒蛟一听,双手连击书案,咬牙切齿地嚣叫道:“岂有此理!姓陈的,老子要去京城告你个徇私枉法之罪。”
“公子稍安勿躁。”莫仁兴劝住司徒蛟,转向文礼说道:“适才那句话怎么说?再说一遍。”
“哪……哪句话?”
“奏请皇上那句。”
“哦。陈将军已经奏请皇上,撤销方浩钰‘蛊惑愚众、啸聚山林、滋扰地方’等项罪名。”文礼重复说了一遍。
“‘等项’?这等项之中也包括‘诱拐**’?”莫仁兴不解地问道。
“那倒没有。哦,陈将军要属下转告大人,方家寨已经撤去阵型,罢兵休战。此后如未奉圣旨,不可再兴兵方家寨。至于方家涉及的诉讼官司,他已令方家务于三日之内前来知府衙门应诉,请大人按照程序,秉公而断,切不可动辄拘人,再生事端。”
莫仁兴一听松了口气,这陈文祺总算识趣。只要案子转到本府手中,那就由本府说了算。他仿佛看到自己官服上绣的飞禽,已经由云雁换成了孔雀(本朝官服制度:四品绯袍,绣云雁补子,三品绯袍,绣孔雀补子)。
心里高兴,口中却责备文礼:“这么重要的事不知道先说吗?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说完手一挥,“没你的事了,去吧。”
“属下告退。”文礼不知他为何生气,尴尬地笑了笑,躬身退出书房。
“姓陈的果然怕了我们。什么狗屁‘蛊惑愚众、啸聚山林’的?姓陈的要撤就撤罢,只要问方家小贼个‘诱拐**’之罪,就能让他坐穿牢底。罢了,老子这次就放姓陈的一马,不去告他了。莫大人,您赶快升堂,本公子已经等不及了。”司徒蛟自找台阶自转弯。
“来人,命三班班头各负其责,明日卯初点卯,卯正升堂问案。”
“升——堂——”
“威——武——”
站班衙役拖长尾音的堂威声在寂静的黎明传出很远,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一年多未见知府衙门升堂问案,这一连串的“堂威”激起了一些人的好奇心,片刻功夫便有十数人来到府衙门前,探头探脑地想看“热闹”。
把门的衙役一面抵住大门,一面粗声驱赶欲挤进公堂的人群,府衙大门在双方的推搡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仿佛在大声**。
莫仁兴见此情形,将公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高声喊道:
“来呀,将无关人等乱棍轰走。”
“等等。”坐在公堂上的司徒蛟摇手说道:“莫大人,我看这些人并无恶意,何不敞开大门,让他们旁观一下?”
莫仁兴一愣,此人一贯胡作非为、狂悖无道,今天怎么发起善心来了?
司徒蛟自然不是出于“好心”。打这场官司,不仅要重新夺回钟离岚,更要一雪方彦杰的夺“妻”之恨。今天的官司方彦杰肯定是输,如果当堂有更多的人看到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带枷发配的狼狈样子,该是多么畅快!
莫仁兴虽然不知司徒蛟的心思,但只要能够哄得他高兴,怎么样都行。听罢司徒蛟的话,便令把门的衙役敞开大门,任由众人在堂外旁观。
“来呀,带被告上堂。”
“威——武——”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将方彦杰带上公堂。
“堂下何人?何方人氏?报上名来。”莫仁兴冷冰冰地问道。
“草民方彦杰,本府黄冈县永宁乡人氏。”方彦杰面色平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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