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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你有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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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说什么?”乔越不敢相信。

“不这样的话,你难道要关在天牢里等死?”就算能有线索证明乔越不是凶手,乔晖也绝不会放过这个能取他性命的大好机会,那就只能用另一种“死法”来把他从天牢里带出来。

当然,她怎么会让乔越死呢?所以——

“我不跟你去,难道看你去送死?”温含玉冷哼一声,疫病于她而言毫无危险可言,不过对乔越这具毒素未清的身体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她之所以选择这个办法来将乔越从天牢里救出来,并不只是因为那是谁人都不敢再去的地方,还因为那儿有她想要的东西。

能缩短解乔越体内的毒所花时间的宝贝。

她忽然想到原书中提过的。

万年县的疫病书中本是乔陌和夏良语来救治,正是因为夏良语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个宝贝所以救了整个万年县,乔陌也是此事之后开始得到乔稷老儿的信任与重用,开始在朝堂上露出他一直敛着的锋芒。

乔陌与乔晖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自此开始。

“不可以。”乔越将双手握得更紧,“阮阮不可以到长宁县去。”

他不想她因他而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他也不能这么做。

“你以为你说不可以我就不去了?”她温含玉决定要做的事情,还从没有改变主意的道理,“我要去哪儿你管得着?”

她这么个行走的医书跟着他他该高兴才是,就为了怕她有危险而不让她去,他自己一人岂不是更危险?

她可以保他的命,他却不要她跟着,他是不想要命了?

就只为了不想让她有危险?

在他眼里,她的安危难道比他的命还重要?不是应该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吗?

“在下……”乔越低下头,本是紧握成拳的双手豁然间松开,声音低低,“管不着。”

阮阮说得对,她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管她。

他也阻拦不了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温含玉看着低下头去的乔越,忽又像他与她初次见面时那般,抬起手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语气冷硬却又是好意道,“我也不会有事的。”

嗯……这个时候是这样说话的,没错吧?

“多谢阮阮。”乔越仍低着头,低低道了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沉默中。

温含玉皱了皱眉,也没有再说话。

日央未时,长宁县已入了视线内。

长宁县与京城长平相距不过百余里,往日里其热闹程度虽不能比肩长平城,却也是别的县郡远比不了的,县周边是庄稼连片,官道旁更是茶馆酒家放眼可见,孩童在田间路旁嘻笑玩闹,百姓面上总是挂着友好的笑,在长平县,不管走到何处都能感受到百姓日子的安泰。

虽时值寒冬,但也是岁首时节,往日里这般时候官道旁的茶馆酒家已然营生,让赶路的过往商客能够有一打尖之处,孩子们也穿着新衣在欢笑,吵着闹着家中父母带他们到坊市里玩耍,无一处不透着热闹且欢喜的年味。

但眼下——

官道旁的茶馆酒家皆闭着门,路旁不见任何人影,更莫说那些欢欢喜喜的孩童,便是土地都似陷入了沉睡,寒风一过,只有萧索。

县城里关门闭户的人家半数以上,街上行人寥寥可数,唯医馆前挤满了人,每一个医馆都如是。

大人的哀求声、老人的哭泣声、孩童的哭闹声此起彼伏,曾经热闹的长宁县如今皆被恐惧笼罩着。

看不见,百姓惶惶不安的声音在乔越耳里就愈发清晰。

长宁县官府门前,太医署的三十位医官已在候着,他们是太医署里乃至整个姜国医术最上乘的大夫,接皇上令,他们从今日起要在这长宁县内听从平王调遣,救治长宁县百姓,争取尽早祛除疫病。

然,身为医官的他们每一人脸上都如同这长宁县中百姓面上的表情一样,写满了惶惶不安,以及愤怒。

“究竟是谁人向圣上谏言,要我等到这儿来!?”本是死寂般安静的人群里忽有人道,那语气里带着的是深深的不安及浓浓的愤怒,乃至憎恨,“我等虽是大夫,可长宁县这是疫病!”

“敕旨上道得明明白白,我等需听平王调遣,除了是平王的意思,还能是谁人的意思?”有人低声附和道,语气里亦是深深的怒意。

“疫病是不治之症,史上还从没有人能够医治疫病!平王此举分明是让我等送死!”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

“平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要让我等来送死!?”

“他是自己活不长了所以要找人给他陪葬!”

“他是要我们和他一起死!”

人心里的愤怒和恐惧一样,哪怕是一星火光,也能将其点燃,让其烈烈燃烧。

此时他们口中的乔越好像成了那最恶毒的人,残害他们无辜的性命。

正有一名妇人手上牵着一个孩子,怀里亦抱着一个孩子从官府前不远处经过,她的面上满是灰败之色,眸中写满了无助与茫然,缓慢地走着。

许是听到这些个医官话里“大夫”的字眼,只见她猛地转头看向那些愤怒的医官们,而后扯着身侧瘦小的孩子朝他们冲过去。

“大夫,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妇人松开孩子的手,着急忙慌地将怀里的孩子朝医官们递去,一边乞求道,“我的孩子从昨夜开始一直就高热不退,他可能感染了疫病,求求你们救救他!”

妇人怀里的孩子四五个月模样,双颊红通通的,正闭着眼哼哼哭着,许是哭了太久,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又微弱,可怜极了的模样。

然那些医官一听得“疫病”二字,当即骇得连连往后退,生怕自己也沾染上这可怕的疫病。

妇人见他们后退,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位医官的衣袖,谁知却被那医官骇然用力拂开!

妇人被这用力一拂拂得双脚一个站立不稳,当即就跌倒在地,她怀里的孩子也她跌倒的一瞬间从她怀里摔了出去——

“我的孩子——!”妇人骇然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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