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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针对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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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的奶娘从头至尾都是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没有开口指认过任何人,但她最后看魏寻烟那个眼神,实在耐人寻味。

这奶娘是魏寻烟精挑细选送进周府去的,现在奶娘下毒毒死了孩子,这事儿让不知情的人一听,铁定会把凶手和魏寻烟联想到一块儿。

就算最后卫恒结案说凶手另有其人,也一定还会有人说风凉话,堂堂二皇子妃哪会亲自做那杀人的事?肯定是指使旁人去做啊。

“凶手的目标莫非是……太子殿下?”

卫恒说得很犹豫,昭陵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过皇权争夺的事了,赵琛更是在十岁以后就被册封为太子,满朝文武皆尽心尽力辅佐太子,怎么会有人还不自量力想要争皇位?

但周府一事又实在蹊跷,让卫恒不得不多想。

丞相魏诤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魏寻烟嫁给先天有喘疾的二皇子赵凛,二女儿魏如烟则下嫁给了周巍然,魏诤虽然身居高位,两个女婿却并没有让他在朝中势力增加,惹君王猜忌,可见两门婚事背后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太傅叶明昭教授太子赵琛礼制、君子之风,丞相魏诤则一直教授赵琛治国之策,赵琛尊叶明昭一句老师,却只认丞相一个恩师,可见对魏诤的信赖。

若坊间流言四起,二皇子妃魏寻烟有谋害自己亲侄之嫌,赵琛追究到底,恐会背上迫害手足兄弟的罪名,若赵琛不追究,那便是袒护二皇子,与丞相会生出嫌隙。

当朝太子若与丞相生了嫌隙,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二皇子赵凛因有喘疾,一直醉心琴棋书画,性子寡淡散漫,向来是众位皇子中最温和无害的一个,但当真扯上皇权之争,谁又可能是真的纯良无害呢?

“此案并非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卫大人必须尽快抓出幕后真凶才行。”

卫恒想得够深,苏时寒便点到为止,没再继续深入。

为臣者,妄议君主是死,妄议皇嗣也是死!

卫恒明白苏时寒的意思,止了话题,只是心里还有担忧,忍不住问:“苏大人,之前我们在周府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那天他们说过的话很多,谁记得住每一句?但卫恒表情肃穆,苏时寒知道他是在拐着弯儿的问自己,如果真的有皇权纷争,自己到底站哪边。

这个时候,谁会光明正大的站队?就算站了,谁会傻到别人一问就老实说出来?

“卫大人,我记得太傅曾写过一本书,他在书里写了一句话说‘为臣者,先天下而后己,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高于一切’。”

叶明昭写的书,卫恒都是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的,自然记得这句。

苏时寒说完这句话停顿了片刻,表情也染上两分冷肃:“太傅所言,也是我的为官奉行的准则!”

言下之意是,他不忠于谁,只要谁对黎民社稷更好,他就拥护谁吗?

这回答实在太过圆滑狡诈,卫恒却不能生气反驳,毕竟这话是他的恩师叶明昭提出来的,苏时寒只是引用罢了。

“老师还说过朝纲稳固才是黎民社稷之福,还望苏大人不要断章取义,忘了君臣本分!”卫恒很严肃的提醒。

他很清楚赵琛目前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有些难堪重任,但赵琛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理当坐拥皇位。

自古君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做臣子的辛苦一些,悉心劝谏,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有卫大人时时刻刻盯着本官,本官自然不会干出什么越矩之事。”

苏时寒把责任推到卫恒身上,好像卫恒一时懈怠没有看住,他就会去做那大逆不道之事一般。

卫恒心底鬼火直冒,苏时寒却直接下逐客令:“时辰不早了,夜路太黑不安全,卫大人坐廷尉府的马车回去吧。”

“不用!”

卫恒气得拂袖而去,苏时寒在前厅又坐了一会儿,伸手把那张画着老虎玉坠的画纸拿起来。

玉坠是好玉坠,可惜,爹不是个好爹……

苏时寒揭开灯罩把画纸烧掉,桌上很快只剩下几片黑乎乎的灰烬。

从前厅回到主院戌时已经过去一半,屋里燃着灯,安安静静的,有一种异样的静谧,推门进去,苏问春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

不习惯两人同住一屋,她没有脱衣服就这么和衣睡下,也不知用什么办法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蒙了一大半,只露出小片额头和乱糟糟的头发在外面。

捂成这样不怕闷着自己?

苏时寒走过去,刚想帮他苏问春把被子拉下来一点,睡得好好地猛地睁开眼睛。

“你想做什么?”

声音戒备,眸子清亮,分明是在装睡。

“怎么不继续装了?”

苏时寒面不改色的收手,好像刚刚他只是想试探苏问春到底睡着没有。

苏问春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这下连脑袋都缩进被子里,只剩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苏大人不胡乱动手动脚,我自然能一觉睡到天亮。”

苏时寒哭笑不得,索性也不脱自己的外套了,吹了灯直接躺到床上,放下床帐:“没人动你,睡吧。”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隔了一会儿,苏问春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确定苏时寒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再无其他动作,这才松了口气安心睡觉。

苏时寒的床硬,但地铺更硬,苏问春还以为自己第二天醒来会腰酸背痛,结果起来后发现胳膊腿一点也不酸痛,整个人还破天荒的有些神清气爽。

怎么回事?

苏问春仔细想了一下,最后发现最大的原因是她昨晚没有做恶梦,难得睡了个极香甜的觉。

难道是因为苏时寒就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苏问春被这个念头惊了一下,连忙摇摇头掐断思绪。

她醒得有点晚,外面早就天光大亮,苏时寒也早就上朝去了。

打开门,徐放立在门外,很快让人送来热水给她洗漱,又送了早饭来。

除了前几日喝的药粥,今天的早餐还多了两个小笼包。

苏问春吃得意犹未尽,咂巴了两下嘴,兴冲冲的看着徐放:“你知道太傅府邸在什么地方吗?”

徐放五官皱成一团,十分警惕:“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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