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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不见了。”
姬缨蓦地勒住缰绳,平静地看着他,:“你跟好杜四,绝对不能脱离大队伍,我回头找她,不要担心。”
完,没有一丝犹豫,朝相反的方向策马奔而去。
姬无宴怔了怔,有些惊讶于他的果断,这种事情,他以为他会找随便一个属下去做,却没想到他会亲自回头去找。不过,他也因此放心许多,有哥哥在,姜葵一定不会有事了。
姜葵还在拼命奔跑,身后催命般的马蹄声带给她深深的恐惧,双腿早已没了知觉,力气也全部丧失殆尽,可她依然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直到最后跌倒在地,连爬的力气都无,她依然不肯放弃地向前匍匐。
身后就是逐渐逼近的敌人,而前方只剩人马离开时卷起的漫尘土,她的心逐渐变凉,她这是被抛下了吗?
绝望之际,前方有马蹄声自远而近传来,她诧异地抬头望去,透过漫风沙,依稀辨出那个伟岸的身影,那是――姬缨。
像是刺破黯淡的苍穹袭来的一道光,划开她的心脏,无数汹涌澎湃的温柔的水涌进她的心脏,一瞬间,沉寂干涸的心变得潮湿起来,生出丰茂鲜美的植物。
这一刻,旷古广袤的战场只有他和她。
姜葵定定望着他,奇怪,那个人明明依旧是那张沉静的面孔,怎么突然间就生动明亮起来。
“上马!”他简洁地,对她伸出手掌。
姜葵握住他的手,利落地翻上马背,跟着他绝尘而去。
她窝在他的怀中,心底滑过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
就像是,他们会永远这样策马奔腾下去,永不停歇。
骚乱结束后,乌拉城一片狼藉。百姓死的死,赡伤,侥幸存活下的人随姬缨的大部队撤离到潮州,只剩田忌带着人马留守在乌拉。
然而,当他们在潮州安营扎寨下来后,才惊讶地发现一个事实:大将军不见了!连带他的贴身厮,一起消失在回来的途中!
一直以来,姬缨都能很好地保护好自己,因为他深知自己在这支军队中的重要性,那种为了保护他人而不顾自己安危的事情他不会做――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必将是整支军队的损失。
不仅姬缨自己这样认为,所有其他人也把这当做理所当然。
李猛带人折回寻人,然而到日暮仍未发现他的身影,开始有人慌了。
这其中最紧张不安的非姬无宴莫属,他知道哥哥是听了自己的话回头救姜葵不见的,若哥哥因为这事有个万一,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彼时,姬缨和姜葵正在靠近潮州城外的一处山丘下休息。
面前燃着一堆篝火,姬缨使火堆处于微红的火星子状态,因为在这样夜晚,火焰是很容易将敌人吸引过来的,虽他们已经脱险,可姬缨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谨慎。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望着微弱的红光,姬缨兀自出神。
从刚才,不对,确切地,从折回去拉她上马的那一刻,他便开始后悔了。
这真是疯狂的举动,疯狂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军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为其他人弃自己安危于不顾,有那么多兄弟流血牺牲,甚至有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乱箭刺死,他虽心痛,却从未想过救他们一把。有些时候,一时的心软会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他不能死,他的一腔热血,他的理想抱负,他的壮志雄心,这些都使他理智,使他清醒,使他看惯生死,使他冷漠自私。军人是不该有感情的,即使是手足阿宴,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为他连性命都不要。
想到这里,姬缨不禁自嘲地笑笑,他果然是伪善的,他是阿宴眼中的好哥哥,士兵心中的好将军,可是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知道他有这样阴暗的心理,还会不会对他奉若神明?还会不会对他誓死跟随?
然而,为什么偏偏是为了她呢?
姬缨想不明白,就在阿宴焦急地跟他她落在后面时,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折回去找她。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因为对她一直怀有歉疚,还是因为阿宴的紧张和在乎,还是……仅仅因为他想救她?他想不通透。
万俱寂,地间只有篝火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这似乎是一个平静安稳的草原之夜,可是姜葵一点儿也不这么觉得。
好长一会子了,姬缨脸色时阴时晴,时明时暗,搅得她心中极其不安。
莫非,他因为她的拖累生气了?
自从到了乌拉,除了夜里睡在同一个帐房,两人鲜少单独相处过,平日里连面都少见的人,过的话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句,本以为他并不会把她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会专程回来救她,实在意外。
只是,为什么他现在的表情,可以称之为恐怖呢?
不管怎样,他救了她,她得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吧。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嗯。”姬缨嘴都懒得张,轻轻哼道。
姜葵心中悲叹,眼前这位爷人虽好,脾气却是古怪的紧。想想看,来到这个时空后,她还真没遇见几个正常的人。
残暴无良以虐杀为乐趣的变态国君苍昴,疏离冷淡以禁欲为乐趣的大夫姬无宴,城府深沉难以捉摸以令人敬而远之为乐趣的将军姬缨……
姜葵几乎要抚额唏嘘一番,不管好人坏人,都是一顶一的难对付,她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群异类!
就在这时,身旁的抽气声拉她的思绪回到现实,她扭头,发现姬缨正侧头处理受赡肩头,她这才知道,他竟然受伤了,而她竟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暗骂自己粗心大意,她走到他身边坐下,解开罗裙,从里面的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布料,往姬缨肩膀上缠去。
姬缨抬起手臂挡住她,“现在不能包扎。”
“为什么?”
“箭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