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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了。但你还是没有找到弟弟……”香晴雪吸了口烟。
“后来我原路返回,也没有找到树屋。”郑北继续道:“但弟弟之后,真的没再回过家里,大家都遗忘了他,可我……怎么都……”郑北低下头,神情有些悲伤“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
吐出口中的烟雾,香晴雪看着窗外不说话。
两只鸟在枝头上缠绵高歌,一只飞起来,另一只跟在它身后飞了起来。
突然!
后飞起的那只鸟,像是忽然发生了什么状况般,极速的坠落,摔在地上。看它两眼紧闭的样子,像是已经西去。
而活着的那只鸟,本来喜悦的叫声,也变得悲哀而又可怜。它像是在哽咽一样,嗓音沙哑,连一句完整的叫声,都发不出来。
香晴雪关上了窗。
“后来你是怎么找到你弟弟的?别告诉我,那树屋从天上落到了你脚跟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香晴雪显然有些心情不佳。
“我在半夜里听到了野兽的嚎叫。”关上窗后,屋里的光线很暗,郑北忽然变得特别认真“那不是一般的嚎叫,是非常巨大的,听起来很痛苦,也很悲伤……”他笑了笑,沮丧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我却觉得那叫声很熟悉,大半夜的,村里的孩子们都被吓哭了,可我却觉得,听见那野兽的声音,竟感觉到安心。”
香晴雪往陶瓷缸里磕了磕烟杆,烟灰落进了瓷缸里。
“我找了小半月,都没能找到树屋的所在,可是在听见那声嚎叫之后……”郑北坐在阴影里,静静地诉说着,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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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屋外传来了哀嚎,像是野兽一样,浑厚而又粗糙,它好像受了什么伤一样,听起来十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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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的嚎叫声,不会恰巧就是这样的吧?”王灵韵率先站了起来。
“公子!”露鸢警惕地看向四周。
“香老板,看来我今天来的很不凑巧。”王灵韵隔着墙,看着后院的方向,她明显感觉到令人不爽的气息,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而紧捏在手中的羽毛……
显得格外躁动。
“不,还好你来了。”香晴雪望着刚进门的赤衣小厮,他摊开手,掌心上躺着一只鸟,是刚才在窗外突然跌落在地的那只。她探了探它的体温,发觉它已经死了。而这只鸟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似乎是正常死亡。
探查完小鸟之后,香晴雪看了王灵韵一眼,笑着调侃道:“没准,我这很快就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了呢。”
“我知道,昨天晚上有个好心的家伙,特意跑来警告过我呢。”王灵韵挑眉一笑:“没想到久违的重逢,又遇到你倒大霉了!”
俩人面面相觑。
她们是很久的故交。久到仿佛上辈子就彼此相识。
“是郑南!”郑北忽然站起身,显得很焦急“换药的时间到了,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他懊恼极了。
“别担心,今天你运气不错,王公子在这。”赤衣小厮递给郑北一杯茶,安抚道:“稍安勿躁。”
“王公子?”郑北接过茶杯,环视了一周,他不知道赤衣小厮口中所说的“王公子”是指谁,只是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们会伤害到郑南吗?”
赤衣小厮笑着摇了摇头。
郑北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摇头是“不会伤害郑南”的意思,还是“怎么可能不伤害那怪物呢,你真是没救了”的意思。
他不敢再问,只是第一时间往屋外冲去。却在即将跨出大门时,重重地撞在了敞开着的门口,头上还肿了一个红色的大包。
郑北看着他撞到的地方,大门敞开着,可以清晰的看见屋外后院的样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他尝试着把手伸出去,发现在大门的前方,竟有一层坚硬无比的透明墙壁。
郑北头上冷汗直流,内心有些慌乱。
怎么办!
他,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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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鸢,不许放任何闲杂人等出去。”王灵韵路过郑北,走出那扇门,去到了后院。
“是,公子。”露鸢看着坐在地上郑北,欲言又止。
王灵韵望着后院里的那抹身影。方才,虽然没太认真听郑北讲故事,但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叫郑南。郑北虽然很爱郑南,但他大概不太熟悉自己的弟弟,也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所以说出来的也都是些片面。只不过是在表达,他十分爱这个弟弟罢了。
但,见到之后就明白了。
他的背影看起来既强大又独立。显得很孤独。
她虽不知道郑南的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却明白,他是个一心求死的人。
只要看着就明白了。他想活下去,也想死。
郑南的脖子非常肿大,背部也佝偻着,两肩的骨头十分巨型且凸起。从手上一直延伸到臂膀,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他低沉而又痛苦地嘶叫着,右手非常的肥大,而左手却是正常人手的样子。
他身中剧毒。活不畅快,也死不痛快。
而此刻,那肥肿的右手,正在一拳一拳地击打着露鸢的结界,暗红的黑血滴到了地上,发出了滚烫的“滋啦”声。
顿时,一小块土地都被毒黑了。
王灵韵走到了郑南的对面,可郑南却完全触碰不到她。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而郑南一拳一拳地抡过去,每一拳都只能落在王灵韵跟前的空气壁上。徒劳无功。
王灵韵背负双手,站在郑南面前。
她浑身贵气,傲然凝视着他,看起来略显威严。
如此的挑衅,让郑南更加愤怒,下手一拳比一拳重,直到两只手都红肿了,而结界壁依旧毫发无损。
王灵韵依旧站在那里,只是看着他,仿佛想要看透他,也仿佛根本就不屑一顾。
这样的挑衅,这样的瞧不起,这样的不屑,这样的鄙夷,这样的、这样的……郑南流出了不甘的泪水,他一点也不想做那个被所有人轻贱的存在啊……哪怕是他,哪怕是他……也很想像个正常人一样……也渴望能像个正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