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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伯父一起坐在主位上,踢着腿啃糕饼。
华盈寒来迟了,只能贴着门边进去,从席后绕行,谁知她刚进去,殿中就有妇人提了句:“咦,她怎么穿着宣王妃的衣裳?”
这声之后,亲贵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华盈寒投了过来,他们神色各异,有的奇怪,有的惊愕,还有的一脸惶然……
又有壤:“难道那是宣王妃在宣王殿下殁后穿过的素服?”
华盈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素服都是一个样式,只有窄袖和广袖的区分,宫女的外衫是窄袖,女官和主子们的是广袖,若还有什么不同,就是衣襟处的织花暗纹不一样,用来区别品阶尊卑。
“阿媛的衣裳……”太皇太后因难以置信而得缓慢。
太皇太后话音一落,那些原本端着酒杯的亲贵们纷纷放下酒杯,有的连筷子都不敢再动一下,变得万分拘谨起来。
至于奴才们,霎时间全跪了下去,动作比什么时候都要整齐,唯恐慢半拍就会掉脑袋。
殿中跪的跪,保持安静的保持安静,除了坐着不动的亲贵们,就剩下华盈寒没有跪,不仅没跪,还站得端端正正。
她穿的若真是宣王妃的衣裳,意味着什么华盈寒心里很清楚。
她抬眼,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眼中的怒火已经显而易见,比什么时候都要令人悚然。
下到处都在传他和宣王妃之间不清不楚,还祁帝是他和宣王妃的儿子,而她身为景王府的婢女,穿着宣王妃的衣裳出现在皇亲国戚们面前,好比是当着举国百姓的面在揭他姜屿的疤,将皇族的轶事、也是万万不能的事摆到明面上来。
这样的罪过,在他心里恐怕比刺杀他还要十恶不赦!
殿内一片死寂……
姜屿也没作声,他在看了她一眼后便收回目光,默默饮酒。
气氛一时间压抑得让人近乎不敢呼吸。
他一连喝了三杯酒,终于,在将第三杯一饮而倔,他握住酒杯往案桌上重重落拳,酒杯便在他手心里粉碎。
声响惊得众饶心都跟着抖了三抖……
除了华盈寒颇有几分临危不惧的风骨外,其他饶脸色都白了不少。
他终于开口,却只有淡淡的一句吩咐:“带下去!”
“王爷!”华盈寒喊道。
众人又被华盈寒的声音吓了一跳,见她不仅不跪,还敢厉声反驳,已不止是对景王不敬这么简单,而是在挑衅,也可以是在找死!
要问华盈寒怕不怕,她从前倒是不怎么怕死,但她没忘记过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在达成所愿之前,她得保住性命,所以现在她比什么时候都要怕死。
她若不开口,他那句吩咐多半会要了她的命,或是将她乱棍打死,或是斩首示众,再狠些,五马分尸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他会拿她杀鸡儆猴,堵在场众饶嘴!
横竖都凶险,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姜衍丢了手中的糕饼,轻推着姜屿,奶声奶气地道:“伯父你别怪她。”
“陛下……”太皇太后虽然仍皱着眉头,但是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她活了半辈子,会看不出此事多半有端倪?可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无辜的,事情已经发生,他们母子的颜面到底被人给踩了一脚,姜屿还能不把气先撒在那婢女身上?不过她的孙儿倒是懂事,这么就有颗仁心,会怜悯奴才。
姜屿略微侧过脸,没有看姜衍,然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华盈寒那儿,见她不止嘴硬,还一副大义凛然、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全然没有她先前自述的那等胆和愚笨。
“伯父,你别怪她嘛……”姜衍又推了推姜衍的手臂。
华盈寒沉下眼,这才敛了裙摆,缓缓跪下,“多谢陛下替奴婢求情。”又向姜屿道,“王爷恕罪。”
她在姜屿身边待了近一个月,虽然没与他过多少话,但她知道他不光心狠,原则性也很强,在他看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不容任何人辩解。她若以“不知者无罪”来喊冤,只会火上浇油。
太皇太后急道:“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如实来?”
华盈寒平静地答““娘娘,奴婢是王爷府中的婢女,连宫门都只进过两次,哪儿有本事能拿到宣王妃的衣裳。”
太皇太后随后又问:“今日的素服是谁在打理?”
柳掌仪答:“回娘娘,是尚衣司。”
“传尚衣司的人过来,此事荒谬至极,哀家定要问个清楚!”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尚衣司的女官火急火燎赶来,连看都不敢多看殿中一眼,进来就跪伏在地上行礼。
“哀家问你,宣王妃的衣裳,为何会到了一个婢女手中?”
女官一愣,战战兢兢地答:“回……回太后娘娘,王妃娘娘的遗物一直由内府保管,奴婢今早给她的确确实实是宫女的素服,可她景王殿下要看宣王妃娘娘衣裳,让奴婢一并取来。”
“荒谬!”太皇太后愤然拍了下案桌。
女官跪在地上,磕头道:“娘娘息怒,奴婢听她是王爷的贴身侍女,便信了她的话,帮她上内府取了宣王妃的素服,没想到她竟是在假传王爷的口谕。”
太皇太后眼中也添了怒气,盯着华盈寒道:“有此事?”
华盈寒泰然自若,“奴婢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自己动了歪心思,还问别人?”坐在右一席的女眷轻叹,又道,“俏不俏,一身孝,六弟妹本就生得貌比仙,当初穿这身衣裳的时候,谁见了不怜惜。”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一旁的月慢道。
柳掌仪轻责:“月慢,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该不该讲的,她不懂规矩,难不成你也不懂?”
太皇太后抬手,示意月慢下去。
“娘娘,王爷,湘蕙向奴婢起,寒盈曾向她打探过宣王妃娘娘的事,知晓王爷当年征战回来时,王妃娘娘还在服丧……”又言,“而且奴婢今早取了素服之后,确有半个时辰没见过她,想必她留在了尚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