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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封香着着,像是被戳了痛处又是泪如泉涌放声大哭起来。
要也是,封香一介商女,对此攀名比姓的东西在意万分是在所难免,毕竟对她而言这东西便是身份贵贱的象征,亦或者是所有商女争宠的唯一支柱,倘若没有显赫名声,怕那康愈也不会对她青睐有加。
九流风尘中的歌舞又现实的很,本就是不谈感情的愿打愿挨,你常常在人们眼前晃动把人讨喜了自然能记你一阵子好,且这东西从不缺佼者,你前脚一挪就有人后脚补上,久而久之自然淡出视线,再有念旧者谈到至多也就是摇摇头感慨一番,哪还有人去念着好坏。
一听封香大哭康愈就大动肝火,张了张嘴就是不出话来,用力一掌拍在石桌上,本就红肿的手掌这么一拍更是好一番绞痛,霎时缩手站起不停地晃着,待得阵痛缓些才指向封香大吼道:“你可给本公子听好了,且不要娶的是堂堂正二品大官都指挥使陈翰庭的女陈苘芷,即使不是她,那也轮不到你任封香一介青楼女子,你我本就门不当户不对,再之你还是风尘中人,你让阿爹如何允慈婚事?”
“给你吃好供你睡好,让你在此安安生生静待一年替本公子把孩子生下来,就如此简单的事你都不肯。”康愈越越气,“还想着花登魁欲惹人怜爱,真是不知羞!”
“那…那还不是因为公子不让妾身入康府吗!”封香痛哭流涕,尖声应了句。
“不入康府你就活不了?本公子就跟你实讲了,你不将孩子生出阿爹也不可能让你进门,没了这个孩子,你任封香算甚就想攀我康和豫?你再如此蛮不讲理,休怪本公子不讲情面!”
兔子还有三分兽性,女子听其如此贬低自己,也是赫然而怒,抬头瞪着双眼撕声道:“康愈你莫要太欺人,我怀了你的骨肉,你还能将我杀了不成?”
见其顶撞,高高在上的纨绔大公子康愈一时自觉失了颜面,更是冲冠眦裂,面目狰狞怒瞪封香,起手又是奋力一掌抽在封香脸上,将其打翻在地。
“打,你倒是将人打死,与肚子里的骨肉一齐打死!”封香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脸,红着眼泪流满面尖声叫道。
见其出言挑衅,康愈怒火冲,往前又是一把抓住封香的头发将其揪起,面目狰狞如暴怒的野兽般,两眼愤恨地瞪着封香冷道:“任封香你不想死就莫要再出言激人,就你肚子里的东西,还真不好是谁的!”
“呵,东西?这时你这等话,你更似禽兽不如的东西!”封香毫不畏惧地看着康愈,泪痕斑斑嘴中牙齿咬得直发颤,已是哭得面无血色,眼中满含凄凉,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一掌拍在康愈脸上,“算我封香瞎了眼!”
这一扇可把康愈打得愣了半饷,站起身两眼愤恨布满血丝,整个人已是气得发颤,竟是露出一丝狞笑:“好,好,好,我康和豫长这么大,阿爹都不曾骂一句,今日倒是被一个娼女给打了,既然你不念好,那就休怪本公子无情!”
完像是疯了一般大吼一声,面目狰狞地朝前一脚狠狠踹在封香脸上,还未等封香反应过来又是一脚重重踩下。
一下、两下、三下…
梁秀依旧匍匐着,眸中古井无波,仅是眉头微微皱了皱。
院中康愈的吼叫声与封香痛苦的哭喊声交杂不下,莫不是这一片都无人居住的话定会引来不少围观,不得不此刻的康愈与禽兽无异,已是怒煞了眼,脑中想是已无法再做思考,此时恐怕已神智不清,哪还会管自己拼命想打死的人是怀有身孕的妇人,一脚一脚猛踢在封香的头部,口中还不停吼骂着,照着脑袋踢得面目全非了又是奋力一脚踩在封香的腹部,接着又是一顿不顾后果的发疯狂吠。
不知何时封香已是七窍出血,本就细皮嫩肉的女子哪受得住康愈如此踢打,尽管面容被康愈一下接一下踢得血肉模糊,但封香双手至始至终都未曾抬起遮挡,直到死都保持着交叉护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母爱,再有几次挣扎后彻底没了气息,可能已被康愈打死,口半张着两目无神睁圆望,眼中尽是恐惧和绝望。
康愈哪还会记着这人是封香,是那个曾取悦自己与自己打情骂俏的商女,更忘了这娇躯腹中怀有一命,脖颈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即使地上已是一滩血迹,躺在当中的封香也一动不动了还是无法让康愈泄气,又是接连十数脚拼尽全力踢踹,直到把自己踢得不余一丝力气,这才全身发颤地软倒在地,满身汗如雨下累得不轻,口中不停地喘着大气,布满血丝的双眼缓缓回神。
良久后康愈才敢扭头去看躺在一滩血水中的封香,仅是看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女尸就被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手脚不听使唤地发抖,两手撑地不停背身往后爬,眼中哪还有此前那番怒火冲的气势,有的仅是无尽的恐惧从内心攀涌而出。
一时站也站不起来坐也坐不住,身躯不停往后扭动,额上汗珠滚落,两眸瞪得滚圆口中又是不停地喘着大气,上下牙床直打颤支支吾吾地自语:“是…是…是你…是你让…让杀…让…杀你的啊…
“你…你…你…你腹汁腹中那…那孩童定…定…定不是…不是我的种…我的种…我的…
“我…我不…不曾想…想…想杀人…是…是…是你…是你…是你逼…你逼…你逼我…是你逼…你…你逼我…”
康愈不停地摇头乱语,不难看出此刻冷静些后已是恐慌到了极点,整个人手足无措地盯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女尸,最后应是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东张西望地在院中寻找着什么,最终将目光锁在古井旁那盛满水的木桶上,慌乱刨地起身,几个跄踉扑上去一把将头栽入桶中,片刻后才猛然将头拔出,努力咽下一口气后又不停喘着大气,满脸惊慌与焦急之色,两眼左顾右盼似在寻一样东西来让自己心安。
康愈两眸猛然一扩,看着自己身旁的古井沉默片刻,强咽一口气站起身朝女尸走去,注视着女尸的眼中恐慌又缓缓升起,索性不再去看,撇过头将女尸拖到古井旁用力一抬将其扔入其中,听得“扑通”一声仿佛其心也是落下后康愈身子一软,瘫靠着古井大喘坐歇,随后提起木桶用水将血迹冲散,两脚焦躁地翻着泥土想是要将血掩住,做完一系列事宜后头都未回逃出了府,在街上倒是三步一回头东张西望,像极了心虚的贼。
梁秀立于屋脊上,微眯着双眼注视着跄踉远行的康愈,待其转了两条街看不见后才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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