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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巷口,看到的果然是一条繁华无比的街道。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在各色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富丽堂皇。宽阔的街道中央车水马龙,一辆又一辆轿车鸣着汽笛自街道上呼啸而过。街上行人如织,小姐们穿着旗袍,拎着包,先生们穿着西服,蹬着皮鞋,而那进出声色场所的,看那穿着打扮却尤以达官贵人居多。
看起来无论国家到了如何关头,这该是灯红酒绿的地方依旧还会是灯红酒绿的生活。
刘赢从未见过如此景象,虽然身边还带着田丽儿,却依然故意在一个歌舞厅门前走得甚慢,在那歌舞厅的门前两边,各自悬挂着巨幅的白玫瑰、黑牡丹什么的艳丽画像,而一个个衣着暴露,身材窈窕的年轻小姐则是挽着醉醺醺的男人们的胳膊进进出出。
刘赢慢慢地走着,稍有机会便是忍不住往里面瞟上一眼。这个时候,他竟然好似忘记了那句曾经还吟咏过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脍炙人口的诗句了,满脑子都是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田丽儿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低哼一声,不满地甩开他,放快了脚步。
“哎,田丽儿,这繁华都市你不好好欣赏,走得这么快干嘛啊?”回过神来,刘赢重又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然后才快速地跟上了田丽儿。
“要欣赏你自己欣赏!那是什么地方,你自己不要脸面往里面看就罢了,我一个姑娘家也得陪着你干这等不知道害臊的事吗?”田丽儿脚步依旧没有放缓,脸颊也气得通红。心想这男人果然个个都是好色之物,刘赢也不例外!
“唉,这世上的东西啊,你不看看它就没了,所以看看也无妨,再说了,那是歌舞厅,又不是妓院,我看看又怎么了?喂!我说你怎么也算是个新青年了,怎么还这么顽固不化呢?我原本还打算卖了药材带你到里面见见世面的呢?你看你竟然……唉吆!你用得什么东西砸得我?喂!这可是价值不菲的灵芝啊!唉吆!这又是什么?你把包裹给我!啊!不是让你扔过来!”
……
“哇!想不到镇子上的万药斎竟然在省城还开了这么大的一家分店!”站在一个三层多高,又宽又大,灯火通明,人流涌动的巨大药房面前,田丽儿流着口水,满脸钦羡地说道。张西西是小镇上万药斎家老板的千金,因为同龄,家里又都是在小镇上做生意的,田丽儿与她多少还有些交情。早就听说他们家在省城也有生意,不过还未曾想到竟然是如此规模!灌兜山大地震之后张西西就不知所踪,或许是死了,或许是到这省城避难来了,总之田丽儿再也没有见过她。
“喂!你是白痴吗?这里会是小镇那家的分店?你脑子是逆时针转的吗?真是的,现在药材断的断,折的折,也不知道还能卖几个钱。”刘赢说着双手一边拎着一个包裹便是朝那药店里走去。
田丽儿在后面白着眼睛看他一会儿,也起步跟了上来,可还没走多远,耳中便是听得刘赢又在前面小声地嘀咕道:“说了是带你去见见世面,又没说把你卖进去做舞女……”
“你说什么!”田丽儿冲上前去朝着刘赢的后背便是狠狠的一巴掌。刘赢“唉吆”一声,也不敢辩驳,拔起腿便是跑到了那店铺里面。
话说回来,在这个轻佻的社会里面,田丽儿还当真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一个珍宝级的传统女性呢!
“喂!看看能给多少钱?”刘赢走到一处专门收购药材的柜台面前,将手中的两个包裹一把扔到了面前。
柜台里面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传统马褂的老头,一副眼镜架在鼻尖上面,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刘赢,有抓过包裹稍稍看了看那些药材,便是又埋下头来,自顾自地做手头上的事情。
“喂!你怎么不说话?问你话呢!”其实这刘赢平时里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谦恭有礼的人,只是刚才在田丽儿那受了些气,这才一时胸中不快,对着面前的人也就没有了什么礼数。
“等你家主人过来了再说。”那人头也不抬,淡淡的口气说道。
其实,这人方才不经意间朝门外一瞥,便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田丽儿并刘赢二人。这时候刘赢先过来了,田丽儿却是刚进店门,也正信步朝这里走来,只是因为女孩子家矜持,没有如同刘赢那般风一般地窜来。而他抬头一看刘赢,只见得是刘赢一身衣服断袖口的断袖口,少纽扣的少纽扣,衣服没型,人又长得黝黑,歪歪垮垮的就像是一个麻袋。
而再看黛眉紧促正朝着这里过来的田丽儿,虽说是衣着简朴,但是干净整洁,朴素淡雅,行走间又举止得体,不慌不乱,正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如此便是自然而然地以为刘赢只是这田大小姐的一个跟班而已啦,既然他家小姐也朝这边来了,自己当然无需在与他多言,况且自己手头上还忙着呢。
“我家主人?你说她?……我?……她?我是她?……”可怜他堂堂一个九黎寨小王殿下,竟然被人当成了是田丽儿的跟班奴才,这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吧?倘若宣扬出去,整个九黎寨的脸面恐怕都要被他给丢尽了!
可是他再低头看看自己,又朝跟前的玻璃柜里瞅瞅,只见得自己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果然很不成样子。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说成是田丽儿的跟班儿啊?刘赢胸中郁闷,刚想与他理论,却是忽然又听见田丽儿的声音说道:“先生,麻烦你看看这两包药材能值多少钱?”
那人听闻,连忙抬起头来,面上立马便是挂上了讨好的笑容,对着田丽儿恭声道:“呵呵,这位小姐,你这两包药材这一包都是些寻常草药,而这一包倒是不错,本来至少可以值十四五个银元,不过你看这碎的碎,断的断,折的折,完全没有了卖相,现在也已经不值什么钱了。”
“啊?这药材是治病救人的,又不是牡丹花,你要卖相干什么?”田丽儿听闻自己竟亲手损了这么大一笔钱,禁不住便是有点后悔。
而刘赢在一旁却是幸灾乐祸地一笑,心里道:“让你打我?反正我天为罗帐,地为衣的惯了,不用担心没地方睡觉。”
“小姐有所不知啊,这药材啊就像是菜肴,它作用虽不是在于观赏,但倘若是要卖个好价钱的话,那还是要看卖相的。尤其是在我们这种大药房,顾客们往往更看重的就是这个了。虽说是有些舍本逐末了,但是这行内的规矩它本身就是这样,改不了的。呵呵呵呵。”
“喂,那你直接说不值几个钱是几个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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