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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勍川扭头看了一眼武胜，武胜把电脑打开，调出一个页面，指给温思哲看。
温思哲瞪大了丹凤眼，看了看，又揉揉眼睛，又继续看，“操，五千万，哪儿来的？老许又给你筹钱了？”
陆勍川端起咖啡杯，摇了摇头。
温思哲又看看武胜，武胜推了推黑框眼睛，神秘兮兮的笑笑，“Liz给的！”
“什么？”温思哲被搞得晕头转向，“Liz给我们钱？老陆，你拉李里仁投资蓝天了？”
武胜把电脑合起来，拉着温思哲到沙发上坐下，“七彩的版权，我们打包给海正了。”
温思哲听完，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一个劲拽头发，“我操，老陆，你……”
温思哲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又气又恼又兴奋，“你提前告诉我一声，会死啊，害我最近吃不下睡不好，他妈的，总觉得无脸见江东父老！”
“提前告诉你，你能演得这么好？”陆勍川靠在沙发上，冲温思哲笑了笑。
温思哲依旧在原地转圈，“武胜，我们收七彩的时候，花了多少钱，我没记错，两百万吧，操，换来五千万，我不是在做梦吧？”
“年度最佳男主角温思哲，最佳男配角蒋海正，万年，最佳女主角，莫南荀，最佳导演陆勍川！”武胜一边念叨，一边鼓掌。
温思哲的脸上乐开了花，几步跳到陆勍川坐着的沙发，把陆勍川按在沙发上就捶了几拳，一边捶一边念叨，“提前告诉我一声，能死啊，操，差点得了抑郁症。”
陆勍川平时冷清，也不习惯和人太过亲近。自然，其他人也不敢和他亲近，温思哲例外，他从毕业就跟着陆勍川，他是从心底里把他当作老板，偶像，兄弟，亲哥哥。
陆勍川习惯了深思熟虑，发号施令，但是也总觉得自己没有亲和力，所以，温思哲就是他们这个团队的粘合剂。
这个团队，让陆勍川觉得温暖，他把他们看作兄弟和亲人，他要为他们负责，他希望他们和他一起，承受的不只是风险，还有将来的荣耀。
温思哲闹了一会儿，又起来，捋了捋头发，拿起电话，就开始准备打电话。
“还有三个小时下班，我让对方加班把合约看完，周一，上午，全部搞定。”
陆勍川笑了笑，“也不用这么急。”
温思哲又想笑，又想哭，连声音里都带着颤音，“滚他妈的犊子，你们都滚，别耽误我干正事！”
打完了电话，温思哲满面绯红，激动的上蹿下跳，“这三家唱片公司都是从Liz嘴里撬出来的，我真是怕莫南荀那个臭丫头片子又出来给我使绊子。”
骂了一会儿，温思哲神色好似正经起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越发不正经，“赶明儿，我要去雍和宫求个什么物件，挂在脖子上，辟邪，嘿嘿，主要是辟莫南荀那小丫头！”
温思哲是个行动派，第二天是周六，他果真去雍和宫求了一个吊坠，特意栓了一根红线，挂在脖子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个星期之内，万年接连得到利丰、宏升、SDT三家不续约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下子冲淡了在海正唱片争夺战中，Liz大获全胜的喜悦。
因为接连失守，版权总监唐川情绪低落。
万年安慰完唐川，立即来找莫南荀，并告知近况。
“这三家的内容质量如何？”莫南荀问道。
“版权数量不多，但是质量绝对可以称得上中上等水平了。”
莫南荀越发觉得，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太诡异了，“万老师，之前咱们被吃掉的版权，您有安排人追踪过吗？”
万年点了点头，“自然，我们都做了标记，但是这些版权，到目前为止，并未出现在其他的平台上，所以……”
“所以很可能，也是被蓝天吃掉了，对吗？”
万年没有否认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我只是没有想到，蓝天的资金储备会这么大！”
莫南荀摇了摇头，“不太可能，他们不太可能有那么大的资金储备量！”
这几天，莫南荀用Liz给出的最低价来模拟蓝天的出价，她做了几组数据模型。
可越是推演 ，就越是觉得迷雾重重。
版权贸易是一个非常容易理解的赚钱方法，无非是通过倒买倒卖来获取差额利润。
用这个方法来赚快钱可以，但是用来融资就非常困难。
对于投资者来说，最喜欢的项目就是一本万利的项目，最不喜欢的项目就是重资产项目，而通过囤积版权获取利润的方式显然具有重资产属性。
如果不被投资商看好，那么，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变现，可是行业环境不好，大家都不太想花钱，他们又怎么变现呢？卖给谁？
如果按照万年说的，量变引发质变，那也就意味着，蓝天必须花费重金囤积版权，当版权足够多的时候再出手。
可是如果，平台不买单呢？
如果蓝天迟迟找不到下家，那么这些版权放在手里，就会不停贬值，这样做的风险简直是太大了，以温思哲的胆量，他敢这么做吗？他意识不到风险的存在吗？
就算温思哲意识不到，那么陆勍川呢？他就不会给温思哲指点一二吗？还是？
假设蓝天知道重金囤积版权的风险存在，那么他们到底又是从哪里拿到的资金，用来接手利丰、宏升、SDT等的版权呢？
莫南荀越想越迷惑，便索性不再多想，她相信，谜团很快就会被揭开。
莫南荀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赶紧走到门口叫安娜。
安娜推门而入，“莫总。”
“安娜，麻烦帮我把和海正签约的合同副本调出来。”
没一会功夫，安娜敲门进来，把合同副本递给莫南荀。
万年不解，“你是觉得合同有问题吗？”
莫南荀忽然有一种无力感，“说不好，我要重新再看看合同。”
莫南荀在合同上扫了一眼，“万老师，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合同签的太顺利了吗？”
万年不觉得，“唐川那边也跟了一段时间了。”
莫南荀揉了揉太阳穴，“嗯，那也可能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