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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向自己女儿的床,她偏过头。
这一切进行得一气呵成、进行得悄无声息。等到陈莫菲反应过来,她不知道母亲已经在那里停留了有多久。
“别人都说你怀孕了。你是在坐月子。”母亲说,声音飘忽得可能她自己都无法想像,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声音是怎样振动声带发出来的。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用异样的、匪夷所思的、难以理解的、莫名其妙的、最后是痛苦的神情看着她。不不不,不是看着,是观察,研究,像看一个怪物,那眼神让她受不了。
陈莫菲意识到一定有事发生,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失去力气,跟流年的消失一样,她的力气仿佛也是突然间消失不见的,像冰融进水。
她挣扎着,尽量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坚定而坦诚,很快,陈莫菲发现自己做不到。她无法做到,无论她有多努力。人生如戏,全凭演技,不过她本来也没想过自己要当什么主角,更何况她还年轻,生活还没来得及把她锤炼成浑身都是戏的女子。
她做不到。
陈莫菲绝望的发现。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应对她鹰隼一样的眼神儿,应对她冷峻而严肃的神情,她对她充满了猜疑和疑忌。陌生人?不不不,敌人。她觉得自己更像是她的敌人。陈莫菲惊讶于自己此际对彼此关系的定位。那人是她妈妈,照理说应该是她在这世间最亲近的人,她不该对她产生那样的想法儿。
她觉得脸有些热,心也跳得快起来,咚咚咚咚,她仿佛可以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仿佛听见它们急不可耐的试图从血管里奔突而出。
“不要脸。”她瞪着她,一字一句。然而她没有看见她嘴唇在开开合合,她没看见她的嘴唇在动,这声音哪里来的?她没有说?是她自己心虚,是她自己幻听了么?
汗从毛孔里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很快,她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溻透了,湿淋淋,滑腻腻,汗津津,她不敢动,一动周身便会感觉到冷,那冷是透到骨头里的冷。
“不要脸!”这一次她看见母亲的嘴唇是动了,它们夸张的开合,露出里面白色的尖利牙齿,像兽齿,还有腥红的舌头,她暴怒一双眼睛,身体前倾,陈莫菲当时觉得,正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母亲,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