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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陆勍川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黎远。
“因为陆总也不太确定，我知道了陆总的哪个麻烦，会给你造成更大的麻烦，所以陆总才故意挑了一个我不感兴趣的麻烦说。”
陆勍川忽然对黎远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他觉得这个人很好玩，“那我倒是想知道，黎总对我哪个麻烦比较感兴趣？黎总不妨直说！”
黎远果然直接开口到，“KNY是条大蛇，不知道，陆总需要不需要我帮你个忙，引蛇出洞？”
“既然黎总对我这个麻烦感兴趣，那黎总不妨把条件也挑明了。”
黎远目光直视着陆勍川，“那陆总不妨猜猜，我对什么更感兴趣？”
以陆勍川对黎远的判断，他应该不是一个随性的人，既然不是一个随性的人，那就是故意安排，深夜突然到访。
他知道他最近遇到了不少的麻烦，心理正处于最无助的时候，又是深夜，一天中最疲乏的时候，这个时间点，正是他心理最薄弱的时候。
人在无助脆弱的时候，就容易妥协。
他想和他绕圈子，攻击他的心理防线。
可是，他现在真的又开始有点头疼，没有精力和心力和黎远绕圈子，那么索性，他就直切主题，“除了她，其他都可以谈！”
这是他的底线。
任何人找他谈这个话题都会是做无用功。
黎远冷冷笑了笑，“外界知道蓝天详细底细的人不多，我算一个，不管你想拿着KNY的钱绑哪家平台，假设KNY的钱不能及时到位，而这个设想又提前被TY知道了，我想蓝天必死无疑。而你之所以选KNY，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尽快完成市场的整合，然后冲击IPO，陆总在这场战争中，最大的胜算就是时间，可是现在KNY迟疑了，他们在拖你们的时间，不知道再拖一段时间，这个市翅不会就没有蓝天什么事了。”
黎远又小啜了一口酒，继续道，“在流媒体投资领域，KNY和红桦是最有经验的，我觉得国内资本暂时都不会太看好数字音乐领域，广告模式不成立，收费也不行，你很难说服大投资商，而一堆小投资商，我估计你会被困死，所以，陆总，你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能最快救你的，除了红桦，我也想不到其他家了。”
陆勍川举杯和黎远碰了碰，“闻名不如见面，黎总竟然查到了KNY，厉害！”
黎远耸了耸肩，“这很难吗？从蓝天那边查，当然怎么查都查不到KNY，但是反过来就简单多了，不是吗？我只是随便让人打听了一下KNY的动向，就OK了。”
聪明。
黎远真的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头脑超级清晰的一个人。
陆勍川忽然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假如对方能不拿莫南荀做筹码的话，那么他便认他做英雄，但是可惜了！
“不知道黎总有没有也顺便打听过威志，威志的IPO也出了问题。”
黎远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陆勍川笑了笑，他就知道，黎远应该是一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
陆勍川拉开椅子，站起来，走到大落地窗处，“中国数字音乐的局面，混乱不堪，没有成熟的商业模式，这些黎总刚才也说了，可是，按黎总的判断，我既然知道是这样的局面，为什么还杀进来？”
没等黎远回答，陆勍川继续道，“因为我看得到未来，我也坚信困难总比办法多。KNY也好，红桦也好，敢拿同样的钱去投TY吗？就算敢，能拿到多少的股份？值吗？这些盘算，黎总可能比我更清楚。”
如果值得的话，黎远就不会来找自己了。
他的行为出卖了他。
黎远也站起来，与陆勍川并肩而立，“但是不可否认，投TY的风险要小的多。”
陆勍川忽然大笑起来，“黎总在说笑吧？风险再小也是风险，而风险资本，赌的就是高风险高回报，不是吗？”
黎远扭头看了一眼陆勍川，见他态度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不考虑考虑？”
陆勍川叹了口气，“不必了，本来我还蛮期待能和黎总合作的，看来只有下次了。”
黎远侧过身，直视着陆勍川，“你真的不怕我把这趟水搅浑，把蓝天逼到绝境，然后再趁火打劫吗？”
陆勍川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又笑，“趁火打劫这种事，我好像更擅长，这一年多，蓝天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不过，黎总是前辈，我自认不是对手，但是黎总这半年多投了不少项目，很巧的是，这些项目我基本都看过了，如果想在他们身上下手，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相信黎总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投资人看项目惯用的伎俩就是威逼利诱、趁火打劫，对于这些招数，陆勍川用的不见得炉火纯青，但是偶尔用用，还是能手到擒来的。
黎远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我手里拿的都是LP们的钱，死一两个项目很正常，可是威志和蓝天，同时受挫，我怕陆总会自顾不暇吧。”
陆勍川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一时之间，一定是顾不了那么多，不过人生很长不是吗？”
翻译过来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黎远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一个女人，值得吗？”
陆勍川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人生很长，一个人走很苦，所以当然值得！”
“那既然如此，我就祝陆总人生愉快，告辞了！”
黎远捡起大衣准备往外走。
“不过还是谢谢黎总，黎总说的对，红桦确实是引KNY出洞的最佳选择。我相信红桦资本中一定会有那种嗜赌成性的人。”
黎远笑了笑，“那陆总可就要好好计算计算了，你找到那个人所需要花的时间和成本，只是不知道蓝天等不等得及。”
陆勍川也笑，“如果黎总也等过一个人，等了很久很久，就会知道，我和黎总对时间和成本的计算和理解，可能有些不一样！”
黎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朝酒吧的门口走去。
黎远走的很慢，陆勍川望着黎远的背影，并没有叫住他。
这个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既然做不了朋友，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