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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愣住了。

小男孩儿对山岑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玩吧。

山岑就跑了出去。小男孩这时才自我介绍说,我叫小臭儿。我们常司令要见你。我是奉命而来。

山岳听不懂小臭儿说的话,一脸不解地问,什么常司令?

小臭一拍大腿儿说,就是大毛啊!这你都不知道啊!

山岳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大毛一定是要帮我报仇,急忙问,大毛在哪?

小臭儿走过去,对着山岳的耳机神秘地说,别声张,现在就跟我走。

路上,小臭儿拍着胸脯向山岳吹嘘说,我们司令长得比电线杆子都高,穿一身黄军装,系一条军腰带,肚子上别一把小口径手枪,后腰里还藏一把雪亮的匕首,威风极了。我们司令本事大得很,心还善良,谁挨欺负找到他,他就帮谁报仇。我的仇是司令给报的,小宝儿的仇,光军儿的仇,还有胖子的仇,都是司令给报的。要是没有司令这样的好人,天下就更黑暗了,更没有正义了……小臭儿一路上像个小大人儿,不停地夸耀司令如何如何,一付骄傲与自豪的样子,仿佛他们正在干一项伟大而又神圣的事业。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地方。

司令部设在一百二十五中学的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地点很隐蔽,有点像电影里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站。过道很黑,没有灯,山岳一进去,就被地上的一个啥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拐个弯,再往前走,就能看见一间屋子,屋顶吊着一盏带搪瓷灯罩的白炽灯,灯罩用一个圆纸筒围了起来,一束很强的光直射下来,在地上打出一个很亮的圆圈。屋子里其它地方就显得非常昏暗。屋里人的脸也很阴暗,朦朦胧胧的。好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阴森,神秘,隐蔽,安全,都有了。屋角的一个铁炉子上有一大锅刚煮好的苞米面糊糊,冒着热气。墙边,用两摞红砖垫起一条木板,木板上整齐地排列着六只搪瓷大碗,六双筷子。山岳一眼就看见长得像电线杆子、穿着军装、别着小手枪的大毛,两旁一边站着两个比他矮两头的孩子,像是大毛的贴身小马弁,挺胸昂头,都很牛气。二毛就在其中,也穿着军装,腰里也别着小手枪,个头也长高了不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山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山岳,不认识我啦?我是二毛!说着,二毛就扑过来。

山岳如梦初醒,也迎了过去。两人拥抱在一起亲热起来。大毛也走过去和山岳说话,问这问那。

山岳是在大毛的司令部里吃的晚饭:每人一大碗苞米面糊糊,没有菜。吃完饭,山岳就急着要走。大毛二毛不让走。因为大毛制定了一条铁的纪律:入伙的人都要住在这里,同吃同住同行动,不许向任何人泄露司令部的地址和任何情况,有事必须向司令请假,实行严格的军事化管理。不能做到的可以走人,来去自由,但永远要保密。小臭儿、小宝儿、光军儿、胖子也劝山岳住下。

山岳摊开两手,一脸为难地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无人牵挂,走到哪,哪是家。我不行,我要是夜里不回家,我爸我妈会在大街上找我一宿。顿了一下,山岳又说,明天早晨我一定再来。

山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大毛和二毛就不坚持留宿了,小臭儿、小宝儿、光军儿、胖子也不说话了,只好依依不舍地送山岳走。

第二天,山岳就从家里偷出了一饭盒大米,一盆苞米面,还有一口袋大粒盐,给大毛他们送去了。大家见到那一饭盒大米,眼睛都绿了,高兴得手舞足蹈,蹦高喊:过年啦!过年啦!

山岳和大毛、二毛开始为干掉喧子做准备。大毛指示:要绝对保密。只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对家里人都不能说。

经过三天的精心策划和准备,终于开始行动了。

这是一个晴朗的仲夏夜晚,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把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星星神秘地眨着眼睛,好像在窥视着山岳和大毛、二毛的行踪。喧子家离山岳家不算远,住在九路公园北面的一栋三屋红楼。喧子住第二个楼口的三楼。此时,山岳和大毛、二毛正躲藏在三十米开外的一个隐蔽处观察二楼口的动静。

远处的钟声响了,当、当、当……大毛借着月光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正好指向八点。他压着嗓子说:准备行动!说完,三个人就滑着猫步向第二个楼口迂回。

喧子名叫胡贵福,原来是红光人民公社的一名办事员,眼高手低,郁郁不得志。“文革”爆发,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得志的机会终于来啦!喧子振臂一呼,揭竿而起,在单位第一个站出来举起造反大旗,夺了走资派的权,当上了红光人民公社红色造反兵团司令。山岳他们经过三天的实地侦察,发现当了红色造反兵团司令的喧子工作很忙,晚上五点不能按时下班回家,总要忙到八点才走,很准时。喧子下班骑一台“东方红”自行车,路上爱哼革命现代京剧,边骑边哼,有时唱正角,如杨子荣、郭建光、李玉和,有时去反角,如坐山雕,胡传魁,或是鸠山,哼得有板有眼,有滋有味。今天晚上喧子快骑到家门口时还在哼,老远就能听到《沙家浜》里胡传魁那段唱:“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二毛站在楼口外担当警戒任务。山岳和大毛潜伏在楼道门后,一边一个,手里都握着雪亮的匕首。二毛看见喧子骑着车子哼着样板戏过来了,就往楼口里扔过去一颗小石子儿,这是事先规定的动手信号,表示来人正是喧子,外面安全,可以下手。

喧子今天可能遇上了高兴事,在楼口下了车,往楼道里推车时还在哼:“……遇皇军追得我是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水缸里面叫我把身藏……”喧子边哼边推着车子进了楼口,紧接着要把车子提起来,跨上两个台阶。就在他刚刚提起车子时,山岳和大毛同时从门后蹿出来。还没等喧子反应过来,两把匕首已捅进了他的后心。喧子连声都没哼一下,就倒在地上。大毛一摆手,山岳就跟着大毛滑出楼口。三个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事儿办利索了。

山岳在地下室洗净手上的血,又换好了衣服,让大毛和二毛前后左右看,看不出任何破绽了,才回家。大毛嘱咐山岳说,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不要来这里。有事我派小臭儿找你联络。

山岳若无其事地走进家门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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