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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父皇身前守了一夜,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皇后面朝东南方,吊在房梁上。
华天皇帝下令以郡王礼安葬羲皇和羲后,并在羲皇的袖筒里发现了一封血书,请求华天皇帝善待自己唯一的女儿。
华天皇帝坐在珠帘背后,见她用清澈空明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竟与她对视了许久。
末了,说了一句:送到尚宫局,从秀女做起,不得慢待。
在做秀女的半年时间里,她学习了在浦羲时从不被要求掌握的礼仪,也知晓了在世亲人的去处两位皇叔被派去御马监,做起了马夫,有一个因为随侍不周,已然被处死,另一个也没有更多的消息了。
两位兄长则去了燕境,一个被喂了哑药,在燕境替皇家养马。另一个竟然在半路上逃了,三年来并未找到任何踪迹。至于三个小堂弟,都成为了宫里的小内侍,在冷宫、演武场一带做事,改名换姓,音容大变。纵然是再见,也必认不出来了。
那个在华天皇帝身边的内侍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眼里没有任何波澜,还能默默地喝茶。那内侍是个惯见风波的人,也惊讶于她的冷漠,问她:“你难道不悲痛么?”
她放下茶杯,声音还如最初那般澄澈:“浦羲育我而弃我,有何可悲?华天予我新生,诚愿效劳陛下!”
她也算是如愿了,在同年五月,她奉旨嫁给了当时最不受宠的四公子韩珞成。成婚当晚,韩珞成给过如意,揭过盖头,便转身回了书房。是夜一墙之隔,两心难眠。
今年已经是大观十七年了,五年来,她孤身一人住在昭兰院,操持着偌大的成四子邸。
韩珞成抬头看了看满屋金漆玉饰,不由得感叹于浦羲的奢靡传统。浦羲盛产金珠玉石,皇室以明黄为尊,故而养成了萧兰君这堆金砌玉的习惯。
只见正对着大门的供桌上设着三珍,分别是宝石嵌琉璃如意、广寒宫明月牙雕、日月长石飞燕银步摇,墙上左边是一把五弦琵琶,右边是一把四弦琵琶。所设物件虽不甚珍贵,却样样是制作精美的上品。供桌左右设的一对孔雀羽扇自不必说,也是难得之物。
这昭兰院,韩珞成五年以来,竟是一次都未曾来过。
“公子明日便行及冠礼,与妾也已成婚五年了。”萧兰君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屋饭桌旁。“当年公子与妾结为连理不过一月,便匆匆去了北城境。公子请坐下吧。”
韩珞成闻言,一言不发地走到饭桌前坐下,见她不慌不忙地摆好碗筷,接着说:“妾新婚便与公子分开,五年来长不在公子左右,今日也算是团圆了。”
韩珞成听了这话,心下有些愧疚。五年前的韩珞成还是年少无知,不谙人情世故,也不知人间疾苦。但五年过去,即将及冠的韩珞成已是看遍世事,人情冷暖了然于胸。
“良娣勤俭持家,任劳任怨,是成当年心性尚未成熟,辜负了良娣。”韩珞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往萧兰君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萧兰君见状,眼中含着的惊讶毫不掩饰地投向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翩翩青年对着她一笑,嘴角竟也不觉上扬。
“如今父皇恩赐我回京,后日即是及冠大典。从今往后,你我夫妻便可永远在一处了。”韩珞成端起饭碗,笑着说:“菜都快凉了,良娣,动筷吧?”
萧兰君便也端起碗,看着眼前心心念念人,却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