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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都麻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山岳观察了一下前面的七个同学,个个神情紧张,面带惊悚。山岳看到站在机舱门口的莫玉生先是一愣,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仰。只听朱主任大声高喊:跳!同时又用手在莫玉生的后背上猛推一把。莫玉生顺势做了一个优美的鱼跃动作,横空跃向蓝天。莫玉生带了个好头。
这时,山岳发现走在自己前面的班长田卫国全身都在簌簌地颤抖,两条腿也站不直溜了,脸色苍白,头冒虚汗,沉重的双脚像灌了铅,拖在机舱地板上,一点一点地往前蹭。
田卫国蹭到机舱门口时,说什么也不敢往下跳,两条腿已经彻底软了,身体拼命向后仰。朱主任大声高喊:跳!同时用手猛推田卫国的后背,竟没把田卫国推下飞机……
山岳没想到班长田卫国能被吓成这个样子,简直是魂不附身,变成了一滩烂泥。
从前,在全体飞行学员中,唯一让山岳佩服的是自己的班长田卫国。田卫国虽然是从辽中县选飞入伍的农村兵,又其貌不扬。但他脑袋里装的知识无人能比。他父亲是公社书记,家里书多。他通读过马克思的《资本论》,列宁的《哲学笔记》,并能准确无误地背诵《GCD宣言》全文。他的记忆力让山岳大吃一惊。还有,他在班务会上发言总是一套一套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旁若无人,慷慨陈词,出口成章。好像是一个大官在台上给成千上万的群众做报告,声音洪亮,气壮山河。山岳作为副班长,为有这样的班长,同时又是他们盛京老乡感到骄傲和自豪。
而眼下,山岳万万没想到班长田卫国被吓成这个样子。好在田卫国站在靠后的位置,如果站在最前面,让全班人都看到会怎么想?党员还怎么当?班长还怎么当?就这样给大家做表率吗?
最后,田卫国这家伙是被朱主任用脚蹬出去的。离机后的姿态十分狼狈,四仰八叉,连滚带爬。
这一刻,山岳为有田卫国这样的班长和老乡感到汗颜。他想,我山岳可不能这样狼狈。大不了一死,我要自己跳下去。这样一想,山岳胆子突然就大起来,大步走向机舱门口,勇敢地纵身一跃,就跳出了机舱。
一离开飞机,山岳在空中身不由已地翻了几个跟斗。风在山岳耳边呼呼地吼着。山岳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六……伞猛然打开,全身好像突然被一个无形的大手抓在空中,脖子还被伞带狠狠地抽了一下,像挨了皮带,好痛好痛。这时,山岳才睁开眼睛,看看头顶的蓝天,又看看脚下的大地,上上下下都有和自己一样的一朵朵白云在飘荡。山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向空中驾驭降落伞飘荡的同学挥手致意。可同学们谁也不理山岳,都在专心致志地操纵伞绳,向“T”字布靠近。山岳观察一下“T”字布,觉得自己的位置和方向都很好,正在向“T”字布降落,用不着再拉什么伞绳。山岳在空中飘舞得很轻松,很浪漫,很惬意,就把左手伸进了裤兜,摸到了小飞机模型,他得意地笑了……
地面跳伞指挥员用高音喇叭对空中喊话:空中的学员请注意,操纵伞绳,面向“T”字布……
山岳收住笑容,往远一望,这才发现有几个同学跳到了机场旁边的南盘江里,正在武装泅渡,狼狈极了。山岳发现自己的方向也变化了九十度,急忙交叉拉动伞绳,转向“T”字布。
突然,空中出现了险情,在山岳前面跳伞的班长田卫国因为精神过于紧张,慌乱中竟把抱在怀里的备份伞拉开了,白花花的伞衣散落出来,如果和主伞纠缠到一起,后果将不堪设想。田卫国一时吓得不知所措,手脚在空中乱蹬乱抓,嘴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机场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跳伞指挥员急忙对着空中的田卫国下达口令:不要慌,要冷静,抓住备份伞绳,往怀里收伞衣……
田卫国已经吓傻了,手脚还在空中乱蹬乱抓,嘴里还在喊救命。
跳伞指挥员见田卫国离地面高度只剩几十米了,就冲着田卫国高喊:看好地面,判断高度,双腿并拢,摆好着陆姿式。
好在田卫国离地面已经很近了,又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才避免了一场流血牺牲。
山岳双脚接地后,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摔了一跤。山岳爬起来就去收伞衣,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脚崴了,好疼。山岳咬牙挺着,装作没事一样把伞衣收起来。
田卫国抱着白花花的伞衣,一脸兴奋地向山岳跑来,边跑边喊:山岳!山岳!乌拉!乌拉!那脸上的表情十分夸张,跟白捡了一条命似的。
田卫国和山岳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山岳问田卫国,班长,你没事吧?
田卫国装作啥也没发生的样子说,没事没事。你呢?
山岳不敢说脚崴了,也学着田卫国的口气说,没事没事。
其实,两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后怕呀!
晚上睡觉时,山岳挨着田卫国,听到田卫国的床板“吱吱咯咯”不停地响。闹得山岳也很久睡不着,不停地回忆着跳伞发生的事情,眼前总出现铁小刚那张娃娃脸,挥也挥不走。山岳知道田卫国也在想跳伞发生的事情,可能是还在后怕。
早晨起床,山岳的左脚肿了,一接地就疼,走路一瘸一拐的。山岳发现田卫国两眼布满血丝,眼睛也红肿了,心想夜里肯定蒙着被哭过。
洗漱时,田卫国把山岳拉到没人的地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山岳,我头疼的要命,一宿都没睡。
山岳问,要不要找航医?
田卫国说,不用。我想去校部医院住院检查一下。早饭我也不吃了。一会中队集合,你带五班出去。向中队给我请个病假。
山岳不解地问,你今天不去跳伞了?
田卫国看着山岳,眼睛慢慢地湿润起来,继而,眼泪就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他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这一去我可能就不能回来了。我实在不想离开你们,更不想离开飞行。可我没办法……田卫国说到这,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山岳茫然地看着田卫国,不知说什么才好。
沉默一会,田卫国抽了一下鼻子,又说,我离家那天,乡亲们敲锣打鼓的欢送我上路,千叮咛,万嘱咐。我并没辜负他们的希望。在长春预校,我就当了班长,又是第一个入党的。现在这样回去我真是无颜面对家乡父老啊!可我没办法。我有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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