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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
“白的!”
“那我走黑的吧!”
“我走了,该你咯!”
……
午后一点,周日闲情,钟学成和爸爸一块下跳棋。原本是自己一个人玩,爸爸起床后一时无聊,也加入了他的跳棋游戏。几胜几负之后,大人顿感无聊,孩意犹未尽。
“不下了,让爸爸抽根烟!”钟理着推开五彩棋盘,抬臀坐在旧沙发一角,一层黑土的脚底踩在沙发边上,点燃香烟抽了几口,左手搭在左膝盖上吞吐起来。
钟学成继续自我博弈。我方下了一步之后,调转棋盘,审视棋局,在敌方的领地帮助敌方首领走了一步,然后再次调转圆盘,重新梳理我方处境,最后绞尽脑汁地下出一步。即便自己一人玩得不亦乐乎,但孩依然希望爸爸能陪他再玩一局。数次斜瞅后,孩判断爸爸好像没有再下的意思了。
一根烟完了。见爸爸重点燃一根,孩猜测今的双人对弈应该没有下文了,于是打算端着棋盘去房间玩。收棋子的时候,钟理看出了儿子的心和渴望,于是吐着烟气跟儿子搭话:“你妈妈给你打电话没?”
“打了。”
“怎么的?”
学成不知如何回答,僵持片刻道:“没怎么。”
“没什么时候回来?”
“了。”孩答完,自顾自地整理棋盘。
钟理等不来他要的答案,被儿子的木讷和蠢笨差点要逗笑抑或逗怒,于是缓缓地问:“你妈她什么时候回来?”
“明。”
“哦。”
钟理望着门外,两脚搭在茶几上,继续抽烟。
第二根烟快完了,爸爸没有再问问题,自己也等了很久很久,真的很想回房间。学成心里的几个人打了一架又一架,终于承受不住,端着棋盘上楼了。踏上黑铁楼梯的第五台,孩忍不住地偷偷看了眼爸爸,他正在点燃第三根烟。爸爸好像不高兴,他似乎有点生气,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怎样才能不让爸爸生气,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为什么姨还不接自己回家,爷爷什么时候下班……怀揣着诸多烦恼和问题,孩走进了爷爷和自己的房间。
悄悄关上了房门,心地反锁,而后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发现听不见爸爸的声音了,孩如释重负,不自觉地喘了口气。将棋盘督屋内的卫生间里,然后再次关上了卫生的门,借着卫生间窗的明光,孩继续自己跟自己下跳棋。下棋的时候,钟学成不由地脑海中出现了妈妈——妈妈的笑、妈妈的话、妈妈发来的图片……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干什么。思念妈妈的孩更加烦恼,无心玩棋的他坐在洗手池上,望着窗外进出农批市场的大人们发起了呆。
“人间府第失慈爱,宫仙班多善仁”。
白色对联贴在两侧,横批为“德及乡梓”;大门右侧望门纸高高挂起,两边的墙上靠满了花圈,门前及巷道摆满了桌椅,左右好几家邻居的门前也被各色机动车占用了。大表哥、二表哥等一众男人在门口戴着孝帽迎人——两表哥族中人、大姑妈娘家人、大姑父的外亲、两嫂嫂娘家人、晚辈媳妇的娘家人、村里今到岗的执事人……农村的红白喜事,沾亲的都得上门。从钟家湾扫墓归来的包晓星,老远瞅见了家门口的一堆堆人,拉麦在不远处停车。
下了麦的摩托车,晓星有些愧疚自己来晚了,三下五除二地穿好姑提前为她备好的丧服,和大表哥二表哥等一众人打完招呼,按照习俗女人呜呼哀哉一路哀嚎,直哭向灵堂上。每有亲戚哭着进了灵堂,男亲男主迎,女亲女主迎,一见晓星五体投地扶柩大哭,郭家的两位嫂嫂、晚辈媳妇以及大表姐郭朝芬等人一齐过来陪哭。哀悼之后,晓星按规矩烧香敬酒磕头,众妇人回礼,而后晚辈的媳妇们起身搀扶晓星、朝芬等人。
擦完泪,几人叙旧寒暄,还没几句话又来一轮女客直奔灵堂哭丧,几位女主立马跪下陪哭回礼。晓星见状离开了,擦了泪去找姑她们。回头一望灵堂早已布置精当,祭奠的黑色挽联左右飘浮,写着巨型奠字的布质挽幛隔断了亡人和生客,两侧崭新的幕布上绘着九龙缠柱,上方的梁柱上彩灯条条。棺材用的是柏木,棺底周围镂刻花纹,棺头上雕着“寿”字图案,包晓星好奇地去探望棺木中的大姑妈——身穿枣红色寿衣、着黑色绣花布鞋、盖红色绣花寿褥,脸上盖着白色冷气纸、脚上缠着绊脚绳、墙上点着长明灯。包晓星想看大姑妈最后一眼,奈何没有勇气掀开冷气纸,只得侧着瞄一瞄大姑妈的脸颊,正打望间忽听有人朝她话。
“星姑我有点怕,我们去找舅奶吧!”麦披麻戴孝地一身白。
“怕啥?人这么多。不怕的!”包晓星完拉起了麦的手腕,两人朝屋里走去。
“还有讣告啊!”
没走几步,包晓星看见了墙上贴着的白纸黑字的讣告,不由得读了一遍:“讣告。家母包锦春不幸于二零一九年十一月十二日上午十点与世长辞,享年七十八岁。兹定于十一月十七号在家设奠、十八号入土为安!特此讣告。愚孝长子郭朝阳、次子郭朝明等携子女泣告,二零一九年十一月十三日。”
一路穿行,包晓星发现表哥家的房子跟第一晚来时大不相同,几乎全被征用了。前院摆满了吃酒席的桌椅板凳,虽远未到吃饭的点儿,但好多客人此时正坐在那边休息闲聊;后院成了灶房,请来的专业厨师和一帮妇女在那里热火朝地备饭;前院的角落挪出一块地供自乐班子拉弹打唱;儿子郭桐生的婚房成了礼房,礼房里此时堆满了亲戚送来的礼物,账房先生在记账,捏毛笔的写红帖;大表嫂的房间成了执事房,村里请来掌事的先生正在给上门帮忙的村民分配工作;表哥女儿郭桐瑶原先的房间现在成了议事房,专为两表哥、表哥家几个儿子、村里的掌事等人议论大事用;二楼的两间房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大仓库,采购的蔬菜熟食、酒席上用的杯盘、原放在一楼的闲置家具农具等等如山一般堆成一座一座;大姑妈生前的房子此时成了招待长辈的客房——姑、大表嫂的父亲、二表嫂的母亲、桐生媳妇的爷爷等等一群上了岁数的老人全安顿在这里。
包晓星绕过人群,终于找到了姑。见过长辈、寒暄以后,她安静地坐在姑身边,听姑和一群七老八十的亲戚嘀嘀咕咕地围在炉火旁拉家常。
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如今黄土高原上的葬礼依然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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