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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价多少？”陆勍川笑着问。
看来，林怀成还真是打算打持久战。
许凯给报出了一个数。
但是报也是白报，这个案子他们不能接。
他们受了蓝天的委托，早晚要和悦动对簿公堂，所以他们不可能学周伯通，左右手互博。
“凯旋的损失，到时我会补给你。”
陆勍川没想到林怀成会给出这么高的一个价码，但他也不想许凯吃亏，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
许凯坐在陆勍川的对面，抬腿踢了陆勍川一脚，“闭嘴！”
陆勍川笑了笑，便不再说。
凯旋律师事务所，他也投了点钱，不多，但是也算股东之一。
他想明面上的钱，许凯不要，那么分红的时候，他少拿点即可。
当初做凯旋，还是他忽悠许凯出来做的。
许凯之前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律所，之前主要是做刑事诉讼，很赚钱。
凯旋目前主要是做知识产权，虽然说现在小有成绩，但是和原来相比还是有一些落差。
对此，他心里一直觉得愧疚。
但是，如果想推进数字音乐的版权保护，他又不离开凯旋。
现在凯旋能帮他做的，不只是打官司。
打内容侵权官司，赚不了多少钱。
现在凯旋主要的营收还是来自于商标着作权保护等较成熟的领域。
凯旋最大的作用是通过在各种内容领域制造成功案例，并通过与政府部门合作，积极推动对内容行业版权保护的立法及执法力度。
就比如前一段时间，在和tY的博弈过程中，有那么多的法律专家出面，就都是许凯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许凯知道陆勍川的心思，“你别总觉得是我帮你，其实反过来是你帮了我，等到政府、机构、公司等，都有了知识产品保护意识，就是凯旋大肆收割的时候，所以，现在我还不急。”
这话，当初是陆勍川忽悠许凯说的。\0
许凯信了，一直践行。
到现在他已经奉为真理。
“给你透个信，不出一年，上面可能就会严打。”
陆勍川知道许凯的意思，所谓的上面就是政府。
其实政府一直想规范知识产权保护，但是无奈，这些个行业沉疴已久，一时半会真还是很难肃清。
不过，只要国家下了决心，他相信，中国的版权市场一定会慢慢变好。
这是大势所趋。
而当初，他之所以敢下注做蓝天，就是看到了这一点。
“好！”这是陆勍川今天到许凯这儿来，看到的第二个晴天。
“林怀成看来是想和你耗下去，你怎么打算的？咱们手里这张牌，还不准备出？”许凯问道。
陆勍川摇了摇头，“还不急。”
特别是刚刚听了许凯放出来的消息，就更不能急。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这一刀下去，对林怀成来说，没有多大的作用，他既然都想到了要找国内最好的版权律所来应对，就估计不会怕。
“对了，对tY和李氏控股，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闹一闹？”
tY旗下的内容平台不少，倒是可以给他们找点麻烦，添点堵。
至于李氏，一直做地产和传统生意，和知识产权的相关性倒是不大。
“行，tY那边我动手，李氏那边，我们先搜集一些资料，我可以找些做商业案件的朋友。”
陆勍川一提tY，许凯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蓝天目前还没有实力和tY动手，但是如果能给tY制造一些麻烦，牵扯一些他们的精力。
这个倒是很容易就能做到。
两个人谁都明白，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能把tY怎么样，他们能做的无非就是让他们在关键决策的时候，稍微犹豫那么一下下。
或许这一下下，就是他们的机会。
“还有，上面，你看看能不能想一些办法，把一些政策的落实速度加快一些。”
陆勍川也知道单凭一家律所，一个着名律师，或者几家律所，一帮子律师，都不可能轻易改变国家决策的进度。
但是虚张声势的事情，倒是可以做一些。
毕竟保护版权这件事，利国利民。
早就该做。
许凯心领神会，“你知道我向来不愿意加入这个协会那个协会，不过前一段时间倒是拿了一个身份，律师协会的副理事长，我想这个身份可能对咱们将来要干的事儿管用。”
“嗯。”
陆勍川笑了笑，真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陆勍川平日没什么应酬，也不太愿意应酬，一般是谈完事就走。
这一天，他却在许凯家里呆了很久，吃完了晚饭才开车回京。
许凯的这个小家让他觉得很舒服，生出了一丝丝的贪恋。
有妻有女有闲暇时光，此生足矣。
挨到傍晚，许凯送陆勍川出门，“对了，你不是在秦城那地方弄了好大一块地吗，你到底在干什么？整日神神秘秘的？”
秦城是海滨城市，距离北京有二三百公里，是有名的度假胜地。
“种点东西，今年还没鼓捣好，明年夏天，可以去那边住些日子。”
想起那片梦之地，陆勍川的心里又是一暖。
许凯见陆勍川要保密，便也不再问，心想，蓝天还没上市，他总不至于要去搞农业种植去吧，那估计是别有用处。
许凯抬手揉了揉许鸢毛茸茸的头发，满眼的父爱。
许鸢如今还窝在陆勍川的怀里，睫毛上沾着泪，不舍得放漂亮叔叔走。
“喜欢孩子，你就抓紧自己生一个，别总想着抢我闺女。”
陆勍川笑了笑，直达眼底，“好！”
他禁不住又想起莫南荀。
他也想要个闺女，他想，如果他们真的有个女儿，不知道得漂亮成什么样。
这样一笑，陆勍川的笑意又加深，仿佛加了蜜。
临近上车，许鸢又哭了好大一顿才放手。
惹的许凯心疼不已，黄凝雪则在一旁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