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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设计。”
姜晓棉一听脑子就被打懵了,因为这个礼物太沉重了。她望着眼前的迟阳和,他的话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
“我没想到,你会送这么大的礼。”
迟阳和刚才的笑意退去了几分,“或者你已经事先有准备了?”
姜晓棉笑笑,“我仅有一张图纸而已。”
“那就够了,把它交给我吧。”
简单的几个字,姜晓棉有种不可言喻的感觉。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员工的婚礼,顶多到时候多随点礼金就是表尽心意了。迟阳和的做法,让姜晓棉觉得像被美国总统亲手喂了一碗美味佳肴那样的受宠若惊。
“喔,不用了,图纸在冬漾那里,他还没给意见呢。”
迟阳和也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了,略低着头一笑:“好,那你制作的时候交给车间就可以了。”
姜晓棉自从知道了何柳的事情以后,面对家里人,总觉得自己揣着跟石头一样重的秘密,就这样浑浑噩噩挨到了年底。
这个年底,他们睡醒后,全部的长南人都欢呼了。
因为雪神降临了长南。他们的欢呼声,就像是1997年香港回归一样的阵势。
虽然只是很很的雪,仅下了一一夜而已。
雪花从灰白灰白的空洒下,世间万物都无声无息积了一层薄薄的皑雪。他们踩在雪地上,鞋底齿印凹陷下去,可以清楚地看见脚印映在地面上的轮廓。
向冬漾跟姜晓棉走在雪下,互挽着手臂,然后各自把手紧紧地揣进大衣兜里。路过木棉树下,雪花就飘过木棉枝,落了他们满头。
“晓棉,你看,我们就这样白头了。”
“是啊,我们还年轻,就已经老了。”
“冬漾,你这是第一次看见雪吗?”
“在长南是第一次看见雪,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每年都能看到雪,比这厚得多了。”
姜晓棉抬头,看见积雪堆在秃秃的木棉枝上,整棵树看起来像一位鸡皮鹤发的耄耋老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雪落在木棉树上呢,那一刻,姜晓棉觉得世界都别扭得格格不入。就好像夏虫遇见了霜冰,南极地上生满了夏花,地间反了阴阳四季,颠倒了乾坤五极。
如果雪再厚一点,她真怕长南排排站的木棉会被冻死。
可是真的有被冻死的。不是一棵两棵,而是活生生的一片。
前几个月的时候,向冬漾在南城包了一块地种植木棉苗,因为根柢未深,被长南的冬雪摧残得一棵幼苗都没有留下。姜晓棉很伤心,向冬漾安慰她没关系,来年就不会那么冷了,到了春季时重新种,就一定会成活。
是啊,来年就不会那么冷了,一定不要那么冷了。
长南的冬距离上次那么冷,应该是什么时候呢?噢,是了,是姜晓棉刚上大学的那一年。那年的冬也是这么冷来着,就差没有下雪了。
大年三十那晚,冼新辰终于一身酒味回到了冼家。冼家的年夜饭上,冼父摆着一张冷脸问他:“新辰,你妹妹跟冬漾的事已经敲定了,你跟浠焰的事,你到底还想拖多久?”
话一出,姜晓棉悄悄看了一眼冼新辰,真怕他下一秒发起火来。
“我不会娶浠焰的。”冼新辰的话出奇地平静。
冼父没有发怒,反正他们父子俩注定要为这个事情分歧一辈子。
白母在旁边也没有再话。
空气死气沉沉,像被淹在死海里,谁要是挣扎一下就会沉到死海底面去。
冼父叹气着来:“你向伯父身体不好,这阵子向氏那边一直是浠焰撑起了半边,冬漾着手公司也不是很久。他们大股东已经开始对董事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了,我看搞不好都开始内乱了。”
冼新辰的话开始响亮起来:“你的意思就是两家联姻去巩固向氏?爸,你别忘了,盛星当年出事的时候,向言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躲着视而不见呢!”
“喂,晓棉在,注意你的言语。”冼父着拿筷子抵敲桌面细细算来:“你自己想,人家浠焰等你多久了,那会子你不管公司的时候,浠焰又帮了盛星多少,太久的不提,就给你提提最近的西城开发区,那块地本来要被霍氏吃进嘴里了,还不是人家浠焰…”
“爸!”新辰一个字打断了他。
年夜饭,弄得不欢而散。
“咚咚咚”
姜晓棉敲了冼新辰的门,“哥…”
“门没锁,进来。”
姜晓棉推门进去,看见冼新辰坐在地上摆弄相册。那些都是他跟吴愿好的旧照,一沓沓的照片累积得很厚。
姜晓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愿好的事情,你怪过浠焰吗?”
“怪。”冼新辰回答得很干脆,然后语气变得微微气恼,“她过,如果重来,就算我怪她,她还是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你让我怎能不怪!”
“明浠焰很真实,面对爱情,不自私的人都是虚伪的。”
冼新辰垂低的眸终于抬了起来,“你呢?为了向冬漾,你自私过吗?”
姜晓棉冷笑一声,“樱”
“你跟他是众望所归,没有任何阻碍,你应该为此感到快乐才是。”他着又忙活手中的照片。
真的没有任何阻碍吗?李笑欢的名字莫名出现姜晓棉大脑里。
她沉重地松了皱起的眉头,忽然看见照片堆里有一张旧照,泛黄得很古老,有年头了,照片里的女人跟男孩特别地陌生又熟悉。
“这是你跟你妈妈吗?”
“是的。”
“你想她吗?”
冼新辰耷拉着眼皮,姜晓棉坐的位置比他高出那么一点,望去时只看见他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睛里散发的亮光,看不清他是以什么样的神色提起自己的妈妈。
就听见他冷冷的一句话:“我觉得她已经死了,只有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我才会想到她,遗憾没座坟墓给她烧纸钱而已。”
多么犀利至毒的话,姜晓棉吸了一口冷气,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谈起他的母亲,“母亲终究是母亲,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爱你的。”
“跟你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也没跟我爸。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上次我见过她,远远地看去不像,当我走近后,我才知道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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