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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豆蔻之年就有如此心计，将来又要成长为何等模样？
听了东太后的话，芳嬷嬷不放心的问道：“既然如此，咱们要不要趁着瑾王不在京城，将东陵郡主……”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意思很明显。
东太后摇了摇头：“不必了，前些日子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再派下去也成不了，而且她现在身份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她死了，瑾王彻查起来，对我们也是不利。”
前些日子，叶疏寒就通过此事追查了许多，他们在京城隐瞒了那么久都没露马脚，却因为一个顾云歌，差点被叶疏寒将老底翻了出来，得不偿失。
“是，那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芳嬷嬷走后，太后又闭上了眼睛，木鱼声再次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
……
顾云歌回到家中，跟焦急的林氏说了此事，听得林氏喜极而泣。
“极好，极好。”林氏擦了下眼泪，“这么说，你哥哥快被放出来了？”
顾云歌点头：“嗯，既然陛下亲自开口，那必然是很快的。”
林氏听得连说“阿弥陀佛”。
顾云歌说的没错，第二天一早，顾云颢就被放回家中。
在牢中待了这些日子，他瘦了许多，也憔悴也许多，但面上也多了些以前没有的沉稳之色。
林氏看见顾云颢便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一会儿哭一会笑，紧着问他有没有受苦。
“那殷哥儿真是烂了心肠！”听顾云颢将这些日子的经历大致说了后，林氏恨恨道，“他自己作死的舞弊，却让你替他受罪，还有你祖父他们竟然也……”
“娘。”顾云颢摇了摇头，“莫要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明阳侯府两位公子舞弊的事情，这几日已经传遍京城了，跌宕起伏的反转看得不少人津津乐道。
而明阳侯府自从皇宫出来，便闭门谢客，这几日门庭冷落，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毫无疑问，三房从此与明阳侯府是彻底割裂了，顾云歌当时在皇帝面前那一席话，无疑让两家人成了仇人。
所以在言辞上还是要小心些，免得被人捉装柄。
林氏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还是心有不甘的嘟囔道：“我又没说错，他们这不就是要你的命，若非歌儿当初聪明的从殷哥儿那里偷来了砚台，这罪责你不就要背死了？”
听到“歌儿”两个字，顾云颢心里五味陈杂。
他真的没想到，这次救了他的是顾云歌，这个他一直瞧不上眼的妹妹，在他有可能会身败名裂的档口，堵上明阳侯府的报复进宫面圣，为他求得了转机。
一瞬间，他脑海中涌起很多有关她的画面。
先是她小时候白白胖胖的样子。
顾云歌从小就腼腆胆怯，总是站在角落看他，而他那时更喜欢嘴甜的顾云思，总是与庶妹一起玩，看见亲妹妹也浑不在意。
后来，顾云歌越发的胖，整个人显得憨傻痴肥，更不掏喜。
顾云颢对那段时间她的记忆是空白的，知记得有次迎面碰见，他皱着眉头说了句“少吃些，都胖成什么样了”。当时他觉得自己是好心提点，却没想过这句话会对顾云歌造成何等伤害。
再后来，他去白鹿书院读书，每次回家也都与顾云思在一起，对顾云歌的印象越发模糊，直到她对宁阳郡王世子表白，这让他在同窗面前大失颜面，对那妹妹厌恶了起来。
她从家庙回来，小心翼翼的要靠近他，他却一直冷眼相对，最终将她逼成了陌路。
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么啊。
顾云颢沉沉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