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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大街,赵家酒楼后中院。
赵鼎明向赵期昌展示大房的实力,除了酒楼跑腿打杂的伙计小二,后院中足足有三十八名丁壮,身披半身铆接铁叶子罩甲,左腰挂刀右配箭壶,背后背着弓囊手里拄着长枪。
真到赵鼎明上战场时,酒楼伙计、佃户青壮也能拉一批,近百人的嫡系武装力量。
赵鼎明只是一个副千户,可他的家丁力量比正千户多,城中混不好的正千户连饭都吃不饱。赵鼎明靠的不是压榨军户的军田,靠的就是这座祖传的酒楼。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的家丁、兵甲也是祖传的。
“小的们拜见老爷,三房老爷。”
虽不齐整,但也黑压压一片人,有些骇人。
“嗯,都起来吧。”
赵鼎明摆摆手,引着赵期昌坐到正北面南的两张大椅上,老管事端着木盘上前,给赵期昌送上一杯茶:“三房老爷,慢用。”
赵期昌轻轻点头,估计这帮人看自己,就跟看死人一样。
“在场的也是我老赵家的贴心人,家生子。我老赵家对待你们也是能摸着良心说话的,三房老爷立志报国,有道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卫里各家多是怂包,我老赵家不怂,我家三房更不怂。昨日那事也都清楚,三房给我老赵家涨了脸面,天大的脸面!你们一个二个走在街上,也能挺直腰背扬着头看人。”
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抓着盖碗拨着茶水,赵鼎明缓缓说:“我赵家也不差饿兵,凡是与庆童一样,要干一番事业的,就踏前一步,咱一家给十亩免租的田。只要我老赵家没死绝,这十亩地永不收回,永不收租子。”
一条命,换十亩不收租子的田,已经很大方了。更何况,赵家砸钱训练的家丁,签的自然都是死契。
当即一对兄弟互看一眼,同时迈步,其中一个更将另一个一把拉扯回去,单膝跪地:“小的赵二,愿随三房老爷赴汤蹈火!”
“十亩地,赐名大忠,若活到后年夏,咱将喜儿许给你!”
“小的赵大忠,叩谢老爷厚恩。”
重重磕头,赵大忠抬头一脸喜色,顺着赵鼎明背后,可以看到后院女子围在圆拱门下的青绿身影,就是一时找不到那个侍女喜儿。
见连终身大事都被包办了,一连三名家丁上前单膝跪地:“小的王七、赵小五、常平愿随三房老爷。”
赵鼎明笑笑:“不愧是我赵家好儿郎,不过喜儿只有一个。跟着三房老爷做事情,以后要么死的轰轰烈烈,要么三房老爷会给你们置办好终身大事。王七赐名赵大勇,小五赐名赵大智,常平,给你改名常信平如何?”
“一切都依老爷。”
赵鼎明笑着微微侧头,这三人也起身,跟着之前的赵大勇站到庆童那边。
赵鼎明又看向两名中年家丁:“你们兄弟跟着咱也在京师长过见识,家里老大留下,一家子都转到三房去吧。白石墩那边荒地不少,日子比这里要自在一些。倭寇是个什么回事,也都有底,守好门倭寇也是没奈何。如何?”
当场做文书,家丁又不是转给外人,连卫里都不用跑。毕竟都是家生子,不像庆童,原来是佃户民籍。弄完后,去卫里报备就可以了。
“今天,也当着大伙的面,咱把一些事情要说清楚。转到三房的人,那就是三房的了。去了白石墩这地方,也都把心放宽了。大股倭寇看不上这穷地方,小股的若来,咱不会不管。”
赵鼎明端着茶碗起身:“今日为三房壮行,店里也做了准备。去三房的坐上席,余下的在大堂,吃喝去吧。”
“恭送老爷,大房(三房)老爷。”
已经分流的两拨家丁抱拳行礼,赵鼎明引着赵期昌去后院赴私宴,却是长叹一声:“老三,这七丁二十口,就交给你了。”
赵期昌抿嘴点头,神情沉重:“大兄放心,咱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们。不会坏了老赵家名声。”
他今天也是长见识了,交易人口的场面实在是让人心里复杂。
赵鼎明还是忍不住一叹:“没法子,家里地十二顷,店里买卖也不景气。白养着会将一家子拖垮,又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反正,咱是交给你了,这睡觉也能踏实一点。”
家生子终究是一个问题,白手起家的人最缺的就是可靠忠心的家生子。如他这样家中产业不上不下,赶不上家生子的增长速度,只能把人放出去。
可现在,没有地的人,日子真过不下去。给别人当佃户,日子因为家生子的原因,也被人看作养不熟的白眼狼,也不好过。
把人交一部分到三房,赵鼎明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只希望祖宗庇佑,让这个小孽障在白石墩扎稳脚。只要扎稳了,他还要再分割十余户过去。
毕竟,年青一辈即将成婚,意味着家生子规模会平白翻两倍多。而他守着老本,真养不过来。这还没算他家稍稍外围的佃户,整体下来赵鼎明也就家丁三十户,加上佃户总共百余户的规模。
后院,赵鼎明的一大一小两名妾室对赵期昌施礼:“妾身拜见三房叔叔。”
终究是妾,赵期昌也只是拱拱手,随后是待嫁的芸娘上前施礼口呼叔父。
赵鼎明的正妻早亡,花钱为嫡子弄了个国子监监生的身份,如今在北京城混。除了夭折的几个孩子与那个跳井的外,就剩下芸娘一个。感觉血脉单薄,几年前又纳了个妾。
后院主房,这是赵期昌记忆中第二次来,首次是跟着家里人来的。他记得很清楚,三房与大房老一辈似乎有冲突,但三房老一辈集体遇害,旧怨也就散了。
赵鼎明的妾室、女儿分别为赵期昌敬了一杯酒后,就去了屏风后面用餐。毕竟不是正室,若是正室在,也就能上厅堂用餐。
酒过三巡,赵鼎明开始做最后的嘱咐:“老三,如今你也算立业了。白石墩是什么样的地方,想来你也清楚。昨日戚掌印照顾你,许了你十顷军田。这东西不能当真,没用。”
赵期昌嚼着鲜嫩鱼肉,咽下:“兄长的意思是,军屯走不通?”
“其他地方可以,解宋营、刘家旺那一片行不通。沿海多是盐碱地,海风又大,怎么种?还要收税,以前就多有军户逃亡,但也能捕鱼过日。如今闹倭后收缴船只,没了活路逃的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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