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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的城隍庙并非南市的新城隍庙,而是东市的旧城隍庙。
以前东越城就只有东市一个城隍庙。
在东市的时候,庙里的香火虽然还算旺盛,但是前来参拜的大多是居住在东市的穷人呀,捐献的香油钱极少。庙祝每每打开添油箱都忍不住鞠一把辛酸泪。
为了庙里以后的发展,庙祝咬咬牙,将这些年藏起来的香油钱全部拿了出来,在南市买了一块地,将新的城隍庙建在了南市,因为南市远比东市繁华,富贵人家也多,捐香油钱自然爽快些。
对于这样的举动,李鱼是不理解的,不过她也没资格去质疑庙祝的,毕竟她从没捐过一文香油钱,因为务实的她一般是要求愿望立即兑现的,不然不给香油钱。
新城隍庙建成后,庙祝择了一个黄道吉日,敲锣打鼓的从东市搬到了南剩
自此,东市的城隍庙就此废弃,慢慢成了乞丐和江湖人士暂时栖身之所。
但是人们仍称它城隍庙,偶尔为了和南市的区分开,就会在前加个旧字。
李鱼一到城隍庙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跨门而入,一屋子的狼藉。
屋子燃着的火堆将熄未熄,借着这微弱的光亮,李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角落里堆满辆草,四周粗柱上挂着破烂的布幔,上头覆满灰尘。
乞丐扯了扯李鱼袖子,指了指头顶右前方昏暗处的房梁,紧张道:“官爷,尸体就在那上头呢。”完,便跑出城隍庙,躲在门口处探头望,死活不肯再进来。
李鱼心里也有些揣揣,她举着火把,缓步走近。
正对着房梁的地上有一滩鲜血,房梁上还有不明液体不时往下掉。
李鱼面色严峻,抬头往上一瞧,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料到房梁上的受害人会满脸是血,死不瞑目!
他瞪圆的双目与李鱼的视线正好对上!
这一眼着实刺激,李鱼倒抽了一口气,紧握着手中的火把,忍下尖叫的冲动,故作镇静地转移了视线。
不料,房梁上的尸体却突然动了一下,张口道:“啊,是你!我终于等到你了……”
李鱼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定眼望去,只见那受害人头发披散,身上的衣服红得刺眼,不知道是不是被鲜血染红的,他仰躺在房梁,全身上下只有头和躯干与房梁有接触,四肢仿若被抽了骨头一样,直直垂下,一动也不动。
他求助地看向李鱼,气若游丝,“帮帮我……”
李鱼暗暗给自己鼓劲,稳住声音正义感十足地道:“你放心,我定会抓到杀害你凶手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能帮的话我绝不推辞。”
受害人“嗯”了一声,继而长叹了一口气,看上去颇为幽怨不甘。
李鱼倒是能理解他,年纪轻轻的,大好人生还没开始就惨遭毒手,命丧黄泉,换谁都会不甘心。
她眼见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四肢开始轻微抽搐,眼看着就要断气了,忙问道:“杀害你的人是谁?”
“帮帮我……帮我……”受害人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五官扭曲,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李鱼于心不忍,询问道:“我要怎么帮你?”
“上来拉我一把。”受害人咬牙忍痛道:“我手脚麻了……”
嗯。
嗯?
诶——?!
李鱼睁大了眼睛,跃上房梁,将火把往房梁上一插,蹲下身子直接揪起受害饶袖子在他脸上乱抹一通,片刻之后,终于看清了受害饶长相。
果然是他!李鱼满脸黑线。
她看着继续幽幽念叨着:“帮我,帮帮我……”的谢理瑜,怒极反笑,站起身子,一脚将谢理瑜踹下房梁。
“哎哟——”伴随着重物坠地的闷响还有一声痛呼。
谢理瑜揉着手臂站了起来,触手一片黏腻,顿时不高欣:“你怎么把我踹到这滩血上面了?幸亏我今日穿的是红衣不是白衣,不然衣服都要毁了!”
李鱼纵身跃下,咬牙道:“比起毁衣服,我更想毁了你!”
谢理瑜怔了怔,随即兴奋起来,“什么什么?!你想毁了我?!”
“你是准备囚禁我,死命蹂躏我的身体,让我生不如死?还是想慢慢控制我,摧残我的道心,让我痛不欲生呢?”
大反派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自己即将迎来人生巅峰啦!
怎么办?有点紧张……
李鱼看着面带期待的谢理瑜,心头一梗,无语望,半晌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反派杀英雄、大侠时,一般都会与英雄或大侠东拉西扯一番,然后从中找到自认为合理的辞用来证明英雄是有罪的!自己是无辜的!自己杀了英雄是情有可原的!
然后,妄想靠着这一点点辞洗白白!
但是!!!没用的!
没有主角的命就不要用主角的套路!
可是——什么是合格的反派呢?带着偏执属性的反派才是合格的反派啊!偏执是反派的标配啊!所以仍是会不自量力,孜孜不倦的用着这套路!
谢理瑜见自家的反派开始走流程问话,冲着李鱼挤挤眼,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积极回答:“是这样的,前几日咱们约好了在城隍庙决斗,我就在这等你,谁知你不按剧本走,根本就没来,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辛苦,这破庙里蚊虫忒多了!你知道嘛,我第一晚……”
李鱼冷冷地看着他,“重点!”
“哦。我傍晚时肚子饿了,就去庙后头的山里采野果吃,敲看到一只野兔被野猪的獠牙拱破了肚子,就带回庙里救治,地上那滩血迹就是野兔的。”
“包扎完之后,我就抱着兔子到房梁上睡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上房梁吗?这就要回到刚刚的了,这庙里蚊虫贼多,我第一住进来的时候……”
谢理瑜看着李鱼越来越阴沉的脸,自动咽下了嘴里的话,老老实实继续往下,“我发现兔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就弄了些草药汁给它喝,谁知它根本不喝,反而脚一蹬把草药汁打翻了,弄得房梁上都是,为了避免它将最后一块干净的房梁弄脏,害我晚上没地方睡觉,我只能将它抱下来,藏在稻草堆里了……”
“再后来,我就将就在房梁上那一块干净地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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