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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家随意一句话都是草木皆兵。
他们随便地做了简单的交流介绍,提到称谓时,姜晓棉礼貌地称呼他为“迟先生”。
而迟叔父很随意地说:“既然你是阳和的好朋友,没必要称呼地那么见外,你跟他同一辈,你就叫我‘迟叔父’吧。”
让姜晓棉一瞬间觉得亲切感十分强烈。更亲切的是迟叔父也跟当年的迟阳和一样一上来就化繁为简地呼唤她为“晓棉”。而不是姜晓棉,姜小姐之类的。
姜晓棉不禁想到了刚认识迟阳和的那会儿,他们叔侄俩说的话还真是挺相似的。不过想来也是,生活环境占了大部分的因素,国外的风土人情就是这样热情不会那么生分见外。
后来的几天里姜晓棉经常看见迟叔父跟主治医师交流,关于迟阳和的病情,姜晓棉也很少跟迟叔父聊起,只是由他们两个日夜轮流照顾迟阳和交接时会说上几小句话。迟叔父总是板着个脸,这点跟迟阳和不太像。不过话说回来,可能只是因为面对一个冷冰冰的病人开心不起来而已。
一个月的时光,真的很煎熬,但是每一秒的时光里,姜晓棉都在想像,会奢望,迟阳和会像电视剧里的植物人那样有了意识就动一动食指,或者是流一滴眼泪。
可是都毫无征兆。徒劳无功。尽管姜晓棉经常跟迟阳和说话,讲故事,说笑话……哪怕是串接成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阳和,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就像一个故事口袋一样待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才醒呢?我口袋里的故事都快掏穷了,我们学设计的人都知道以创新为主,我可不想讲重复老套的故事给你听,那样你也会很烦的……”
迟阳和依然静闭着目光,没有任何声音,好像整个世界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只有床边的心电图一直在起伏波动。那是唯一证实生命还存在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最后一天,迟叔父开始让人收拾东西,一切准备就绪,马上飞机来接了似的匆忙模样。
当姜晓棉来到病房的时候,迟叔父安静地伫立在窗户前,表情细细地凝成了荔枝纹,好像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露出了一点点“端倪”。
“迟叔父,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迟叔父看了一眼姜晓棉,然后把迟阳和抱坐上轮椅,推着把手说:“晓棉,你陪我们去医院外面走一走吧。”
姜晓棉点点头,她知道,像迟叔父这样级别人物说的“走一走”不是简单的走一走。
外面阳光无限明媚,天空刚被洗过的明亮透彻。因为早晨下过雨,现在正挂着一轮彩虹,把世界照成了五彩斑斓的景象。
“晓棉,我要带阳和回英国了,那儿的医疗条件比较发达。”
姜晓棉跟着迟叔父平排走,看见温暖的阳光撒在迟阳和身上。他闭着眼睛好像是不让人打扰他这份静谧的享受。
姜晓棉问:“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迟叔父说:“你跟我们一块走吧。”
一句问话,一句邀请,不约而同说出口。
两句话,同样八个字。一起说出口并且一起落音。
迟叔父的表情什么看不出来,没有因同时说的话有任何的反应。
而姜晓棉是做不到平静的。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迟叔父发呆。因为在此之前,她根本不会想到迟叔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话尾是一个“吧”的口气,到底是请求还是邀请?
姜晓棉真的听不透。她抬头望迟叔父的时候,他也停下了脚步,正视着姜晓棉。
迟叔父仍然没有什么表情等着姜晓棉的回答。
耀眼的阳光照得人的视觉更模糊了。太短的时间,姜晓棉回答不出来。她躲不过强光刺眼,便闭上眼睛,视觉内部立刻一片红火恍惚。
三十秒后,迟叔父继续推着迟阳和往前走,姜晓棉睁眼愣后也跟着走,她没有主动回答那个问题。
迟叔父知道自己唐突了,便又发言。
“晓棉,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你来说很唐突,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到孤零零地带阳和回伦敦,我也不想等他醒来的时候孤零零地看不到你。”
姜晓棉看他说话时远望着前方,一边平稳地说出那番话。她看得出他没有一刻停顿思考的拖沓,他一定是早就计划好的了。
可是姜晓棉那一刻突然哭了。因为她的心情笼罩了一层“肇事者”的阴沉。深怕自己会被动答应。被强迫的答应。
想拒绝的话被一根无形的铁丝活生生地垄断在喉里。姜晓棉咽一下喉咙,仿佛还能听见它发出哀嚎惨叫的声音。
“迟叔父,对不起,是我害了他,用一辈子来偿还,我……我也愿意了。”
姜晓棉断断续续地补完最后一句话,自己的耳朵听到自己亲口说的话,却觉得像另一人在说话,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意。她多么希望迟叔父会突然反驳一句“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或者是向冬漾突然冲出来拉过她“晓棉是我要娶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
更或者是迟阳和在这一瞬间突然醒过来。
想像了那么多,最后这些都没有发生。姜晓棉抬抬头,眼泪就止住没有再往下流,那时候,天空里飞过第一批迁徙的候鸟。
她才知道,秋天开始了。
不知不觉地开始了。
迟叔父像解释又不像解释地说:“我们西方人讲究意念,我相信有你在阳和身旁,比起那些冰凉机械没有感情的治疗要好得多。我相信阳和是能听得见你说话的,他甘愿为你放弃生命,同样,你也是他唯一苏醒过来的勇气……”
空气里单方面的串话没有谁打断,身边也没有其他路人的声音来干扰。迟叔父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姜晓棉已经没有心思听了。
她的心思像秋天里即将枯死的干柴,落寞地等待霜雪来覆压。这一段路程,她整个人都在行尸走肉。
跟迟叔父的聊天,姜晓棉映像最深刻的是最后他交代的那句“三个人的机票我已经定好了,后天十点。”
天呐,迟叔父说机票已经定好了?
重点是三个人的机票?
在姜晓棉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难道说迟叔父已经笃定了姜晓棉会跟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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