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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显轻松的“特别”课程,也是一样。
比如现在。
“感觉到了吗,泰尔斯殿下?”
“作为你的武器,它是如此坚挺,笔直,硬气,又不失韧性与弹性……”
温和而随和的声音从他的左耳侧响起,又慢慢绕到右耳,带起痒意。
“但它也是如此冲动、野***望无限,按捺不住,渴望着释放自己,去撒野,去征服……但你不能轻易顺从,要控制住它,别让这匹野马轻易出闸……”
泰尔斯面颊通红,呼吸急促,根本无暇顾及耳边的声音。
“腰用力,手扶稳,对,就这样,保持住这个姿势和方向,尽量绷直,不要颤抖……”
汗水流过泰尔斯的脸颊,他突然浑身一抖。
糟糕!
那个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坚持!绷紧!绷直!抬高!别让它掉下去了……”
但泰尔斯感觉得到,自己已经……
不。
不受控制的麻木感漫上全身。
糟了,糟了。
他,他坚持不住了……
泰尔斯眼前一阵眩晕。
他就快要……
快要……
啊!
终于,随着沉闷的一钝声,泰尔斯手上的练习剑,连同剑身上挂着的负重轮一起摔落沙地。
星湖公爵急促地呼吸着,他的手臂一阵酸麻,手套里则满是汗水。
脚步声响起,马略斯从他的身后走来,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的剑。
“时间……有些短啊?”
泰尔斯懊恼地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在庭院临时空出的训练场里跺了跺脚,舒缓麻木。
“没事,”王子悻悻道:
“我只是不习惯。”
“北地人不这么教。他们倾向于……对抗训练。”
马略斯轻哼一声:
“那或许……您该回去北地?”
泰尔斯顿时一噎。
夕阳洒落闵迪思厅的庭院,把马略斯和泰尔斯的身影在地上拉长。
他们的身后,多伊尔站在廊柱下,跟一旁的哥洛佛说着什么。
“显然,我们的王子殿下没经历过系统的训练。”
多伊尔摇了摇头:
“看来,擅长战斗的北地人本事有限啊。”
哥洛佛抿了抿嘴。
没错。
此时此刻的泰尔斯正无精打采地上着由马略斯勋爵亲身指教的“武艺课”,显然,在经历一整天的大脑折磨之后,公爵对亲卫队长的站桩式授课并不十分感冒。
但马略斯似乎甘之如饴。
“剑式和剑架是古代骑士训练里的重要一环,”守望人依旧是那副礼貌微笑的表情,全然没有为王子的失败与态度困扰:
“尤其是‘骑士十七剑’,这是古典而正统的骑士技艺,自帝国以降就流传宫廷。”
“星辰立国后,它又经过无数大师的悉心研究,遂有今日之貌。”
在几个陪练的王室卫队成员注目下,马略斯走进场内,优雅地捡起王子的金属练习剑,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把负重轮一并捡起来。
“每一个动作姿势都经过精细考量及无数验证,”马略斯倒转剑身递出,温文尔雅,不见一丝急躁:
“而你需要全神贯注,贯彻到底,把它们做到极致,让它们深深烙进你的身体里,变成本能。”
满脑子都还是语序变格与算术式的泰尔斯叹了一口气,接过马略提递来的剑。
但泰尔斯一抽一下,长剑纹丝不动!
泰尔斯吃了一惊,从无精打采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发现剑身正被马略斯牢牢地握在掌心,并未放手。
“以便在战斗的任何时刻,都能回到最熟悉最安全的姿势。”
马略斯深深地注视着他,开始变得严肃:
“比如,你每攻出一剑,无论战果如何,都要本能地迅速回防,保持警戒。”
下一秒,马略斯突然松手,泰尔斯就着惯性晃了一下,方才站稳。
面对这不太友好的“提醒”,泰尔斯勉强笑了笑,熟练地甩了个剑花:
“即使在敌人已死的时候?”
而马略斯却眼神一冷:
“即使在敌人已死的时候。”
泰尔斯一凛。
马略斯继续道:
“我猜,北地人没教过你‘后击’一说?”
“即便你削掉了对手的头颅,他的躯干也仍留有惯性,完全能在死后的一秒里,继续完成死前的招式——比如同样削掉你的脑袋。”
泰尔斯稍稍一顿。
“事实上,北地人教了。”
少年公爵转了转眼球,,前者还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呵欠。
“只是,你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兽人们的濒死反击,”泰尔斯耸了耸肩,决定把这个话题的口子赌上,赶紧完成今天的份额:
“如果让那种量级的反击打出来,无论有没有格挡,格挡的是强剑身还是弱剑身,基本就是一下的事情,回防意义不大。”
“所以他们讲求以攻为守,崇尚局势压制和乘胜追击……”
“认为最完美的战斗,是让对手由始至终毫无还手之力。”
泰尔斯晃了晃脑袋:陨星者尼寇莱、火炙骑士图勒哈、亡号鸦蒙蒂……
嗯,他遇到过的北地高手们,似乎还真没多少特别擅长防守的存在。
相反,星辰王国这边嘛,从要塞之花到传说之翼,甚至是白骨之牢里的刑罚骑士……
至于王国之怒……
好吧,那是个另类,连北地人都忌惮的存在。
但马略斯却深邃地望着他,随后前踏两步,按住泰尔斯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
“那您最好记得,您的命比大多数人值钱得多。”
“你需要的是活下来,殿下,而非仅仅比对手晚一刻死。”
“活下来。”
马略斯的语气警惕又神秘,颇有些鬼故事的氛围,让泰尔斯下意识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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