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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下一排晶莹的水珠,几乎看不清了她的神色。
唯有那一双眸子亮得惊人,燃烧着灼灼怒焰般的盯着他。
俊朗如玉的少年面色苍白,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的看过来。
顾锦珠居高临下,面色冷如冰霜,盯着他一字一字的道:“陈云泽,你我之间我已得清清楚楚,若再敢仗着幼时些许情份无礼,别怪我不客气!”
她得声色俱厉,只有顾翊卿注意到她蜷在身后的手指尚在微微发抖。
顾锦珠完便准备进车去,顿了一下又回头,冲着那张曾勾起自己全部甜蜜少女心思的脸轻轻了一句,“陈云泽,你真让人看不起!”
那样轻蔑的语气却像一把大锤一样重重击打在少年心上,他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眼睁睁看着她绝尘而去。
他脑中轰轰作响,只反反复复的响着:陈云泽,你真让人看不起9有那丫头鄙薄的眼神,直接骂他,人渣!
陈云泽紧紧咬着牙,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来,整个人都快要被气爆了,他是何等骄傲的少年解元,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奚落!
雨水迷迷朦朦,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浑身的热血上涌,越来越羞恼气愤。他如此诚心诚意的请她回去,何错之有?
就算是他先毁了婚约,另聘他人,可到底愿意给她一个平妻的名份许诺护她一生,这在儒林士子中也是常事,他又为什么不行?
更何况她也不过是个被弃的国公姐罢了!凭什么看不起他!
直到马车行出了老远陈云泽才反应过来,一时心头激怒交加,冲着远处大喊道:“顾锦珠,你给我站住!”
他想也不想的飞身上马,追了过来。
他心中怒气翻涌,之前还有的一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此时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去问清楚,她凭什么看他不起!
陈云泽自肆意惯了,这次又是被气极,根本没有想到其他。
他早上来得匆忙,只听顾锦珠被接走了,以为照顾府对她疏忽的程度,就算来了人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下人,这才由得自己放肆。
更何况车帘一直低垂着,顾翊卿一直没有露面,他哪想得到车里还坐着一个正经的顾府三公子。
他在后面狂追,却不知道马车里终于有人怒了,耳听得那个子还在身后不知死活的大喊大叫,顾翊卿眉尖一蹙,仅有的耐心终于耗光,冲着外面冷冷吩咐:“血衣!”
黑衣的侍从应答一声,鞭子一甩,车子骤然加速,只是陈云泽的马是陈老爷花重金选来的名马良驹,只这么几下功夫竟赶了上来。
黑衣侍从眼中寒芒一闪,挥手间一道鞭子如灵蛇般照着陈少爷头顶抽了下来。
陈云泽吓了一跳,他全副的心思都在车上的女子身上,哪想到这个驾车的黑漆漆不起眼的侍从竟一句话不就动起手来。
他到底也自幼习练功夫,百忙间身子向后仰,整个人堪堪贴在马背上就觉得一道冷芒贴着自己的鼻尖划过,竟带起一道尖锐风声。
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这么重的力道,若是真抽在他身上,还不得立时皮开肉绽!
惊吓过后便是恼怒,没想到珠儿如此无情,自已羞辱他不,居然敢让下人动手!
可他还没来得及发怒,尖锐的鞭声又至,这一下却是冲着他身下的马腿,鞭影势如闪电,陈云泽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已是“啪”的一声,那匹大宛良驹被结结实实抽了个正着,痛得一声尖啸,猛然人立而起。
陈云泽猝不及防间整个人被翻了下来。
顾锦珠惊心动魄之余忍不住掀帘向外看去,正好看到陈云泽从马上滚下去。
那马身量颇高,外形神骏,更被喂养得膘肥体壮,被血衣这狠狠一抽,身上立时迸开一道血印。
那马痛得四处乱跳,而陈云泽一只脚还被卡在蹬里,被带着拖出四五米远,猛然被马后蹄一脚狠狠踏在了腿骨之上。
雨哗哗哗下着,只余下那匹马的尖声嘶叫,顾锦珠却还是听见了陈云泽的惨叫声,她身子不由一抖,正正对上他痛得扭曲的那张脸。
昔日如玉般的少年滚落一身泥泞,两只手紧紧掐抱着自己的一条腿,整个人都蜷进泥水里。
那马兀自疯狂跳跃着,幸亏血衣只抽了一鞭子,它一旦挣脱身上的人便向远处冲去,要不然只怕陈云泽整个人都会被踏成肉泥。
顾锦珠睁大眼睛看着,一只手不觉便紧紧揪住了胸口的衣服,心怦怦怦急速跳着,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到底不过是个十多岁养在深闺的姐,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一时间只惊吓得连话都不出来。
芸香和碧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紧捂着唇才差点没喊出来,都以一种极度惊恐的眼神盯着顾翊卿。
血衣一鞭子解决完后,眼角都不再向旁边瞟上一眼,径自催动马车向前而去。
顾锦珠紧紧扒着窗口,脸色发白,眼神不受控制的向后看去。
雨水茫茫隔阻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黑灰色的一团在泥泞雨水中不停翻滚挣扎,凄厉的惨号声就像响在她耳边,让她的心都颤抖起来。
前方依旧是阴雨绵绵,远远望去,空一片黑沉阴霾,连绵的青山都隐进一片雨雾中,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马车不疾不缓继续向前,车轱辘辗过湿滑的草地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触目望去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深绿。
身后的一切已经看不见了,雨滴扑打在车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隔绝了那隐隐的惨呼。
顾锦珠脸色苍白的死死抓着窗口,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脸颊上,她却只感到一阵心惊。
那人……就这样被扔在雨里,不会有事吧……
他的腿显然已经断了,叫得那么痛苦惨烈,就这么被扔在大荒野地,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