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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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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水寨码头,一片忙碌,成捆的军械、帐篷在号子声中搬运上船,锅碗瓢盆等凡是生活中必备的东西都在运输范围内。

一名军士满负载来回两趟,才能将自己所需的一切搬运上船。

码头边,赵期昌双手负在背后看着密密麻麻井然有序的军队,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秩序不乱,再多的军队都能拉走。

另一边,火把林立,赵炳然领着登州城中大小一应官员为邢一凤祝酒。

“家主,夫人来了!”

赵期昌扭头去看,就见张祖娥领着一帮披甲侍女站在那里,他不由咧嘴:“添什么乱?告诉她,家中事务还需她操持,等春耕忙完后,可随第二批军眷入京。”

一万四千多精壮男丁入京,没有女人早晚会出问题。

所以,后续船队还要再运军眷入京,后续登莱青三府十三卫的税收钱粮也要通过海运运抵京都以支军用。

见一众亲兵为难,赵期昌看向李济:“让她们回去,否则军法从事!”

李济头皮发麻拱手抱拳,赵期昌扭头看向他处,望着成排码头边成排战船,一名名负载器具的军士如同蚂蚁一样井然有序,心中颇感骄傲。

没多久李济回返,对着赵期昌背影抱拳:“家主,夫人已离去……”

赵期昌轻呼一口气,也不回头抬手:“知道了。”

李济被打断,看看身边跟来的披甲侍女想要再开口,被其中一个拉扯披风阻止,李济撇撇嘴,闭着眼睛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张祖娥也不回头,直到上了马车才掏出手绢擦拭泪水。

远处,戚继光右手拄着钩镰枪,左手提着三叉立顶六瓣战盔,微微咧嘴眺望登船的军队。很快,登莱军将会一分为三,北京一部,云南一部,登莱一部,是开枝散叶越发繁茂,还是分裂,没人能预测。

随着天色大亮,水寨外面的营垒只剩下纵横摆列的木栅栏、排水沟,除了二十余座旱厕外,再无什么建筑。

就连垃圾什么的也没多少,毕竟营中一切都是用得上的东西,包括破旧的布条,乃至是草鞋。

在三名守备营将李昼、张承翼、田亮簇拥下,赵期昌登上战船,顿时一种别样情怀涌上心头。

左手按着腰间横挂剑柄,赵期昌缓步来到福船指挥塔上落座,桅杆上的旗号手开始挥动旗帜。

岸边,赵炳然先后收到赵期昌、邢一凤就位的信号,侧头对玄成武点头:“送行。”

玄成武侧身,举臂,猛地挥下。

火炮以五门一组,依次空放,一连十二响。

火炮声让城中涌出的大量士绅犒军、送别队伍如丧考妣,一个个垂头丧气,抬脚跺地懊恼不已。

若是跟邢一凤拉上关系,今后的好处数之不尽呀!

可惜,怎么突然间就拔营了?

在水手号子声中,停泊码头的战船以单双数分组,单数组战船上巨大的硬质船帆一节节升起,战船缓缓挪动。

赵期昌所在指挥塔背后,立着四面大纛、长幡在风中飘扬,第一面是红边黑底金线刺绣大纛:‘大明东宫亲军都督府右都督金吾将军赵期昌’;余下三面都是红边黑底白字的长幡:‘狭路相逢勇者胜’;‘同进同退兄弟齐心’;‘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各处战船上都已撤去水师使用的青龙牙旗,挂的都是登莱军红边白底黑色朱雀纹战旗。

甲板上军士卸了负载,三五成群围坐或站在护栏后,兴奋交谈着各自对京师的遥想。

很多军士都作为班军去过北直隶,但京师却没多少人去过,何况与过去身份不同,现在的他们是天家亲军,到了京里自然应该算个人,该有的体面不能少,不再是任人驱使的劳役。

浓浓的荣誉感,以及对未来美好的期望。

湛蓝苍穹万里无云灿烂和煦的阳光照耀在脸上,面前是碧蓝纯净一望无荆天一色的大海汪洋,背后是暖人春风。

置身在如此环境下,赵期昌也觉得心情舒畅,笑脸看向左右:“取腰鼓来,我为大军助兴。”

小鼓架在面前,赵期昌解下披风,外袍,两手各握鼓槌敲打起来,随兴而敲。

旗舰上好起哄的少年随从或家丁也都脱了外袍起舞,跟着鼓点节奏对着左右战船齐声呼喊以助威、助兴。

跟在后面的双数组战船旗舰上,邢一凤也是难得露出笑脸,毕竟天公作美,如此宜人的环境下行军,本就是一种享受。

各船桅杆上的旗号官组成的指挥网络缓慢而有序的工作,使出水寨防浪堤岸、暗桩范围后,一声声‘满帆’命令下,一百三十五艘战船、运船先后加速。

看着东边越来越远的海岸,邢一凤心中不安,招来登州水师千总官以及本船指挥队官询问:“何不沿岸行进?”

沿岸行进应该好处多多,比如船只失事后,因为靠岸,方便救援、自救。而且沿岸,风浪也小。

“回钦差大人话,沿海多礁石、暗礁,行船过快极易触礁。”

说着这千总官展臂示意,手臂顺着风向朝西北偏北一点指去,正好也是船队行进方向:“若远离海岸顺风直行,可达急速。而北海以西,海上并无大风大浪,可昼夜扬帆急速而行。”

邢一凤忍不住问:“那为何国初海运时,登莱、徐淮沿岸运船频繁沉没?”

眨眨眼,这千总官摸摸后脑勺:“这下官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登莱水师巡哨之时,宁愿在海中多绕路程,也不愿贴着岸边行进。”

不要小看水师军官素质,一个小小的千总世职正三品某卫指挥使才是常见情况,指挥一艘战船的队官,最少也是个副千户,六品百户已经是最低限度了。

邢一凤与凌云翼面面相觑,他们大概理解这千总官的意思了,那就是国初海运经常沉船的那帮人有问题,傻子都知道贴着海岸行船的危险性。除非都是为了赶时间才贴着海岸行进,可这也不符合常理。

人家商船乃至是海贼的小舢板都能在近海区域来去自如,怎么轮到朝廷的运船船队就开始大规模的触礁、大规模的遭遇风浪、大规模的沉没?

一曲鼓乐敲完,赵期昌敞开衣襟眺望远处的水天一色,眯着眼,嘴角咧开,左脸的蜈蚣疤痕淡淡泛白。

嘉靖三月初三上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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