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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泪，不是因为他说的这些话让她感动，而是，忽然就觉得，孤单的爱着一个人，所有的回忆都一个人扛，真的好累，如今，终于有人可以帮她分担。
陆勍川把莫南荀的头抬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心里也一阵难过，嘴上却说着，“咱们快进去吧，不然一会儿打烊了。”
莫南荀点了点头，但是却又升起满腹疑问，“我上学第一天，你就看到我了，可是，我怎么没印象呢？”
她第一次见他，应该是十一月份，在大礼堂，就是他演讲那次。
陆勍川揽着莫南荀的腰往前走，“可能喜欢你的帅哥太多了，你看得眼花缭乱，所以才没注意到我。”
莫南荀拧了拧眉，依旧想不起来，她刚入校那天，他是在哪里看到她的，“你也参加迎新了吗？”
陆勍川摇了摇头，“也不算，法律系有个新生，是我老师的一个亲戚，开学那天，我老师正好出差，就安排我去接待一下，我送完她，刚从女生宿舍出来，就看到了你，我没见过女孩子有那么走路的，一步三跳，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最开始，我还怀疑，你不是新生，只是跟着家人来送亲戚的。”
莫南荀听陆勍川这么一说，也禁不住低笑起来，“我有那么傻吗？”
陆勍川拉着莫南荀的手又紧了紧，“一般傻吧，因为之后的日子，你是一天比一天傻。”
她的傻对他来说，却是蜜糖，日日夜夜地浇灌着他枯萎的心。
两人说笑着，很快走到了店门口。
陆勍川刚推门进去，就听到有人喊，“老陆！”
莫南荀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面皮白净，身材瘦高的男人迎过来，着着实实在她身上打脸了一番，然后又冲着陆勍川笑，“呦，小姑娘，终于长大了！”
莫南荀被陌生人这么一说，窘迫的不行。
这就是那个老板吗？John？他认识陆勍川，也认识自己？
她十年前来吃过一顿饭，他就记得了？这得多好的记性啊？还小姑娘？看来当初在Z大，她还真是美名远播，竟都播到学校外面的餐厅里来了。
John看着莫南荀羞红的脸，笑了笑，然后朝着陆勍川问道，“还是黑椒牛柳意面，蘑菇汤，两份？”
陆勍川扭头看莫南荀，声音温柔的可以挤出水，“你还想吃什么？”
十点多的餐厅里，人不多，老板熄了一些灯，颜色昏暗，但是莫南荀还是觉得，羞愧的不行。
她真的很怀疑，十年前，她到底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竟那么没脸没皮，最后搞到尽人皆知。
见莫南荀满脸羞红，陆勍川笑了笑，朝John说道，“就先来这些，对了，再来一盘水果沙拉。”
陆勍川说完，John拿着菜单笑眯眯走了。
陆勍川拖着莫南荀的手，往里走，在一个靠窗的卡间坐下。
“他怎么认识我？”刚坐下，莫南荀就禁不住问。
陆勍川禁不住抬手摸了摸莫南荀的脸，红的像发烧，“你走后，我以为你会再来这里，我请他留意过你。”
莫南荀看了陆勍川一眼，忽然觉得很多事变得恍惚起来。
她没有想到，她去了纽约之后，他是真真切切去找过她，竟然连他们吃过饭的餐馆都找过来。
“你常来这里吃饭吗？”莫南荀又问。
“嗯，十年算不算长？”陆勍川说完又打趣道，“如果不是我常来光顾，他们这家店怕是早就关门了。”
忽然之间，莫南荀又觉得胸口发堵，他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她吃过就忘了，他竟然在这里吃了十年？
吃了十年，那就意味着，他毕业之后也来过？
那三年，他给她放了无数的烟雾弹，一会儿说是在南京，一会儿又说是在深圳，她知道消息就急匆匆找过去，却每次都扑了空。
他没有去任何地方，他一直在北京，他骗了她。
他在北京，还一直来J&J吃饭，那他有回去看过她吗？
假如看过了，为什么隐而不见？
他推开她，真的如他所说，是觉得配不上她？她有那么好吗？
他到底隐藏了多大的秘密，没有和她讲？
“怎么了？”陆勍川见莫南荀神态有些不对，开口问道。
莫南荀敛了敛心神，终还是开口，“你毕业后，有回学校去看过我吗？”
陆勍川点头，“每个月回去一次。”
“所以就算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还是忍心……”莫南荀刚开口，就觉得有些抽噎，缓了缓才问道，“你还是决定不让我知道你就在北京对吗？”
陆勍川被莫南荀看得有些发慌，他知道，她接下来一定会问，“为什么？”
可是现在他还不能告诉她答案。
她是不是爱他，他还没有那么肯定。可就算是爱他，在知道真相后，她是否还愿意留在他身边，他更不敢确定。
他不想冒险。
陆勍川起身坐过去，把莫南荀揽进怀里，故意停顿了半天才开口，“那你告诉我，那时候一穷二白的我，拿什么和追求你的男孩子比？你哥哥会答应你和我在一起吗？到现在，你也不敢确定，你哥哥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吧？还是说，你可以不管你哥的想法？”
陆勍川连珠炮的发问。
她起了疑心，他一时之间给不了她答案，他只能把所有的问题都甩给莫南城。
莫南荀犹疑了半晌，才开口，“你现在就不怕我哥了？”
陆勍川摸了摸莫南荀的脑袋，低笑，“怕，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威胁我吗？说就算是把我打残了也不怕，因为还有你哥呢！”
莫南荀抽了抽鼻子，“谁让你那么讨厌！”
陆勍川低笑道，“那现在呢？如果你哥打我，你帮谁？”
陆勍川绕了几圈，就把莫南荀的注意力绕走了。
莫南荀开始一点点笑起来，“两个流氓打架，你说我帮谁？我帮警察叔叔，我一定第一时间打110，把你们两个都抓起来。”
陆勍川对莫南荀的回答很满意，“嗯，不偏不倚，我心甚慰。”
莫南荀忽然就觉得陆勍川有点臭屁起来，“你就这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