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我再一拳打在铁柱上,拖着铁链摩擦的声响。他们在笑,这惹得我发狂——
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包括杀人。
咆哮一声,却发现已经没了力气。很饿,而且渴得要命,我会咬断他们的脖子将他们的血和着肉吞咽下——
但我没疯。我记得他们的每一张脸,一张张漫然笑着期待我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手已经麻木的淌着血,我不甘心,一拳再打在铁柱上——
一个人将十字弓弩上了箭,随着一声弦响青铜箭刺进我的右肩。我咆哮,他们却是更觉得有趣的笑,如果不是缚妖链的束缚我一定能杀出去撕烂他们的嘴脸——
渐渐安静,他们沉默着走出去。阴影的地下室打开一道光亮,有人打开铁栏门靠近我。我一掌挥过去卡住对方脖颈动脉。
“若你还记得我。”
我只是失望为何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将我看成疯子。我推开他,先前数日的吼叫已经让我发不出人类该有的声音。
“你错了,你得承认——”
他并没有替我说话。这是我父亲死后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的师父,他却没能理解。
我也不需要。
他把碗递到我唇边要喂我喝水,我粗暴的打翻碗将水扬在他脸上:“滚!”
他将一枚针扎进我的脖颈。
渐渐看不清他的脸,也不明白他眼里含着的是什么……
我一度以为他能了解我。
能感觉到身体的被搬运,十几日没有见到的光亮让我无法睁眼,不清楚我是否是昏迷。
虽是盛夏,手脚却冰凉。
我杀了两个人。他们如既往的嘲笑我的处境,只是那天我与平时不一样——我的指甲瞬间割断了他们的动脉。
如果我的心能再狠一点,我能一次性杀上十几个——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要杀我也并非是我杀了人,而是我对他们的威胁已经太大。
我知道是该死了。
费力的睁眼看见明亮的天。是个清晨,也会是个好天气。只是——这么美好的清晨不属于我。
我躺在草地上,拧碎了筋骨的双手没有知觉。
师父不在,我当然能理解,我曾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徒弟,他喜欢我出格的资质并一度以为他能引我走上正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个世界容不下异类。
我的内心存在着妖精的欲望,不可控制的野性。
妖性正在将我吞噬。
在他们手里我永远不会有听话的一刻,我挣扎吼叫,他们只能按住我的手脚——直到我看见他。
师父俯头看着我。我安静下来喘息着看他的眼,他眼眸里的我已经极度狼狈狰狞。
我笑起来,真是没想到……最后送走我的竟然是他。
“不属于这里。”
他蹲下来左手抚住我的脖颈卡住我的下颚让我看不见我的身体。
胸口剧烈的刺痛。
我没有喊叫,只是睁大眼流泪,他真能够如此狠心……
剑刺穿了心脏,却并没有瞬间致命。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延缓死亡……另外两把剑刺穿了腹部。
我没有喊叫给他们听,直到昏厥,听见他说:“不必再回来了。”
在其余人眼里我是直接被一剑刺入心脏致命。
但那一剑偏离了心脏。
一片黑暗,已经丧失知觉。有人在我身边,他将我的后脑抬起,手指掠过我的侧脸。
我终于觉得困了,十几日不曾睡过。
然后,我活了下来。
确实是睡了很久,但还是醒过来。草药的气味。有人抚着我的胸口,至少让我觉得……舒服很多。
是个看不出年纪到底多少的男人。若是按人类的年纪看,大概有三十岁的相貌。并不显得老,也算不上年轻。
我就一直看着他的脸,上面没有任何表情,但肯定有什么……终于我很困难的相触只有一个词能形容他的脸:
复杂。
复杂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我难受的喘息,他将我的上半身抱起来喂我喝药。我也只是很渴,不管这药是多么的反胃就吞咽下去,中途呛了好几次——药里掺了大麻,我辨认的出气味,这样子不至于的痛的难于忍受。
我见了他就想哭,我也并不是喜欢哭,也许是他的表情实在太复杂总是吓到我……
总之一直是哭。我终于开始觉得委屈,毕竟我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对象——做一只杂种并非是我的问题而是我老爹搞外遇……或许他能理解,至少我觉得他是能理解的,因为他从没称呼过我杂种顶多骂我人妖——当然那确实是我先惹他生气。
幸而他并不介意我如此汹涌澎湃的感情,在麻醉的药性过后我痛的打滚,他怕我撕裂伤口只得一直按着我给我揉着——
他是个很好的人。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尽管我嘴上多么的不愿意。
他告诉我他叫奈岚。
那一刻我真觉得天道已经彻底乱了。他说他只是路过看到的我,鬼才信他,如果说在那种情况下被一只敲路过的界王捡到是老天爷打了瞌睡,那么还被一只界王养在家里那肯定是老天爷长眠了。
他会一些简单的治疗术,因此我能恢复得很快。手脚的筋骨断裂处被他结合后一星期我能够行动,第一件事就是滚下床并爬向门外逃离那张复杂又找不出有什么的脸——
他把我拎回来。
那时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留下来。我就单纯的以为他是觉得一个人住的无聊了吧。
这是一个干净的竹屋,夏天漏漏雨冬天漏漏风。
我觉得一个被尊为界王的家伙工资一定不低,买一套别墅肯定是没问题,这低调的有些过分了。
那一年1912,新旧政权交替,社会动荡,孙中山出于局势让位袁世凯——
时政他都了解,只是厌倦了尘世。他是孤独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