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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去听，那笑声又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像是午夜带血的哭泣和歌声。
床上的江茶被吵醒，本来还在摸索着陈杏南，她以为陈杏南守在她床边，还想问怎么病房里吵吵嚷嚷的，是医生来了吗？
当她触及一片空气，她睁开了眼，模糊间看到了那个女饶脸。
陈杏南还抓着那女饶手。
那女人笑得猖狂，似乎是在嘲笑着躺在病床上的她。
她暴怒瞪眼，坐了起来，捂着耳朵，几近疯狂地尖声喊道：“你来干嘛？”
奚晴停止了笑容，也不管陈杏南还在拉着她的手，她嘴角微微勾起，红唇轻启，“当然是来看你了。”
既然是她做的，那她也不介意把这一切做到底。
反正现在的奚晴也是他们两害的。
她为他们负责，谁为自己负责？
江茶气急攻心，又尖叫起来。
江茶从床上站起来，张牙舞爪地往奚晴扑过来。
三人撕扯在一起。
江茶扯着奚晴的头发，“你滚！你滚！我不要看见你！”
奚晴被扯疼，反手拽着江茶的头发冷笑，“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吗？吸血鬼？”
“你住嘴！”陈杏南暴怒。
护士听到尖叫，匆匆忙忙赶来。
把三个人拉开，“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奚晴微微冷静了一些，但是看着江茶还是不肯放手，素手一挥。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陈杏南和江茶都愣了。
谁见过一向好脾气的奚晴打过人？
护士趁机把江茶拉回床上。
奚晴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对陈杏南道：“现在是你们求我，要是我不给你们钱，把房子收回来，你们现在都不知道在哪！”
“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我会让我工作室给你发律师函，到时候我们法庭上见。”
这一趟，她彻底死心，死的灰烬都不剩。
陈杏南拽着她，几乎是禁锢着她，“你不能这样。”
奚晴看了眼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眼神空洞的江茶，看到了护士不善的眼神，“我们出去。”
陈杏南嘴巴动了动，最终点着头。
两人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奚晴直接把话摊开，“你和江茶怎么样，是你们自己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江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怕跟你，我的账户的钱就算除了开支绰绰有余，我也不可能给你，我曾经帮过你，就当我花钱买了个教训。不过，这卡就当作我们的分手费。我们俩以后彻底没有关系了，你也不要来纠缠我。”
“奚晴……”陈杏南真的不敢相信这是曾经那个见个流浪汉都心软得想把身上的现金都给流浪汉的那个女孩。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她逼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他自以为了解奚晴，实际上人是会变化的。
从那个雨夜，他重新遇见江茶的那，事情的走向就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之外。
奚晴的心凉了个彻底，凉到她在这黄昏下也有点瑟瑟发抖。
她不想再多，转身离去。
陈杏南本来想要追。
奚晴的脚步又停下了。
陈杏南眼中希望的光亮亮起。
“对了，你再发短信骚扰我，我会报警。”奚晴的头皮仍然隐隐作痛。
刚刚江茶几乎是以九牛二虎之力扯着头发，估计回去一梳要掉不少。
总之，这趟还是值得的，起码自己看到了把心思和妄想一直放在这个男人身上有多不现实。
可能这就是艺术吧，完美撕裂到破碎。
奚晴自嘲地笑，却扯动了嘴角。
刚刚纠缠到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是江茶还是陈杏南动手打到她的嘴边了。
但是她也懒得去洗手间了。
拿出手机照相机一看，已经肿了。
啧，真疼。
但是她仍然风情摇曳地穿着高跟鞋，戴着墨镜，走在走廊上，这风采和姿态，频频让人回头。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准备叫出租车，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
后车窗徐徐落下，初团水灵的眼睛露出，“奚晴姐，上车吗？”
“嗯。”奚晴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
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奚晴坐在车上，彻底放松了，长舒一口气躺了下去。
“太累了。”奚晴感慨道。
前面的楚千朝后视镜里看了眼，“嘴角有伤。”
初团极快地反应过来，从中央扶手里拿出一个迷你药箱。
还好她一直都有备着。
当棉签带着冰凉的温度与奚晴的肌肤接触的时候，奚晴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
初团放轻了动作，轻轻道：“奚晴姐，你再忍忍。”
初团上药的动作很轻柔，刚刚是自己没忍住。
奚晴看着初团温柔而流畅的侧脸，开玩笑，“以后我也要找初团这样可爱又贴心的女朋友。”
楚千皱眉，虽然不是指初团，但还是让他极其不舒服。
初团就是她的。
哪怕奚晴的友善，也不校
万一哪奚晴就真的被掰弯了呢？
谁能保证她不会对初团下手？
奚晴看着楚千全身绷紧眼神戒备的样子，心情畅快了不少。
到达之后，初团和楚千把奚晴送到房间里，还贴心地烧了热水。
奚晴看着他们为自己做的一切，憋着眼泪，笑着叫他们快点回去休息，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痛哭出声。
他们俩身上的温暖气息，让自己的世界中重新照进一束光。
如果没有他们，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己从就无父无母的，十几岁的时候只身来大城市闯荡，就像在这座城市漂浮的一叶孤舟，没有安定的避风港。
这也可能是她一直依赖陈杏南的原因之一，依赖着陈杏南对她生活起居的照顾。
这些年来，她一直跟抑郁症做着挣扎，一直感受的都是人情凉薄，一直感受不到被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