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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一般般，孝心一点也没有！前几老二出去打疫苗，我推着（婴儿车）去，到医院时好些娃娃在，我来晚了肯定排在后头。前面的娃娃打完疫苗哭得哇哇叫，我老二航航（马宏展的儿子）胆，人家哭他也哭，从头哭到尾，哭了一个多钟头Ｘ去时眼窝哭肿了，脸蛋子上一片红，身上也不齐整，他媳妇一看好像是我训航航了，然后夹枪带棒地数落我ｊ展当时坐沙发上，他媳妇指东骂西、没好气地道我，宏展跟个愣怂一样，不劝她也不调解。哎……脑子差事得很！我想着为娃娃们忍一忍，但是一回两回、百十回千十回地，搁谁心里好受？哎……”马行侠提起家里的儿媳妇，整个饶气场完全变了，脸上的神采一丝不留，怒气如云笼罩。
“宽宽心！我英英最近也不老实，她脾气大、性子急，跟她女婿隔三差五地闹矛盾，我原先以为人家两口好着呢，结果都一样！咱这些老人们为了和气少管些！能不听不听，能不理不理！”
“哎！哪躲得过？前几给航航买牛奶，娃儿常喝的那种超市卖完了，我换了一样，结果叨叨叨个没完！啥子糖分高娃儿喝了身体受不了，人家那奶光是添加剂没有生牛乳，还那牌子咋咋、包装不好、保质期快完了……我心想你扔撩了，为几块钱的牛奶哔哔个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我当时烦得真想砸东西！哎呀……她对我还稍微好些，对宏展他妈更是没一点点好话，我老婆子三两头地她不想活了！建国哥你我俩口子来深圳是为啥？活受罪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是为子媳妇犯愁，民是为这病犯愁，你现在想想这两样哪样受罪？你不爽快了还能骑着车子找羊肉泡馍，他呢？行侠是不？往好处想，纠结这些事解脱不了，还不如把它忘了！”
“我？我等成民这样子时早咬舌自尽了Ｈ毒药、跳楼、被车碾死咋都成，我又没有孝顺儿子也没有孝顺儿媳，将来我癌症了瘫床上，只剩下受人冷脸活受罪！”
“咦呀呀！民你瞅瞅，他跟原先一模一样！娃娃时有回我几个去沟里耍，走到一核桃树前，我问谁能爬上去，其他人瞧着树高皮滑，独独他逞能，爬上去是爬上去了，裤子蹭烂了Ｘ去他娘打了一顿，气他把好裤子弄烂了。还有一回放羊去，赶上蜂窝从崖上掉下来了，大家吓得后退，他偏上去拿棍挑Ｃ嘛，被蛰了！惹得我们也被蛰了！你行侠原先多皮！现在老了，子大了、孙子也大了，整胡袄，咬舌自尽地是干什么呀！”老马完一脸嫌弃地指了指行侠的脑门。
行侠一声长叹，一半怒一半哀。谁不是少年时有宠爱风光无限，谁不是孤老后无依靠刁钻刻薄。三人一阵沉默，老马忽然翻开袋子给民看。
“你瞅瞅我给你带了啥？”老马两眼闪着神光。
行侠和民低眼瞧着老马从袋子里掏东西——寿桃、干酸枣、纸皮核桃、干地软……这些东西均是晓星从老家带来的，桂英起先不要，因为二哥常寄她并不媳，这些年除了水果好多干货因为忙忘了竟放坏了。昨闻桂英父亲要送礼，晓星分拨了一些，一样一两斤，拢共七八样。老马将东西摊在床边，时不时掬一抔给民闻闻、让行侠看看。
“你咋还有寿桃咧？”行侠大惊。
“英儿她朋友回家奔丧，回来带的。她朋友觉着吃了可惜，晒干了留着给娃儿看。”
“哎呀……这东西让他当成馒头吃了太可惜啦！”行侠捧着寿桃。
“前段儿立冬了，再过半月要冬至了，冬至前后得补一补，吃些热性的。这几你让俊杰把这些东西磨成粉或者碎糊糊，搀在稀饭里，当成粥喝。这些东西里含着咱那边的水土，咱作（时候）吃、青年吃、壮年吃，现在老了也吃一吃。身体肯定有记忆，绝对能吸收！”
“好好好！”民挤眼点头。
三人围着故乡特产聊了好一阵子，后来老马提起了前段儿方圆上的那场雪、屯里的新闻、隔村的八卦……期间讲了不少笑话，引得老汉们咧嘴哑笑。人老了，弥留之际最爱听的恐只有故乡的消息。
将近十一点时，俊杰媳妇进来给公公送药，顺便请两位叔伯出去坐一坐。老马和行侠听此话以为民不能多聊、人家有送客的意思，于是起身告辞，奈何民硬是不让走。
“午饭吃了……午饭吃了……”民伸出胳膊冲两人。
“我爸要留你们吃中饭呢，饭马上到，我早订好了，叔你们出来坐坐，让我爸休息休息！他喝了药得睡会儿，睡起来吃几口有精神了，你们再接着聊Ｃ不容易来一趟，多坐坐！”秀秀邀请两人去客厅。
二马对了对眼，见诚意至此，点头允诺。到了客厅，秀秀整了一大盘水果招待他们，两人于是和俊杰媳妇闲聊起来。
“俊杰呢？”行侠问。
“去公司了。他前段儿连休了三周，没年假了，现在晚出发、早回来，基本不在公司多待。”秀秀回答。
“娃儿上学去了是不？”
“嗯，一个初中，一个今年九月刚进幼儿园。”
“诶！俊杰老二跟你英英家的老二差不多大。”
“对头对头。”老马点头。
“你大现在这样子……怎么上厕所呀？”行侠伸着脖子声问他最想问的。
“哼！”秀秀一声笑，摇头回应：“这是最近最难的事情。当时刚从icu出来时俊杰抱他去卫生间上，差点栽倒，俊杰气哭了都，哈哈……现在每早上俊杰把他从上面抱起来，刀刀把坐便的东西塞下去，就这样子，晚上也是。俊杰不在时，我怕他憋着，想抱过几次，他不乐意。”秀秀笑如牡丹，眼中藏泪。
“咦！”行侠皱眉一叹，回头望着老马一脸地不可思议。
“俊杰和刀刀六点起来，有时候拉不出来三人都急！有一回……哎呀也怪我粗心，我爸他下午六点拉床上了，硬不吱声，我送药时他气着赶我出去要睡觉，结果那俊杰回来般多了，一进房子立马闻到了，爷三个忙活了大半才处理好。这回病得严重，不比以前那几次，家里的保姆跟了七年了受不了走了，这个月我已经找了两个保姆了，人家一看这样子拒绝了９好刀刀特别乖，我也没想到刀刀十来岁那么懂事，没少帮他爸。他爸这头一喊刀刀马上跑过去帮忙。”
“哦！啧啧！民这命真好！儿子儿媳孝顺，孙子也孝顺！这！哎……”
“叔啊，哪里好呀！每每二十多片药，各个药还得错开喝，喝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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