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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与王妃对视一眼,走到外间打开半边门小声道:”有劳管家了,王妃与世子已经睡下”。
嬷嬷笑看着管家道:“今日让王爷累心了,都怪我没照顾好王妃,让小世子受了惊。”说着拿起手帕拭眼角快要掉下的泪。管家让奶娘一边侯着对嬷嬷正色道:“嬷嬷不必过于自责,你我共同服侍王爷、王妃多年,王爷对王妃那是有目共睹的,瞧着院里的侍卫都是王爷特意安排的,叫王妃带着世子安心!”
管家直视嬷嬷道:“王爷已在白姨娘处睡下”。嬷嬷目光一闪,低下头“那管家慢走!我带奶娘进去了”。奶娘进去关上门后听到管家离去的脚步声,才独自走到里间。
“十年了,王爷又去狐狸精哪儿!”床上王妃苍白着脸握着拳头小小声道。嬷嬷忙几步过去一根根搬开王妃纤细的手指,看着旁边的世子道:“世子还要靠您,老奴求您千万不要为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王妃看着世子闭上了眼。
“哎!”嬷嬷重重在心中叹了口气“自从十年前王爷从外面接回身怀六甲的白姨娘,王妃心中就有根拔不掉的刺,虽然这些年王爷从不夜宿白姨娘那儿,可…唉”
霜儿昏睡中,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的爹娘这么多烦恼。
很快,王府迎来了世子与小珺主洗三。但由于世子身体瘦弱不宜见风,所以洗三的就只有小珺主。霜儿费力地睁开双眼,“奇怪,这么多声音,怎么没开灯?”还搞不清状况的霜儿拼命挣扎着。
“谁绑着我的手?”
“救命救命!”“哇…哇…哇哇”霜儿大叫,然而嘴中只能发出哇哇声。
听着自己嘴中发出的声音,霜儿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我明明死了,为什么还有意识。对了我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头好疼,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看看,小世子是不是尿了”王妃担忧的对嬷嬷说道。
“没有呀!”嬷嬷伸手一摸,疑惑不解道。
“妈呀,谁摸我,刚刚我好像听见…听见…世子,上帝给我把刀,我不要多的那部分。不对,如来佛祖收了我吧!”正当霜儿发散思维中,一个软软糯糯的东西塞入了嘴中,接着就有一股怪味的甜串入喉咙间。楚霜终于意识道自己成为婴儿的事实。
“看,小世子吃的真香!”嬷嬷带笑看着王妃道。“王妃今天刚下乳,世子就吃上了”王妃慈目般看着霜儿。
霜儿被这目光盯得焦灼“我举双手双脚对天发誓,不是我想吃,是嘴自己动的”霜儿欲哭无泪中,一切都是泪。
“嬷嬷,你去回王爷,以后世子就由我来奶,让奶娘们都回吧”王妃看着霜儿用毋庸置疑的语调对嬷嬷道。
“王妃恕罪”外间三位奶娘听到后立刻额头贴地跪于地上,她们心里都明白,自己能奶大世子,定能荣华富贵一生,所以都不愿轻易放弃。
“休得喧哗,吵扰了世子,该当何罪!”嬷嬷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娘们。心底嘲笑着她们满脸即将要荣华富贵落空的不甘心思。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敢武逆王妃。
“王妃饶命”
“王妃饶命”
奶娘们拼命乞求王妃。rr“都下去”王妃夹杂着些许怒气对嬷嬷使着眼色。
嬷嬷叫来丫鬟不由分说的把奶娘们拖了下去。
“王妃,不如让老奴儿媳…”帮着带世子,嬷嬷小心的看着王妃,诺诺道。
“不,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王妃打断嬷嬷,仿佛又自言自语道:“世上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王妃抬头盯着嬷嬷:“奶娘你说对吗?”
嬷嬷心中一跳,低头到,“老奴明白。”嬷嬷看着王妃唇角还未消失的笑,只觉得无比阴冷。自己本出于好意让儿媳来帮王妃照料世子,可却得到无端猜忌。
听着外面若隐若现的恭维,嬷嬷心沉到了谷底,自从与王妃逃难来到祈天被王爷所救后,王妃就在也没叫过自己奶娘,即使当年大世子,二世子夭折时也没有。这三天的奶娘叫的自己心惊肉跳,仿佛两只脚都跳进了坟墓。那天真烂漫又运筹帷幄且能俯看世人的王妃在也回不来了,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rr嬷嬷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满面风霜刻满沧桑。
王府正厅中,一粉雕霜茁的女婴被收生姥姥抱在怀中各种祝福着,如果霜儿在此一定会说,那不是自己小时候的翻版吗?
事侯收生姥姥得到个分量特足的红包,又是好一通恭维的话。各种礼品从各宫中送入王府。各宫宫女太监伸长脖子想一睹世子风采,却连影儿都没瞧见,只能幸幸然而归,导致有些人心底怀疑到底有没有世子的存在,毕竟王府以前已经夭折过一只手指头的世子……
王妃满脸焕发着母爱,盯着吐着泡泡酣睡中的霜儿,看着那过于稚嫩的小脸,心里酸涩不已,这是自己第六个孩儿,也是第二对双包胎。
第一对是自己和王爷刚成亲没多久时,还记得他们洗三时的喧嚣,满月时的隆重,老王爷抱着他们时的欢心,本来按照规矩双生男婴应该在出生时掐死一个,可老王爷却把他们都留了下来,视若眼珠,但他们却突感风寒,药石无医,连鬼医都束手无策。
“是本王没保护好乖孙。”骨瘦如柴的老王爷躺在病床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不久老王爷含恨而去。可恨的是王爷却接回了身怀六甲的白姨娘,让她挺着肚子跪在了灵堂前。鬼医在老王爷死后就此消失无踪。
第四个孩儿是在生了姈儿之后,那夜没有月也没有星,不知自己被什么蛰了一下便摔倒在地,醒来孩子便没了,太医也说自己伤了身子,恐怕不会再有孩子。接着皇帝便赐下尚书之女为侧妃。
那日我躺在床上听着迎亲的喜炮声,心如刀割,恨不能随孩儿一起去了。
“母妃,弟弟走了,您别难过,姈儿会永远陪着您的。”睁眼便看见姈儿用双手小心的为我察着眼泪。
“母妃没有难过”我抱住姈儿,眼角的泪怎么也止不住。
王妃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王爷轻推门进来就看到,王妃盯着世子止不住的流泪。钢毅的脸上布满心疼,从后轻搂上王妃的腰,“婉儿…”(王妃闺名)话语中无限怜惜。
“王爷,产房血气重,请您移步”王妃回过神来低着头道。任由泪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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