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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初出之时,昼夜便分,此际乃是地间阴阳交融,最孕育生机的时刻。故此,自古以来,道家便有此时采那一缕先紫气之。
“昊广淼,周履无极……”
伴着周身气机升腾的,是叶凝那愈发淡漠的眸光,此时此刻,他所立足之地,已然换作了人间皇朝的“圜丘祀”与“方丘祭地”之所。
修士间的斗法,法力固然重要,但绝不绝对。
法力只是胜负权重之一,无论神通、根本道法又或运气、兵刃等等其他因素,论及在争斗间的重要性,都绝不会逊色于法力。
邪剑仙因自傲于自己的仙法力与不坏魔身,而轻视叶凝这的地仙修士,一子落错,顿时满盘皆输,以至于沦落至如今之境。
可谓自食恶果矣!
“昊罔极,穆穆煌煌。圣皇宗祀,维其右。上帝宴飨,五位时序昊成命,四方训之……”
屈指一弹,令那紫薇龙剑愈发深入的钉入邪剑仙之体内。
箴言念动,手持灵香,叶凝长拜苍,一面与地合一的古朴青铜神镜,镜光深邃而可鉴地,背有蝌蚪古篆、云龙鸟书……
此刻徐徐自叶凝之灵台飞出,虚悬于邪剑仙之头顶。
为这镜光一照,本自狰狞咆哮、尤为不甘的邪剑仙,此时目光一滞,如同误入神国的凡夫俗子,偶然间窥见霖之全貌……
那种渺与伟大,蝼蚁与宇宙的宏大之对比,令他不自觉的心神震动,陡生恐惧之感,似乎……眼前这地仙,还真有亡他之法!
明镜无尘,倒影大千。昊广淼,无差无别。
在昊镜的倒影下,原本青蒙蒙一片的镜面之上,此时突然卷起了阵阵黑雾,有种种邪恶、污浊、腐秽之力伴着人心邪念……
于镜面之上,渐渐堆砌出了一位身着黑袍、剑眉横飞、“聪明绝顶”而邪气深深的“剑仙”。
此影与外界之邪剑仙,大至本源位格、外在形体,细至周身毛发与身上尘埃之位置,具都一般无二!
若以叶凝一人之力,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能解析邪剑仙之力量构成,但如今,他却是通过昊镜的返照,以昊浩渺无尽的视角来观看的。
昊视角,无差无别,无类无同,亦无微不至,至公至平。
这是一种极为奇特而新奇的体验,在昊镜倒影的视界之中,全知而无有遗漏,没有叶凝自我视野观察时强烈的个人印象,
也没有以地万物混合视野观察时的重叠与扭曲之混杂,而是全知全现,一切都是没有经历半点主观观察扭曲,皆是其自然的本来模样。
如果强要形容这种视角的特性,那就只有客观二字。
在昊客观全现的视野之中,无可计量的“信息”洪流,按照其自然的联系分门别类,条例分明,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
昊无亲无私,没有情绪,没有主观印象,因此自然也不会出现错误的理解,邪剑仙之本质,在“昊”洞观下——
只瞬息之间,其周身所携带的一切信息,便被解析得一干二净!
不同于神游太虚的混混冥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状态。此刻的叶凝、确实属于清晰直观的观看者。
然而这种观看却也同样是无意识的,或者是我自我的,他只是全知全现的观照着,却没有自我的角度的存在。
他的角度无所偏私,也无所无差,以至于他还可以透过虚空的背后,看到此方世界的真相,那是一团玄之又玄、清之又清的玄妙气息!
见到他,叶凝仿佛便明白了此方世界的存世之基,元炁之根,造化真宗!
……
这便是叶凝于大劫之前,所费尽心血所练就的昊镜,它的外形虽是一面镜子,实则其之功能却是一件沟通“昊上帝”的祭器!
所谓昊上帝者,盖元气广大则称昊,远视苍苍即称苍,人之所尊,莫过于帝,讬之于,故称上帝。
昊为类,是是帝,亦是茫茫上苍。叶凝这昊镜所祭祀沟通的昊上帝,自然不是庭四御中的万神之主玉皇大帝。
而是儒家道统所尊奉祭祀的至高神,也同样是道家哲学中,如同太清一般的自然象帝!
昊为自然象帝,是一切客观实在的集合,昊镜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讲,亦可以视为通往此方地的中枢之所在的钥匙!
在决定炼就此器之时,叶凝曾经在祭祀“太上”与“昊”二神之中举棋不定,只是后来因为相较于太清尊,昊更加客观……
因为客观,因为非人,因为更像是自然万象的集合体,一种客观非人格的存在,所以昊无亲,无所偏私……
这也是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本意!
而也正是昊这种无所偏私的本性,才决定羕没有道统传承,更决定了叶凝最终的选择,倾向了这尊伟大的存在。
最后炼就了这面——在道家被称为太虚神镜的昊镜!
……
“道人心,惟精惟诚,乾坤造化,广布流行,阴阳生克,错综纷呈,皇极立宪,允执厥宸……”
默默诵动祭词,神色愈发宁静淡漠的叶凝,此时以昊镜为祭祀之器、为中转站,渐渐沟通到了位于冥冥之中的——
那道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无所不有的至高意志!
在沟通到冥冥中的那道至高意志的刹那,昊镜上清光一收,刹那间,被紫微龙剑所束缚住、浑浑噩噩的邪剑仙。
于此刻,竟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瞬间散作满地的灰色烟尘!
邪剑仙体内的一切精华,包括那些污秽与邪恶之力,在这一刻,在叶凝所展开的祭祀之礼下,皆尽被他给彻底献祭给了昊上帝!
此刻,那无有飘散,似乎彻底死去般自然落下灰色尘埃,便是昊上帝接受祭享的象征之一。
虽然这一切尽在叶凝先前的计划之中,虽然此刻已然展开太上忘情之法的叶凝,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种种复杂情绪。
但此刻的他,身上之气息还是不由微微一松。
毕竟邪剑仙虽也相当于是一尊拥有仙道果的生“邪神”,但其体内乃是由无尽污秽、邪恶之力所化,不合正道。
以此为祭品,如三清尊这般清气化身的至高存在,根本不会收,也就是无所不包、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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