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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也跟你一样的想法，差点要浇水了，被一个老树农阻止了，他我金贵，一看就知道是从不下地干活的人。因为植物叶片孔在进行气体交换，浇了水，与光合作用就会互相影响…”到一半他眯眼回想，不知道哪里得不太对，就放弃了解释，“反正我没记得他的那些专业名词，概括下来就是现在不能浇水。”
姜晓棉突然觉得他的话转折得好有趣，正儿八经地扯出来专业名词，以为他要摆谱开农业课堂了，结果一句“概括下来就是现在不能浇水”，把她逗得在原地面朝黄土大笑。
向冬漾看见姜晓棉在笑他，不好意思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唇，也跟着笑起来。直到不想笑了，才拿着锄头走出遮阳网外，默默拉线量着距离挖树坑，他的手脚倒也利索。
姜晓棉跟了过去，他就补添讲：“那些幼苗马上就可以移植培育成大苗了。当初种树之前以为挖树坑很简单。后来我才知道要画圆，围绕圆的半径挖，距离要适度，不然木棉开花的时候疏密间隔不统一或差得太远，远远望去也不好看。”
姜晓棉脱下鞋子，打算直接赤脚走在泥土上，才一落脚，就皱眉惊乍地“啊”了一声。
向冬漾紧张地扶着她问:“怎么了，扎到什么了吗？”
她把另一只脚踩放下笑:“不是，太阳都快要把土地烤焦啦！”
向冬漾听了轻笑不话。
姜晓棉忽然看见远处树上挂顶农民戴的草帽，便赤脚跑过去拿过来在他背后不防头地给他戴上，哈哈嗤笑:“这样才有农民大叔样咧！”
向冬漾停下挥锄的动作，也打趣:“那农婆你还不回家煮饭等我！”
他完后像是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就失去了一半的热度。姜晓棉看到他皱着眉眼，不知道是光线太刺眼，还是他真的皱眉了。
“晓棉，对不起，我没有给你一场完整的婚礼。”
姜晓棉过去挽着他手臂，把头靠在他肩上，“对于我来，这片木棉园子，也算是你给我的婚礼。有了它，我觉得我无比幸福。”她完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怪:“以后不要上班时间跑这来了！”
向冬漾的嘴角下撇，凝眉起来：“这阵子，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也只能过来这里放松一下，什么烦恼都可以埋进泥土里。”
“怎么，是佳珀投标那边有什么计划变故吗？”
“今早上，我听建成那边打算注入一大批资金，把佳珀工程拿下。我们公司已经捉襟见肘了，只为争项目而竞争的话，投标价放低会捞不回本，抬高价钱也估计很难中标，这回恐怕建成要势在必得了。”
姜晓棉开解他:“你不用急，有几把刷子就拿几把刷子去博，这个投不成，以后还会有更好的项目。话回来，建成地产这两年的确是发展得不错，也成立了自己的建筑业，还有模有样的。”
“晓棉，为了你的梦想，其实你不该辞职。”
姜晓棉以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回答，“没有你，梦想就变成了没有灵魂的空壳。我怕我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我更怕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出现在你身边。”
向冬漾很想叹气，还是忍住了，然后仰从鼻孔里呼出大气。刚才姜晓棉还能笑出来，生怕自己在她面前叹了气，悲伤就会被传染。
其实姜晓棉看穿了他的想法，毕竟她也不是很开怀地笑，只是想带动他的情绪，让彼此都没有那么消极。
突然从空气里传来远远的一阵呼唤，“喂嘿，你们两个过来，大暑的，快来吃西瓜喽！”
姜晓棉转过去看时，见是一个中年农民，“他是？”
“他啊，就是我刚才跟你过的那个树农了，我们过去吧，他很和蔼的。”向冬漾搁放下锄头，拍拍了手上的黄泥，拉着她一起过去。
姜晓棉走近看时，案桌上摆着好几块大瓤红西瓜，那树农应该是吃饱了，撑着圆滚的肚子在那里抽旱烟。姜晓棉也认得出那长根杆杆是紫竹做的。
树农见姜晓棉过来了，北乡的口音笑:“你就是冬漾的那个晓棉，哈？”
姜晓棉微笑点头。
那树农是个话痨，老人家经不住沉默的那种，第二句就开始长篇:“嚯，你这丫头福气好，冬漾一找到我，要让我教他种木棉树，当时我就在想咧，一个年轻俊朗的伙子怎么会想干这种苦活，他就这些都是为你劳累的，我不下功夫教他都不行，哪棵木棉不好了，他就炸了庙地来找我，急哄哄的…”
那个树农完还摆手指了指那些木棉苗，面上笑呵呵的，搞得好像是自己的女儿找到了个好女婿的样子。
这让姜晓棉听得都不好意思起来，向冬漾累渴了就只在旁边啃西瓜，他下巴，地泥上都淌着西瓜汁。
“树农叔叔，你是北京人？”
树农嗨哟一声，“丫头，你还听得出我北京方言？”
姜晓棉笑笑:“我在那边读的高中，耳濡目染的。”
“那北京哟，可不比长南，种不来木棉。”他完又拾捣了下烟袋。
“那您怎么来到长南当树农了呢？”
“我都种护了十年的木棉树了，长南哪个角落有几棵木棉是我不知道的，我的下半生就像这些木棉树一样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了，反正我无儿无女的…”
树农偶然脱口而出这一句话，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话也没完。他斜目看了看前方，抽了几口烟，烟气氤氲间，姜晓棉忽见他的眼睛湿润了就滚下泪珠，这让向冬漾在边上都吓了一跳。
树农知道他们看出了异样，“没事，就是烟气呛着了。”
可是他们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是呛的呢？西瓜有糖分可以令人改善情绪，姜晓棉本来想顺着递去块西瓜“呛了就吃块西瓜缓缓吧。”
可是她还没出口，那树农就聊起来，姜晓棉不好打断，就自己咬了那块西瓜听他来。
他叙述故事的言语口吻稳重而缓长，像是讲了很多遍，口口相传的故事。
“时光倒退十年，那时我儿子也就26岁，他第一次去支援地震灾区，攀枝花剩他上飞机前我就打电话跟他‘儿啊，一定要多救几条命回来，最好的事情就是你们都活着。’那个时候我儿子‘老爹，您就骄傲吧，您儿子我是最能扛的英雄！’三三夜，那时候是段和时间赛跑，死神抗争的岁月，而我在安稳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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