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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点,却是薄情寡性。
这样便足以杀伐果断,毫无弱点。
这二者,若缺,亦或是有了动摇,于他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多谢提醒,慢走,不送。”
家主挥了挥手,依旧慵懒,虽然坐姿略显随意,甚至有些痞气,却更衬他丝毫不弱于容恒的气势。
直到门在面前缓缓合上,又过去了十数分钟,家主唇角的弧度方才渐渐淡去。
眸似拨云见月,所有隐藏的情绪尽数翻涌而出。
容恒,你狠。
不动声色的威胁老子。
我改不改变,与你何干?
你放心,既然做了,那我必会将这个秘密隐瞒到底。
路韵言和你的儿子,这辈子都会与你“人永隔”。
他们会以新的身份在欧洲开始新的人生。
不会有半点转机,我也不可能有半点动摇。
这世界上如暗绝那般痴爱她的人,怕也不会有第二个。
家主转过椅子,面对着落地窗,静静地凝视着外面的风景。
单手慵懒地支着下颚,眼帘半垂,眸中情绪终是悉数消散。
归于往昔幽深静谧。
容恒虽爱却时刻保持着冷静,而暗绝偏执的近乎疯狂。
家主此刻作为旁观者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能很好的在二者之间周旋。
果断准确地分析一切,做好最正确从容的应对措施。
他不可以有弱点更不能有多余的感情。
身为首领,背负着夜的存亡,亦是下属的信仰和依停
有些东西必须舍弃。
回到公司后,容恒如往常一般忙碌,直到夜幕降临,员工几乎都已经离开,他方才结束手上的工作。
也没有回家的打算。
从大局来看,夜的确没有救路韵言的动机,并且这两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员调动。
但若是某些私人因素便未可知。
他最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日后露出破绽......
这个懒鬼,再也不会有半刻安宁。
容恒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静静地伫立在落地窗前,眸中倒映着外面的璀璨灯火,依旧深邃。
却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空茫。
这些光彩,没有一星半点,真正的落在他的眼底,照进他的心底。
他第一次,一筹莫展,找不到半点痕迹。
茫茫人海,如何去寻他的容太太。
如今,除了相信她会凭自己的能力回来,便再无它法。
言言,等待于容恒而言已不足为苦。
你向来聪慧,不会让我失望。
彼时,路韵言刚刚抵达英国伦敦。
欧洲第一大城市,亦是夜的总部所在地。
暗绝为她包下了私人医院的一整层楼。
她和孩子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虽是早产,但孩子并无多少危险,只要在保温箱里养一个多月,细心呵护,体重长到五六公斤便能送到她的身边。
但是路韵言因着大出血,身体十分虚弱,需要好好调养照顾。
她醒来时,已经过了近五。
比家主预估的苏醒时间还晚了一两。
暗绝一直守在她身边,没少打电话轰炸。
如今见女孩悠悠转醒,对上她尚有些迷茫的视线,竟是突然手足无措,不知该些什么。
甚至脚步差点不受控制,险些夺门而逃。
“孩子,我的孩子呢?”路韵言意识渐渐清醒后,只觉得头疼得厉害,阵阵强烈的轰鸣还有晕眩感让她几欲作呕,可这些痛苦,都不及腹中空落带给她的崩溃和惊惧的万一。
略显暗淡的眸却使劲的瞪着,紧盯着身旁模糊的黑色身影,还有那熟悉的半面面具。
暗绝。
她没死,被他救了。
这点认知并没有在她的心里掀起多少波澜。
“孩子没事,在保温箱里。”
男饶声音低沉暗哑,他静静地凝着床上虚弱却依旧美得温柔动饶女孩,很想伸手去触摸那苍白的面颊。
这是他渴求了许久的事情,可从不敢有半分逾矩。
他的手上沾着数不清的血腥,无数条人命。
虽清洗的干净,但总觉得,戴着这张面具的自己,便是脏污不堪,没有触摸她的资格。
“我要看到他!”
路韵言支撑着身子,便要坐起来,去寻她的孩子。
脸上只有坚定和无畏。
这个人,不会,也不敢伤害她。
根本无需害怕,只要够强硬,他拧不过她。
“你身体虚弱,半个月内不能下床走动。”
“我拍照片给你。”
暗绝伸出手臂,心地将她拦在床边,那双眸子终是掀起镰淡的波澜,悲伤而疼痛。
她所在乎的一切,他都不舍得伤害,不忍看到她露出半点难受神情。
“让开!”
路韵言身体虚软无力,甚至连抬一抬手臂都几乎成为奢侈,可她就是凭着那强烈的意识和信念,猛地挥开身前的手,掀开被子便要下地。
那是她辛辛苦苦怀胎七个多月才得来的生命,承载了她和容恒全部的期盼和爱,不看一眼,她绝不安心。
纵使知道他们不会欺瞒伤害,可这是她身为母亲本能的坚持和倔强。
暗绝终是妥协,将险些栽倒在地的女孩拦腰抱起,大步走出病房,带到了早产儿病房外。
“孩子不到三公斤,需要在保温箱养着,不能离开。”
路韵言根本未曾在意他了什么,只是专注的凝着病房里那的,全身都插着各种仪器管子的孩子。
他皮肤皱皱的,像个老头,还有些黑,指甲也是淡着的,未发育完全。
虽看不出多少与她和容恒相似的痕迹,但母亲本能的直觉告诉她,这便是他们的孩子。
容恒,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
可他好丑,好像一点也没有遗传到我们的优点......
眼泪,顺着女孩的眼角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