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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嫂。夏天气候热,兄弟俩就一同去风箫洞避暑。他们在风箫洞闲不住,时常帮助果牧喂鹿羊、薅草、收包谷、种菜、收蜂蜜。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农活,由三个人来完成,简直成了人浮于事的典范。
兄弟三人都有喝点小酒的习惯。因为路远,他们懒得上街买酒,就在风箫洞里用包谷籽自己酿酒自己喝,那是他们的老父亲在世的时候教给他们的笨人煮酒的老手艺。酒煮好了,用楠竹桶装好慢慢享用,然后进山打两只野兔、松鼠或者山鸡回来,大家七手八脚,煮饭、炒肉、熬茶。旁晚时分,提上酒桶,摆上野果菜肴,就在那花木园里猜拳估子论输赢。邓峥和邓嵘两个一直都是划拳,划“螃蟹拳”,拳语抑扬顿挫,指法形象,听起来趣味无穷:
一个螃蟹八呀八只脚
两个夹夹这么大一对角
眼一眨啊
颈一缩
八八八呀!该哥喝(邓峥输了)
五五五呀!该弟喝(邓嵘输了)
六六六呀!该——谁——喝(双方都喊对了谁都不喝)?兄弟俩一阵大笑……
划拳的时候大哥总是赢家,他没喝上几杯酒,一副如饥似渴的样子。果牧不会说话,只能与两个哥哥估子,奇怪的是,估子的时候,赢家总是老幺,输家总是老大。
几个老人常常青春焕发,玩起了他们年轻时代的老游戏——甩石头打古藤坐垫比赛。不料,时下已是今不如昔,老大仍然总是输家,幸好他们不再沿袭过去的规则,输了的也不钻胯,演变成输家喝酒。这一来,刚好对上了邓峥的胃口,他平生所好,就喜欢那一杯酒。果牧暗想:莫非大哥想喝酒,估子他是输,打坐垫他也是输,是不是故意输的?不行!他已经喝酒上瘾了,不能让他喝得太多,伤身体。于是,他就在酒里加了些蜂蜜催眠,喝了几杯就恹恹欲睡,大家只好终止活动,休息了。
有时候,他们也在古藤上荡秋千,不过,他们再也没有当年的激情和尖叫声了,只有一副老态龙钟的寡欢。
他们常在大树下乘凉,在那厚厚的苔藓上席地而坐,享受大自然给他们带来的惬意,畅谈他们当年斗斑斓战群豺的辉煌,浑厚而低沉的笑声在树林里荡漾,却没有在大山之间回应。
迎着朝阳,邓峥也时常唱一首山歌;伴随余晖,邓嵘也时常背几段《柳荫记》。
老啦!都老啦!兄弟们就这样温习着他们的过去,用那些美好的回忆来滋润着自己的心情。
什么事情都不做的时候,兄弟三人就观赏岩壁上的石刻,邓嵘提出:应该把他们兄弟俩打老虎的画面刻上去。邓峥说:
“当时我们把老虎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果牧肯定没看清楚情形,他刻不出来。”
邓嵘又提出:岩壁是红颜色,岩画也是红颜色,看不清楚,最好不同色。邓峥采纳了邓嵘的建议,第二次进山的时候,他就买来了几桶白油漆和一大把毛笔,叫邓嵘和果牧用白油漆把岩画和碑文全部勾画出来。丹霞岩石的沙粒缝隙大,白油漆渗透进去经久不褪,使那一幅幅岩画和碑文产生了十分醒目的效果。
后来,邓峥邓嵘年事已高,毕竟他们在青壮年时期身心劳累不经老,脚力渐渐不支,只好告别了他们深深眷恋的风箫洞,告别了曾经给他们带来无穷快乐的锅圈岩,告别了曾经改变了他们邓家历代贫穷历史的大坪山。
风箫洞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花木园中,果牧独自一人仰靠在古藤椅上,十分悠闲地慢慢品着蜂蜜茶;风箫洞前,两只大狗坐在地上,无精打采地张开嘴巴伸长了舌头,呼哧呼哧地慢慢喘气;鹿羊圈里,鹿子和山羊们都吃饱了,躺在圈板上半眯着双眼养精神;只有蜜蜂照样忙忙碌碌地在花间嗡嗡飞舞。
大哥回去了,二哥回去了,崇山峻岭间,大坪山脚下,只有果牧一人留下了岁月徘徊的无尽脚印;
歌声没有了,笑声没有了,锅圈岩一带,风箫洞门前,只有时而一阵呦呦鹿鸣时而一阵咩咩羊声。
在以后的漫漫岁月里,茫茫原始森林中,孤独的鹿游老人在经历了“三灾八难”之后,又演绎出一部《怪异百岁人》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