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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丽儿在心底埋怨一声,禁不住又叹了口气出来。
“田丽儿,你看这是什么?”刘赢伸手将田丽儿缓缓拉起来,拽到自己的胸前,手里握着那只玉瓶,对着田丽儿欣喜地晃着。
“是什么呢?”田丽儿问。
“这瓶子里装的是一枚能够治愈你脸上创伤的灵药,只要你服下了它,用不了多久你的容颜就可以姣好如初了!”
刘赢说的欣喜,田丽儿听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呼与雀跃,她只是轻轻地接过刘赢手中的玉瓶,将瓶塞拔开,一枚小小的散发着褐红色淡淡光泽的药丸被导了出来。
清新怡人的山风吹过,圆润光滑的药丸在田丽儿纤长动人的玉手上微微地晃着,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药香。
她忽然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刘赢,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就那么含情脉脉地望着刘赢。
“刘赢,如果我的脸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还会想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我不会介意的。”他也轻轻地说。
“你当初喜欢上我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吗?”她又问。
“最开始的时候,我迷恋上你或许是因为你的美丽,可当我真正爱上你的时候,这些便也不在重要了。你知道吗,田丽儿,我做这么多的事,无非是想和你厮守终生,陪在你身边,看着你一天天的慢慢变老,那样的日子不也是很温馨吗?我会变老的,你也会变老的,难道等你将来脸上爬满了皱纹,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老太婆,我就不再要你了不成吗?把两个相爱的人牢牢锁在一起的,永远都不会是他们彼此年轻漂亮的容颜。”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田丽儿,咱们共历过生死,我想这胜过所有的甜言蜜语。”
“那要是有一天,别人也和你共历生死了,你是不是就把我也忘了。”
“我要你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和我厮守终生,又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田丽儿转过身,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委屈,大大的眼睛里起了涟漪,道:“你要是真想和我厮守终生,为什么又一定要出去呢?”
“难道你不愿意出去吗?”刘赢或许从来就没有想过田丽儿还有这层心思,听她这一说,禁不住便有些吃惊。
“刘赢,你可记得我当初为什么偏偏要离开你,独自下山而去?”
“我记得。”刘赢语调也沉缓下来,心中似乎也想到了一下烦恼纠结的事。这几个月来,也不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那暮色阿果可还好吗?
“虽然说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我也承认自己再也离不开你了。可是其他事情并没有改变,出去了,你便还是九黎寨的小王子,有指腹为婚的契约。而我……”她说道这里声音已经略带哽咽,“而我,而我还是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孤儿,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为我做主。出去了,我便斗争不过这个世界。”
说完,田丽儿重又蹲下身子,提出水中的衣服,双手一拧,珍珠般的水滴便是“哗啦啦”地淌了出来,一如田丽儿轻纱下面面颊之上的泪水。
“田丽儿。”刘赢重又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灵戒时曾说过的话吗?我说戒指予了你,我的身家性命便是予了你,可能那时候我们都还不太成熟,我也时常意气用事,可是经过这么一段日子,我相信我已经完全可以做到当时跟你说的那些话了。为了你,哪怕让我对抗全世界,我也愿意。”
“可暮色阿果怎么办?”田丽儿望着他。
刘赢听了眉头一紧,内心也是禁不住疼了一下,对于暮色阿果他真的是太过内疚了,以致于内疚到从来都不敢多想想暮色阿果的事,想想她将来的归宿,想想她该何去何从。刘赢心里内疚害怕,甚至是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自己不想,仿佛暮色阿果的烦恼便不存在,暮色阿果便会受自己抉择的影响,依旧过的幸福快乐一般。
“阿果。”刘赢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我或许很关心她,可一直以来确实都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妹妹而已。”
“可是你们有指腹为婚的姻缘,九黎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你毁了这婚姻,便是要了她的性命。”
“阿果,阿果一向都是无忧无虑的,她大大咧咧,什么事都满不在乎,我想她该会理解我们的,她也一定能够挺过这一关,找到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生活。田丽儿,我们只管走我们的路,不要总想这么多好不好?”
“我怎能不想?是我……”田丽儿话未说完,却是只听得身后灌木丛中一阵促响。
“是谁?”两人急忙转过身,却是见得方才早就出去找寻果子充饥的酗子从那草丛中探出头来,一脸笑意地望着田丽儿并刘赢二人。
“原来是这只猴子。田丽儿,时间也不早了,天色也快黑了,回去晚了,就看不见水底的石墩了。咱们都回去吧。”
“嗯。”轻轻答应了一声,田丽儿收拾了一下浆洗好的衣服,随着刘赢趟过小溪,穿过竹林,朝着湖心老晃的住处走去。
酗子手里捧着果子,一拽一拽地在后面跟着,偶尔啃一下水汁丰满的野果。而在那从深深的灌木丛下面,一个文弱男子小心翼翼地趴在里面,一动不动。只见他戴着眼镜,留着一小撮东洋胡子,手中抓着一本书,在那本书的一页其实还夹着一张地图,地图上面用红笔仔细地标出了从云南去往武汉的路线。
而此时此刻,不光在武汉三镇,在其他几乎所有的中国中东部城市,一场接着一场的生死大战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着。
到了湖心小屋,只见得老晃一人正仰面看天,夕阳早已完全湮没在灌兜山绵延起伏的山峦之下,余晖挂在西天的一角,连着几片残云,好似殷红的鲜血。这一日的晚霞,看起来竟是这般的鬼魅。
“大郎呢?大郎怎么不在了?”刘赢刚一上前,便是问道。
“该是在屋里了吧。”田丽儿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在远处天空响起,紧接着一声,然后又是一声。
“天气晴朗,怎么会炸雷呢?”田丽儿不解。
“那不是炸雷。”刘赢亦是忽然间眉头紧锁,如老晃一般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
田丽儿凝眉,可是看着他二人沉思的模样却也没有追问下去。
“自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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