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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开始流行三大件,我就很潮流的给奈岚买了一只手表。我不确定他到底喜不喜欢,不过是一直都带着,哪怕是不走字了也习惯性的带着——很有可能是自始至终他就没看过时间……
他始终不知道如何让辨认时间,我教了他不下二十次,他依旧不明白走得快的是分针还是秒针——
“你笨啊。”这是我最后的感叹,他立刻就不乐意了,一拳挥过来,我头上的包三天都没消肿。
结论是:他永远是对的,他绝对是聪明的,全世界都被那个手表厂家给骗了,那走得最快的是分针而不是秒针——
他依旧会教我一些技能,但渐渐倾向于传授经验。
他也告诉我一些事,是他最为心痛的一点——
妖精的处境已经越来越让人担忧。人类的发展已经明显的表明要占有这个世界。
我是明白他的,要多站在妖精的立场上去想想,很多时候他们才是受害者……之后我见到的阿九,经历就是那么让人觉得难受。
还是会与我对战进行训练,那个姑娘会坐在墙根上晃着双脚安静的看着我们。他会出阴招,并且告诉我这完全是合理合法的事情,某些问题就必须得不择手段,危急关头逃跑也是必须——不要过分在意他人的想法,除了责任,就是为自己而活。
而他,面对延续千年而已经被人淡忘的责任,又是怎么样的茫然呢。
或许他已经是最后一个守护种族。守护之物随时间的失去,守护种族也逐渐离开这个世界……他还在工作着,因为他守护之物是时间永远无法解开的难题,他必须守护下去,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了。
他将所有的事务交给我,随后去追求了他的幸福生活——
我不确定能否将这定义为恋爱,对象就是那个人类女孩。
我不清楚到底是谁追的谁,就像那个女孩子永远也分不清我与奈岚谁是谁——我也曾天真的认为那女孩子喜欢的是我,但奈岚的存在让我不敢天真下去。
那个春天,公狗追着母狗发情的季节,他们一起去田垄里走走……或许这样已经是够了吧,奈岚很享受空闲的时光,留得我因一叠信件头上冒烟。
那一次女孩捧着一束油菜花说她要嫁给我时奈岚发飙了——
我承认我已经很习惯被他无缘无故打一顿,但这次觉得特别委屈,在他眼里好像是一向纯良的我泡了他的女朋友……
能开心就好了呢,我一直这么想。
但最终一切消亡。
女孩死了,因为癌症。这也是她越来越瘦的原因,我带她去过医院,并且将检查结果告诉奈岚——他沉默,说,能治好的么。我说能延长性命,但最终不过半年。
没有再送她去医院,她始终是爱笑,整日黏在奈岚身边——她是农村的人,不认字也不识世态炎凉,我们就瞒着她,直到她最后笑着离开。
奈岚没什么表示,只是那天喝了很多酒。他不会喝酒,我怕他醉的过分就和他一起分了那瓶高浓度烈酒——我并不打算劝他,也不想说话,最终他醉倒在我怀里睡下,我觉得心痛,但什么都无法做。
他没有再提及,也逐渐适应了宅子的空荡。他对我说,是少了什么呢。我说是宅子太大——然而谁都知道为什么。
没有人再来清扫,房子夏天长青草冬天长蘑菇,兔子在庭院里做窝见了我也不跑。
我只能一周抽出半天时间做打扫,也就那么无聊的过了半年,半年之后——奈岚觉得累了。
我知道他本身就是因为累而收留的我,但我也能发现……他真的是累了。
所有的事务都已经转交给我,他只是做一些指导。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的衰退,体力不如从前……有一天他对我说,颜,你做的很好。
他会夸奖我,这足够说明他已经有了麻烦。他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只是因为……
他老了。
那种莫名的悲伤情绪正一点点侵蚀他的内心加速生命的终结。
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临近了寿命,所以几十年前接受了我作为他的继任者——
“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他问我。
他依旧保持了三十岁的模样,但头发已经渐渐灰白。我考虑很久,对天师还是有着那么或多或少的恐惧……
“是介意身份么,作为半妖只是你自卑的理由。”
我说,“不想再见他们。”
“离群的滋味不好吧,你将来要怎么做,我只能陪你这些日子,我死了,你要怎么过?”
他说话向来直白,心情好坏都在言语中——他知道自己何时会离开。
那晚我抱着他到旷野上,是个晴朗的夜晚,星星,月。我们在草地上坐下来,他给我讲古老的传言,包括守护种族的衍变——
所有人认为他们有着纯正高贵的血统,但事实上守护种族是混合血脉,不同种族的交融诞生出强大的力量使他们各方面的卓越。
“所以这并非是你的问题,时代的局限总会过去——我给你这个名分,现在起你叫奈岚,你就是我的存在,你做任何事都是我的意愿——”
他能够信任我,笑起来,“还年轻呐,总会有习惯孤独的一天。”
离开后,我将他和那个女孩子葬在一起。只是后来人类侵略性的扩展破坏了那片草地,我把那个地方用结界隔离,再创造出一个独立的空间将此永久保存。
确实要享受孤独了吧,我已经依赖上了他。没有人再逼我做事,没有人再会突然一脚踹我后脑,没有人再陪我说话——渐渐我无需再刻意模仿他,我已经越来越像他,安静的时候享受那份孤寂,疯狂的时候毁灭一切。
我试图安装上电话摆脱寄信的麻烦,并将号码告诉那些人——于是电话一天到晚不停歇,而且多半是美女们的自我推销——
挂机,拔电话线。
一个人单独过了近三十年——小平做了大贡献,我所在的边远地区也改革出了成果,一个暴发户要重金收购这块地皮,我也答应。
已经决定离开。
这些年我过的很糟,饿了才知道要吃东西,困了才知道该睡,生活没有规律以致期间又病上三次——
我想他,我拼命的想他,我开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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