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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荀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思绪乱飞。
行李刚收拾完,就接到了陆勍川的电话。
“能下来一下吗?”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低沉。
莫南荀看了看表,“你怎么来了?”
“不方便吗?”陆勍川又问。
问这句话的时候,陆勍川其实是有些心酸。
他妈在北京,她哥也在。
他们现在想见一面,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比地下党接头还难。
“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莫南荀起身摸了一件大衣穿上,便下了楼。
因担心被莫南城看见,陆勍川的车没有停在楼门口,而是在两栋楼之外,选了一个空地。
莫南荀拉开车门坐进来。
陆勍川坐在后排座,闭目养神,她坐进来,他也没有睁开眼。
车里的灯开着。
陆勍川的脸色很白,额头上有细汗。
莫南荀赶紧靠过去,一摸,还好,没有发烧,“怎么了,补没好吗?”
陆勍川费力的睁开眼睛,“没事,最近休息不好。”
“公司还有很多事吗?”莫南荀忍不住问道。
陆勍川点了点头。
但真实的情况却是,最近这几天,他感觉好像又有点犯病,特别是在密闭的空间里,他会有很强烈的窒息感。
他知道,这可能是来自于心理作用。
前几天,简兮从美国回来了。
他母亲和姜慧都高兴的不得了,每天,三个人有无数的话可以说。
母亲很喜欢简兮,尤其的喜欢。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想再要个女孩,但是没有成功。
简家和陆家是邻居,所以简兮经常过来玩。
简兮漂亮又懂事,那个时候,母亲就喜欢简兮,一见到简兮,就抱在怀里。
后来简兮的爸爸救了自己,母亲就更理所当然的把简兮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把没有来得及给予女儿的爱,都给了简兮。
而简兮也和母亲亲近,甚至比和姜慧还亲近。
简兮在外人面前,柔柔弱弱,不太敢说话。
但是在家里却很活泼,有说有笑,把两个老人逗地很开心。
简兮做饭也很好吃,这几天,她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做很多好吃的,然后三个人等他回家吃饭。
他母亲的电话也是一次次的打。
但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回家吃饭。
如果只有母亲和简兮还好,大家还可以和平相处,相安无事。
但是有姜慧在,他没办法做到相安无事。
他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和肆意试探。
所以每一天回家,他都觉得像是在坐牢。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姜慧总是会无形中提起当年的往事。
她提一次,他晚上就会再次陷入到噩梦里去。
他被压在瓦砾之下,到处都是血水。
黑暗包裹着他。
然后四肢开始冰凉,想呼吸,却喘不过来气。
一夜一夜,都要重复着濒死的体验。
他已经有好久不去看心理医生了,但是昨天他还是抽出点时间去见了孙医生。
孙医生建议他多休息,尽量不要再去想那次事件。
孙医生帮他做了一些心理疏导。
但是无济于事。
他也想远离,但是远离不了。
这个病已经伴随了陆勍川十几年。
母亲不知道。
莫南荀也不知道。
他也不想让她们知道。
她们两个,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也是他最不想把她们拉入他的噩梦的人。
陆勍川又闭上眼,想停止大脑的运转,但是大脑却依旧把一些血腥的场面传递给他。
“把车窗开一点,有些喘不过来气。”
莫南荀闻言赶紧摇下车窗。
“真的没事吗?”莫南荀又抬手去帮他擦汗。
手刚附上他的额头,心里就是一惊,他的额头很凉,不是被冻的那种冷。
车窗刚摇下来,不会这么快。
是他身体里的冷。
莫南荀推开车门想下车,“我送你去医院。”
陆勍川拉住她,“没事。”
“你一直在出冷汗,怎么可能没事?”莫南荀想挣开他的手。
陆勍川做了几个深呼吸,“真的没事。”
说完,又勉强睁开眼,“你亲我一下,估计就好了。”
莫南荀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能不能别开玩笑?”
陆勍川扯了扯唇,“真的。”
他伸手把她抱过来,然后闭上眼,“就是有点缺氧。”
莫南荀不相信,但还是蹭过去,蜻蜓点水亲了他一下。
陆勍川果然笑了笑,“我说了是缺氧,需要人工呼吸。”
莫南荀见陆勍川有了笑意,心才稍微放松下来。
又忍不住抬手,在他的脸上狠狠揉了揉,“有病!”
陆勍川斜睨着莫南荀,笑了笑。
她说的没错,其实他是真的有病,而且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几点的飞机?”
“九点。”
“你哥来接你。”
莫南荀点头。
之后,两个人便没再说话,好似有默契般,瞬间陷入沉默。
一提到她哥,莫南荀便开始有些头疼。
那晚,当她从老许酒肆回来的时候,她哥已经在她家坐了半天。
她刚进门,她哥的眼神就不停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像一只充满警觉的拉布拉多。
而她,活脱脱就像一个被追击,又不敢暴露自己行踪的罪犯。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哥对面,离得老远。
她怕她哥能嗅出她身上关于陆勍川的气息。
如果被她哥知道,她哥对她,估计只会骂一顿。
他不敢打她,估计也舍不得。
但是,她敢保证,她哥会不顾一切,去给蓝天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