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自金菊山卧龙洞奇遇之后，东方云星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过当初。红发老童的一掌，虽然将他五内震动，血气逆反，经脉紊乱。但应念而生的阴阳易生功却具有起死回生的气绝功效，再加上东方云星本身内力奇高，根本用不上多长时间自疗，片刻之后，他的内伤就已经恢复如初。只是红发老童的穿心掌名扬江湖几十年，东方云星受伤之后又数次强催内力运功脱险，内力强催之下，掌毒已经深及肺腑。如不是他身负的阴阳易生功能够自行保护真元，此时他恐怕早已就尸陈壁下。尽管这样，他也已是力不从心。虽然内力发出，但充其量也只能运气护体，却已经难以再与红发老童这等绝世高手对战了。

心慌之下，他仍不甘心。接着试图打通被红发老童掌毒封闭了的任督二脉，那只熟悉强冲均告失败，眼看八个时辰将到，东方云星不由长叹一声，想不到自己还有那样多的事情没有做，却先要丧身在此地。想起本来就要与自己相会的妙手婵娟叶红霞，东方云星眼前竟出现了一片空白。

就在他以手拭泪的当儿，忽见红发老童突然立起身形，目露凶光，面带狰狞之色，“嘿嘿”怪笑道：“小娃儿，半个时辰已到，老夫就给你一次机会，还不赶快起身接招？”

“可惜。我的任督二脉被你的掌毒封死，已经无力再战了。你不是向让我死个明白吗？我倒想在临死前听听你编的故事有多好听。”东方云星此时显得非常平静。

“小娃儿倒知道自己的斤两。老夫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不过这个故事并不是老夫编的，老夫现在就将这桩心事告诉你，也好让你四个明白。三十多年前，老夫曾无故中你师祖冷面惊魂韦心刚一掌，至今还留下残疾。老夫本来想亲自报此一掌之仇，但没想到你哪位师祖太过命短，早早死去。海内四尊都年事已高，难解老夫心头之恨，而你们一代同门中只有你一个男娃娃，而且以你的武功最高，所以老夫就让你代你师祖偿还老夫这一掌。刚才你已中了老夫一掌，老夫与你师祖韦心刚算是扯平。老夫本来不取要你性命，但你娃儿杀了老夫两个不争气的徒弟，老夫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这也是你自取死路，乖的的老夫心黑手辣，再说你一意与阴阳教作对，就算老夫今日放过你，你也绝对逃不过教主的手心。不过，就算这样，老夫仍让还想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抓不住这次机会，这就证明你小娃儿命里注定应该死于老夫之手。小娃儿如果不想还手，就休怪老夫不讲江湖道义了。”红发老童说完，右掌一沉，顿时一团暗紫色的罡气弥漫了整个手掌。

东方云星面带凄切之色，幽幽说道：“如阁下尚有人性，就请回答我几个问题。但如你怕我拖延时间再与你决斗，那就算了。”

“就凭你？小娃儿，实话告诉你。老夫的穿心掌就是当年你的师祖冷面惊魂韦心刚也不可能凭自己一人内力疗愈，更不用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了。既然你还有话，就快说吧，老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也不要抱什么幻想。白鹤庵一心尼姑也救不了你，要想见叶红霞那女娃儿，看来你也得等待来世了，简快些，老夫就成全你。”红发老童最终还是动了隐测之心。

东方云星叹了一口气道：“东方云星并不抱什么幻想，只是ixiangzai临死前知道几件事情的真相，也好去向九泉之下的父亲交待。”

正所谓鸟之将亡其声亦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红发老童纵然就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魔头，也不由对眼前这位本不应该死而又不得不死的少年娃娃动了怜惜之心。他口气一缓，冷冷说道：“小娃儿还是一个少见的孝子，说吧，反正你也死定了，凡是老夫知道的，老夫就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阴阳教主到底是谁？”东方云星出口便问及中原武盟急于知道的一件事。

“这个恕老夫无可奉告。”红发老童顿时一窘。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东方云星这个将死的娃娃面前反悔自己的诺言。但自己当年曾经想师父指天发誓绝不暴露他的身份，眼前尤岂能因为一个将死的小娃儿背弃盟誓？所以以实现的非常尴尬。

“在下从未见过，象你这等身份的人物，居然也会言而无信。”

“随你怎么说，这个老夫实在不能如实相告。”

“好吧。那在下也不强人所难，我母亲到底是不是也在九宫山，如果在，他现在怎么样？”东方云星问出了他所感到揪心的第二个问题。

“她很好，教主要利用她练成盖世奇功，当然不会难为她。”

听了红发老童的话，东方云星心酸楚之下中不由又是一动：阴阳教主想利用母亲练成什么武功？于是当即又道：“阴阳教主一意想独霸中原武林，难道她就不怕中原武林会灭了阴阳教？”

红发老童当时就听出了东方云星想从自己口中掏出教主信息的意图，当即说道：“小娃娃已是将死之人，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别说阴阳教内高手如林，就以教主一人，待其练成阴阳……”说到这里，红发老童猛地住嘴，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口，顿时面露凶残之色，双眼紧紧地盯着面色微变的东方云星，心中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