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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起！等会儿我就下楼！”
手机稍微拿开，泥人儿冲着门外喊话。
隔着手机听筒，听着她的声音，袁猛止不住的心酸。
他们是有多久没有通过电话了？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感受她的呼吸了？
好想她，真的碎了心的也想着她。
可他从今往后，必须对她狠下心了。
不，与其说是对她狠心，不如说是管住他自己，对自己狠心。
江家老宅里，秦时听到泥人儿回话，叮嘱她‘快一点’，便下了楼。
“知道啦！”
泥人儿回应秦时后，重新手机搁到了耳根，“你早上有什么其他安排吗？我可能会晚一点。”
她要躲开家里其他人。
袁猛苦笑着，说‘没有’。
“哦对了！你拿着结婚证吗？我这里一个都没找到！”
袁猛心脏缩紧，说‘没有’。
那么重要的证书，对他来说那么珍贵无比的宝贝，泥人儿从来不放在心上，搁哪儿了都不记得。
泥人儿万分懊恼，“那怎么办呀？会不会离婚就办不成了？”
袁猛以为，他已经被她伤的麻木了，可他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
“不会，到了那里问工作人员。”
泥人儿嘀咕着‘好吧’，叮嘱袁猛，“我可能九点往后才能出门。”
袁猛说‘知道’，泥人儿结束了通话。
那么显眼的结婚证，她可能放到什么地方呢？
泥人儿犯愁绞尽脑汁的回想工夫，袁猛在家里，走到了他爸的书房，拿出了两个小本本。
刚领证儿那会儿，就知道她时常丢三落四，证件他收着。
当时那么不着调的他，把结婚证锁在了他爸的书房。
这个时候取出来两本证件，袁猛的眼眶是湿润的。
刚才他还是抱了私心，对她隐瞒了实话。
袁猛在想，好歹留点东西吧，哪怕要分开，还是让某种东西来见证他们曾经在一起过。
他不知道离婚后，这两本结婚证会是什么下场，他害怕失去。
可这一刻，翻开了当时拍的结婚证件照，看着上面笑得傻子一样的自己，袁猛突然被刺痛了眼睛。
人都留不住，还留这些东西做什么？
索性，袁猛狠下心，把结婚证拿到了手里，准备带过去。
江家老宅里，泥人儿洗漱收拾妥当，下了楼，秦时还在家里。
“你的‘等会儿’时间是不是有点久？”
秦时是对应着上楼去喊她时，泥人儿回应的那句‘等会儿就下楼’。
泥人儿闹情绪的撇嘴，早饭都顾不上吃，“我出门一趟。”
“你给我站住。”
秦时没有吼她，跟平时说话的语调是一样的平静。
泥人儿停脚，不耐烦的问，“干嘛？”
秦时回房间拿了包挎到肩头，“早饭你爱吃不吃，出门的话，先跟我一起去看你婆婆。”
泥人儿眼睛瞪的老大，“干嘛？你要去看袁妈妈啊？”
秦时说话依然不轻不重，“昨天晚上我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
泥人儿属于只要不是她关心的事儿，她压根儿就不会往心里去的类型。
“你自己去呀！我还有急事呢！”
泥人儿不阻止她母亲去看袁妈妈，她求之不得！
又不是仇家，多个人关心，多个人跟袁妈妈唠嗑说话，对袁妈妈说不定是好的呢！
秦时伸手拉住泥人儿，神情不变，“我就要你跟我一起过去。”
哦，让她一个人出去，找袁猛去民政局办手续？
母女俩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泥人儿死活不依，“妈，这样，你先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来接你一起去博仁。”
一切等她办了离婚手续再说啊！省得袁猛改变心意。
秦时木着脸说，“我去过博仁还有事，你别耽误我时间。”
泥人儿撒娇的抱住了秦时胳膊，“妈~那你等有时间了再去不迟啊！”
秦时睨她一眼，“还有没有规矩？”
泥人儿吐了吐舌头，松开了秦时低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秦时往外走去，边交代泥人儿，“待会儿给你婆婆买束鲜花带过去。”
吃的喝的，目前对她没有一点用。
泥人儿还在想怎么开脱。
当着她母亲的面儿让司机送她出门，有点不切实际。
“妈我突然想拉肚子，你先去车上等我。”
猛地停住脚步，泥人儿一本正经道。
秦时眉头轻蹙，看着她捂肚子的手。
泥人儿做出痛苦状，飞快的往屋里跑回。
钻到卫生间，泥人儿给昨天载他去博仁的司机打电话，“把车开到花园儿后墙那里，我马上到。”
司机还没消化她的话，泥人儿紧锣密鼓的提醒他，“千万别让任何人看出来，尤其是要避开我妈！”
对方‘是’了声，泥人儿匆匆结束通话，捞了个椅子，带了个半人高的玩偶，直奔花园方向。
八点多钟，袁猛接到了江斯年的电话。
江斯年没让别人联系，干脆自己打了过去。
“听说你今天要去跟泥人儿办离婚手续？”
袁猛静默不语，江斯年无声叹息，继续道，“你先把那事儿搁一搁，来我这里一趟。”
袁猛做出微笑的神情，话里听上去也很轻松，“不用了，这么长时间承蒙您的关照，我现在很好。”
他能猜出来江斯年想干什么。
江斯年那叫一个无可奈何，“小猛，泥人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我没有。”
袁猛想让江斯年知道，他不是胡闹，他是……真的不想继续了。
“胡说八道！”
江斯年突地拔高了音量，气愤道，“赶紧自己过来，要不然我让人把你绑过来！”
袁猛哭笑不得的勾着嘴角，是真的释怀，“行，我一会儿过去。”
等拿到了离婚证，他再过去一趟。
结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