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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晌午莫弃疾于堂上为救使女小玉于水深火热中,无计可施之处,不得不暂且领罪。未曾料到,竟被当堂判为斩首,于次日午时斩首示众。但因悯其官宦身份,网开一面,可免遭鞭尸曝首之苦。话音刚落,实令吃惊不小。然却离弦之矢难回,覆地之水不收,舍羊修圈,为时已晚。莫弃疾自横下一条心,所谓天要灭我,何必挣扎。只得受了这不白之冤,待到他日,自有洗雪之时。于是,即被衙差带入死牢,此节上回已提及。今回话分两头,且听吕不明之谋计如何。
刺史杨忠正握一书卷在灯下细读。从窗缝中钻进的几只飞蛾,绕着烛光飞舞,时不时掉下几只于桌上。他凝神着挣扎的飞蛾,内心深有感触——飞蛾扑火,终其灭亡。正寻思间,长史吕不明推门进来,长揖作礼:“下官拜见大人。深夜有打扰之处,尚请恕谅。”
杨忠放下书卷,蹙眉问道:“吕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吕不明就要开口,见管家开门递送茶水,嘴唇翕动几下,没有说出声。管家躬着身为俩人沏了壶碧螺春,一时间,香味伴着热气袅袅散开。杨中示意管家即行退下。
吕不明见管家退下,咳嗽一声,直奔主题道:“回大人,下官正担忧着明日行刑事宜,且不知防范工作是否安排妥当?”
杨忠回道:“吕长史,行刑自有律例,何须你我枉费心思?”
“大人有所不知,莫弃疾行走江湖多年,定结识了众多江湖死士,焉能与一般市井之徒相提并论。”
杨忠双眉一皱,问道:“本官不甚明白吕长史意思?”
吕不明答道:“大人,下官担心的是明天行刑之际,莫弃疾其死党可能前来劫场。”
杨忠眯起眼,淡淡地说道:“哦,吕长史实为多虑了,我大唐律法昭昭,尚有钦差坐阵,能有谁胆敢以身试法。”
“大人,那帮江湖亡命之徒,实不可不防也。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凡事但当未雨绸缪,切不可迷而后问,临渴掘井。”吕不明辨道:“设若意外发生时,于钦差面前,我等自交待不过。”
杨忠略一思忖,点头道:“吕长史此说也不无道理呀。然本官现已乏惫,这防范之务就交由你来安排吧。”
吕不明受命回府,连夜安排防备事宜,不再话下。
次日,日上三竿,天空放晴。春燕翔集,杨柳依依;和风轻抚大地,鸟儿唱响春机。春日固然美好,可却光阴荏苒,无从挽留片刻。
接近午时,刑场上压肩迭背,人山人海,满城百姓几乎是倾城而出,把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刑场东端,搭了个蓬帐。蓬帐下摆放一张宽大的长方形桌,桌上放了签筒,朱笔等物。桌前地板上,设了个香坛,坛中香柱正燃在一半。案桌前不远处,立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刽子手。他身穿一件背心,右手紧握大刀,表情木然。刽子手脚下,莫弃疾双手反捆,跪于坚实的地板上。丝丝散落的头发在微风中无力地挣扎着。
温有才三天丧事已办完,虽是在服丧时期,然事关母亲大恨,出入此等诚实是格外。只见他身穿白衣白褂,头戴洁白纱巾。脸色憔悴,双眼红肿,看起来仿是大病初愈。这会儿正蹲在莫弃疾身旁低眉颔首,双眼恍惚。许久,他无力地抬起头,凝视着莫弃疾鬓角飘飞的发丝,暗淡无光的眸瞳里透射出一丝淡淡的哀怨与悲楚。在仇恨与情意之中,作出任何选择都是很艰难的,但又不得不要选择。
莫弃疾看着憔悴的他,内心阵阵刺痛不由涌上心头,双眸噙满了泪花。在温有才凄楚的瞳孔中,她分明看到了一个自己,一个在他眼中的自己。当然,在莫弃疾的眼中,也有一个他,一个真实的他。俩人谁都没有言语,因为彼此都知道,此时此刻,又有何言语。
温有才从衣袖里取了一枝迎春海棠,插在了莫弃疾纷乱的头发上。他心里也许在默默祷告着:“就让迎春海棠满载我的祝福,一路陪伴着你,走向另一个没有怨恨的世界。往后如遇坎坷,一定要记住有一枝迎春海棠始终陪伴在你的身旁。海枯石烂,不离不弃。”
莫弃疾在他的眼中读到了他的选择与祷告,对此,她感到十分欣慰。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也应该这样选,莫弃疾心里如是想着:“谢谢你,温大哥。知道吗,你的选择正是我心中所盼。你没让我失望,我可以心安理得的上路了。温大哥,谢谢你的迎春海棠,我会把它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假如还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会还你一枝更美的迎春海棠。”
杨忠焦急地在蓬帐前踅来踅去,双眼时不时地望向前方。香坛中的香柱燃去大半,他的脚步也更显不安。吕不明凑上前,说道:“八王爷怎的还不来,不会有何差池吧?”
听此一说,杨忠一颗心更是提到的嗓子边,蜡黄的双眸突显惝恍与不安。以下不停地问自己:这可怎生是好?于是,又命一衙差前去打探。
衙差刚跑身出去,先前派去的衙差已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至杨忠身旁道:“八王爷称说身子偶感风寒,四肢乏力,不便前来,行刑之事权交由刺史杨大人。”衙差道完,又凑近杨忠耳畔低语道:“王爷还特地嘱告大人,放心执刑吧,一切均已安排妥当。”
杨忠闻此,这才稍稍缓过神,心下也豁达了些,但仍未免有一丝忧虑。然事已如离弦之矢,覆水难收。
杨忠转身吩咐承德:“承德,你速行查验一遍,看有无异常。”承德本驻守在丁家庄,由于事情紧急,今晨急调回衙加以防备事务。
承德领命直奔刑场,绕一大圈无异,回头时已累得满头大汗。杨忠摆了摆官帽,遂与案桌坐定。吕不明站于案桌前,扫视了刑场一遍,眼中浮起一丝狯笑。
一阵风吹来,一堆乌云积压在上空,刑场霎时阴沉下来,几只春燕慌忙掠去。百姓们个个瞪直了眼,把目光锁定在刑场中央。偌大的刑场一片死静,静得可以听到“突突”的心跳声。
香坛中“哧哧”燃烧着的香柱,肆无忌惮地燃去的是无价的光阴。于是,人们的生命就在这不经意间匆匆流逝。
承德注视着燃烧的香柱,一颗心“扑扑”地跳动不已。终于,青烟散尽,灰飞烟灭。他直起身,打了个冷颤,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宣道:“午时已到,行刑!”
案桌上,杨忠拿了令签,朱笔一批,掷于地上,起身喝道“斩!”
刽子手左手弃了莫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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