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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你要真敢回家种地，我做你的大股东！我要当董事长！”马桂英通知也瞬间认真起来。
“我也要做股东！不是，董事！我要做董事！”包晓棠嗓门也大了，感觉几人要闹革命似的情绪高涨。
“哎……也就！现在……学成，欠着款，动不了。”提起现实，包晓星的声音瞬间微弱下来。
“哎……我替你打算——等学成大点儿，让钟叔把工作辞了，他给你带孩子，你回家种地！第一年承包、买耕地机、种子、化肥啥的需要大投入，你搞个融资，我和晓棠投点儿，你再找找农批市场相好的街坊看有没有愿意加入的。这样一凑启动资金绝对够了，然后你大刀阔斧地干！批量化之外你也整点儿原生态的东西，这样以后我给领导客户送礼啊啥的也能提着有机瓜果蔬菜或者五谷杂粮，现在送礼送有机的时令的特别有范儿！”马桂英指着花板南海北地，包晓星听得灵魂被提起来了。
“英儿！咱三还数你有脑子！但是我顾虑那些街坊不会给你投呀！你随便就给你钱？”正在机器上进行冷敷的晓星爬起来问。
“哪是随便呀！签合同呀！假设他们需要红豆，第一年或者前三年你们签个合同，你给他的红豆价钱来点儿优惠，比同行的收货价低，他为啥不乐意？他要不相信怕你是搞传销骗钱的，你带他去地里现场参观！他回来后能不替你好话、真话？你把他们的投资额度不要定太高，农批市场里都是家户，人家投一万你也拿着，八千也接受！第一年当试探，以后有利可图了他自然会加码！实在不行我给你多投点，保你第一年的所有开支。第一年丰收以后，你给农批市场里凡是你认识的挨家挨户地寄样品，免费送的他不要？他要觉着豆子不错、价钱还低，他能不找你吗？”马桂英口若悬河，真是事不关己浑身轻松，诸多灵感张口即来。
“哎呀……英儿啊，马桂英啊！我一直觉着你聪明，没想到你这么聪明，脑子里的法子跟吐出来的一样！这几年业务没白干呀！”包晓星禁不住坐了起来，使劲儿拍了下桂英的肚子。一个嗷嗷叫，一个哈哈笑，旁边的晓棠却看出了姐姐的异样，感觉她姐这次是来真的了，因为舍不得分离所以不太情愿。
下午四点，漾漾午休起来，家里只有爷爷一人，无聊的孩跟只狗似的围着爷爷玩玩具。仔仔补课班六点下课，此时漾漾已经喊着饿了，老马灭了烟，拉着漾漾、拖着踏板车出门吃饭去。前两桂英又给了他一笔生活费，这几老马和漾漾的主要任务是到处找好吃的地方，然后不客气地吃个爽翻。
“爷爷，妈妈昨为什么生气呀！”
一顿大吃大喝，爷俩个头朝、腹朝上地往回走，一个双手背后哼着折子戏，一个划着车在前飞，正在梅龙路上逛得悠哉，忽然漾漾驻足回头，问出这么一句来，惊呆了七旬老头。
“哎呦喂！你妈吃多了呗！是个人他都会发脾气的，大人会，孩也会；爷爷会发脾气，妈妈会发脾气，爸爸会发脾气，哥哥会发脾气，你也会发脾气的。人发脾气跟吃饭拉粑粑一样，是正常的。宝儿，别大惊怪的哦！”
显然漾漾没听懂，脚划了几米，回头又问。
“我爸爸还回家吗？”
“回！你爸爸现在忙工作呢，他一有空就回家看你，给你做好吃的，前还给你买玩具了呢！大人忙工作，跟孩上学一样。那爷爷问你，你在幼儿园的时候，是不是也不要爸爸妈妈了？”
孩愣在原地思考，老马回头等着，见她迟迟不动，知她累了走不动了，于是用手拉着踏板车前面的绳子，跟拉着一只羊似的。
“爸爸会不会不高兴了……就不要我们了？”半晌，人儿追问。
“又问这个！他敢！他要是不要你了，爷爷打他去！”
“你不可以打我爸爸！”孩凝眉望着老人，厉眼警告，努嘴威胁。
“你管得了爷？哼！诶？你是不是放屁了熏死爷啦！”老马捏住鼻孔扇着空气躲开漾漾，只为转移家伙眉目间的忧伤。
“没有！我没有！”人儿急得握拳跺脚。
“肯定是你放的！一点点年纪，放的屁这么臭，将来咋嫁人呀！”老马继续捏紧鼻子指着漾漾。
“你！你……”漾漾气得不得了，踏上车快步溜着追打爷爷。
老马大步朝前走，一路躲躲闪闪，留下好些苍老的笑声。
“你敢打爷爷？爷爷有神仙护体，你打了爷爷长大后会变成大胖子的！”老马表情夸张。
“不会！”
“去！你妈时候打了爷爷一下，然后变成了现在这胖子啦！不信问你妈去！”老马完下巴朝两眼扫地。
漾漾噘着嘴，斜着眼瞅着老头，将信将疑。怔了半晌，矛盾解除，爷俩个继续朝前走。
“你最近是不是看《猫咪尼采》呀，动画里的尼采多乖呀！你瞧瞧你，一点也不像乖乖的尼采，倒想那个大坏蛋——什么兵来着！”
“不是什么兵！是大兵！”人儿理直气壮地纠正。
“对呀，你看你一发脾气，成坏蛋大兵了！你——这么大点儿的人——都能发脾气，还不让别人发脾气吗？这么你妈昨晚发脾气太正常啦，她只是拍桌子，又没像你撵着打人。”
人儿神思岔住了，一时半会反应不上来。片刻平静，老马又接着取笑儿。
“爷问你，你以前和周周是好朋友，现在又跟方启涛那子黏黏糊糊的，是不是有了方启涛你就不喜欢楼上的周周啦？”
“不是哒！我喜欢周周的。”人儿再次清脆地反驳。
“那你最近为啥一放学老念叨方启涛呢？上学黏在一起，周末还要一起，不腻味吗？”
“嗯？”
人儿一时语塞答不上来，过了个红绿灯还是气得找不到答案对抗老头。
晚上众人陆续回了家，老马等了一致远最终还是没等来，中医院开的中药没人熬，桂英懒得瘫在床上不出来，老马怕药浪费了可惜，也怕桂英的肠胃烙下病根，只得自己按照致远往常的方法洗药、泡药，最后在陶罐里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