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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掌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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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死亡的危险,立刻起身收起汹涌外泄的恶意,吞气入腹,重新变回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善恶随心,不愧是冉氏的后人。

振师长自始至终也没看冉耘艾。

道不同,不相为谋。

燕娇娘被迫退走,抽身落在李成蹊的边上,瞧着仅比自己矮一截的孩子正对自己怒目圆睁,不由得气笑不已,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真是个木头脑子。”

尽管燕娇娘对杜振溪心怀恶意,甚至恶语相向,拔剑而出都很有可能,但是她没有对李成蹊解释任何缘由,任凭他心怀怨怼。

儿郎,理当如此。

临行前,根老好好和燕娇娘了李成蹊与杜振溪的故事,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得明明白白。

杜振溪与李成蹊有救命之恩,更有点化之恩。

李成蹊对杜振溪有感谢之意,也有崇拜之意。

李成蹊想做个他心中的杜振溪,从来是如此。

“我是对镜帖的燕娇娘,你们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燕娇娘坦然接受他的愤怒目光,转头问向这对打定决心沉默不语的男女。

“匠郢谷楚招人见过对镜帖燕娇娘。”青壮男人见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自报家门,同时拉着高挑女子的手,“她是我的正妻熊招盱。”

燕娇娘皱了皱眉头,匠郢谷据此可不止千山万水,这两人看着穿着打扮干净如新,绝对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我也不管你们去石柱山有何贵干,我家郎君只管带路,到了山脚恕不奉陪。”燕娇娘一言以蔽之。

高挑女子当然不肯,还想出声否决,就听青壮男人脱口而出,“一切但听燕娘娘吩咐。”

高挑女子面有不悦,用劲甩脱男饶手心,扭头闷闷不乐,但不是吃自家男人奉承别的女饶飞醋,而是事先双方明明约好,是走道登上山顶,再分道扬镳。

如今凭空改为山脚,少了至关重要的登山道,仅靠夫妻二人摸索,猴年马月才能上得了山?

洞溪里,只有递炤关,一身本事仅存其一,难道靠拳头打穿山路不成???

李成蹊信守承诺,当然不肯答应燕娇娘的提议,还想开口解释,却被她紧紧捂住嘴巴,徒劳无功地发出呜呜的叫声。

几番挣扎无功,李成蹊也不再坚持,闷着头瞪着眼前面带路。

燕娇娘见着了他,心情大好,像个家燕,载歌载舞,悦耳动听且赏心悦目,连郁郁寡欢的高挑女子听久了,都忍不住心生喜悦。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高挑女子忍不住做此想法。

不同于姑姑的欢呼雀跃,一无所获的燕子矶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毫无形象地一屁股跌坐在门口。

“没能遇上合眼缘的趁手长枪?”根老拎了壶酒递给燕子矶,明知故问道。

“可不是不合眼缘,是杨树瞅不上我。”燕子矶接过酒壶,揭开木塞,闷头喝了一大口,只觉喉舌火辣,脱口就骂,“老头儿忒不厚道,卖个假酒糊弄我。”

根老嘿嘿一笑,厚颜无耻地接道,“地物稀,能有粗酒喝都是幸事。”

燕子矶本想嘲讽两句,又觉得根老话中有话,稳稳当当地回,“处之泰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根老这才笑逐颜开,挥挥手招来暗中潜藏的洞影人。

这个洞影人也是一身黑,燕子矶第一时间觉察到不是杨树林那个人。

果不其然,洞影人自黑袍下掏出通体釉青的九尺长枪,凌空一枪递出。

燕子矶喜出望外,起身就要去接,却觉脸颊狠狠一疼。

定睛去看,玉面少年笔直站在眼前,燕子矶的手正拉着他的胳膊,好不温柔地来回抚摸。

“抱歉,喝零酒,误了公子雅兴。”燕子矶忙抽回手,倒退好几步,拉开两者间的距离。

边上的英姿少年忍着怒气,隐而不发。

燕子矶挂着的昭侠银牌赫然映入眼帘。

玉面少年同样是看清银牌,一巴掌打完后,也觉得不妥,欠身道了个歉,“明月乡望春心见过昭侠,敢问昭侠尊姓大名?”

燕子矶略显尴尬,运转真气散了酒意,侧身躲开那个欠身,瞥见玉面少年耳垂极不显眼的耳洞,嘴角微微动了动,“河魏城燕子矶有礼,见过望姐。”

玉面少年望春心难得露出一抹娇羞,上前靠近燕子矶两步,以礼相待道,“出门在外,不便真容相见,还望燕公子海涵。日后燕公子有空去明月乡,可来寻我一叙亲近。”

贺上窟睚眦欲裂,不敢抬头。

燕子矶见她这般,也亲近了几分,从怀中递过一片金叶,“萍水相逢,也无准备好礼,此叶权当一时,待我游历告家,再去明月乡备上好礼。”

望春心笑魇如花,施了个万福,“那春心恭候大驾。”

燕子矶笑意更甚,“他日再见。”

望春心回以笑脸,“他日再见。”

罢,望春心领着贺上窟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郑

确认没了踪迹,燕子矶跑到根老边上,神情严肃地问道,“根老可认识低头不语的少年?”

“老头儿老眼昏花,哪里认识什么金叶子???”根老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倒头趴在桌上。

燕子矶闻声知其意,连声赔罪掏出一片金叶子,塞进根老的怀里,“敢问根老可知晓那少年的根底?”

根老伸手一抹金叶子的字迹,确认无误后,伸了伸懒腰,道出两个名字,“荥阳郡明月乡望春心和镜山贺上窟。”

“你子也是个风流子,见面就砸金叶子,还是公约钦定的官制金叶子,哪个世家女子能受得了?”

“年纪轻轻,价值连城,又封正昭侠,假以时日,博侠有望,只怕那叫望春心的女娃最少也是为了你意乱情迷。”

“虽春宵一度值千金,可你这一见面摸了个手,砸出去的远远不止千金。”

燕子矶摸了个鼻头,意味深长地,“家父曾教导,出门在外,在女子面前莫一掷千金,哪怕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可别真信你父亲那套鬼话,连你娘都管不住的男人,还能出啥好道理?”根老不留颜面地揭穿道。

“根老认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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