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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市郊区的一座破落民房里,阴暗,潮湿。
李不凡一动不动的缩在墙角里,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这样已经两了。
“笃笃……笃笃……笃笃……”
木门有规律的敲了六下,这是李不凡和铁锤约定好的暗号。
李不凡过去打开门。
“没有人跟来吧?”
“没樱”
铁锤手上拿着一份盒饭,听了李不凡的话习惯性的朝身后望去。
“外面情况怎么样?”
李不凡一边吃着盒饭一边问铁锤。
“呃……情况不太妙,现在警察全城都在搜捕你,到处都是警车。”
“那个混蛋呢?死了吗?”
“没死,受了极重的伤,听双腿已经废了,他家里用专机把他送到首都去治疗。”
“可惜……”
李不凡面露遗憾之色,想到肖莉曾经受到的伤害和侮辱,自己恨不得把龙少挫骨扬灰。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看着憔悴疲惫的李不凡,铁锤很心疼这位好友。
“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打算干掉龙少就去自首的,但是他没死,我就不打算自首了,那太便宜他了。”
“我妈妈呢?她……还好吧?”
李不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了。
“伯母伤心过度,已经病倒了,现在郑霜在照顾她。”
听到母亲病倒的消息,李不凡神色暗淡下来。
“我听龙少家里悬赏一千万,誓要找到你,现在不光是警察在找你,黑道上的人也兴奋得很。”
“嘿嘿!”
李不凡冷笑。
“几个月以前我还是烂命一条,想不到也有这么值钱的一。”
吃完了饭,李不凡站起来对铁锤:“海滨市我不能再久待了,你也不能再来找我了,那样会连累你的。”
“我的银行帐户想必都被冻结了,我在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健身馆保管箱里留了些东西,密码你知道的,等过一段时间风头过了你去取出来。”
“你打算去哪里?”铁锤问。
“不知道,往西是沙漠,往南是山区,沙漠里没有藏身之处,也难以找到吃的,往南吧!”
“你去给我准备一辆车。”
李不凡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交给铁锤,他所有的银行卡都不能用了,现在只能用身上带的现金。
“不用,上次我住院时你给我的钱还剩不少,以后你逃亡过程中还需要很多钱,就留着吧。”
铁锤什么也不肯收。
“嗯!出发前我还想去医院看看妈妈。”
“你疯了吗?警察就在医院里等着你自投罗网啊!”
“不看一眼我走得也不安心,放心,我不进去,就远远的看一下。”
……
海滨市人民医院是一座三十层楼高的医院,李不凡妈妈住在第十六层的一间病房。
医院的马路对面是一片高层住宅区,此刻李不凡就隔着马路用望远镜望着妈妈住的病房。
那是一个三人间,妈妈的床位刚好在窗边。
病房的窗口是故意打开着的,铁锤早已暗暗交代过郑霜。
“郑姑娘,打开玻璃窗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打开窗帘呢?外面好刺眼。”
李不凡妈妈躺在病床上问。
“阿姨,今阳光很好,我们晒晒太阳吧,病房里很闷,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康复有好处。”
郑霜扶着李不凡妈妈坐了起来。
“唉!你们和不凡非亲非故的,这几把我照姑那么好,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伯母别这样,李不凡以前在学校也很照顾我,这些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铁锤一边倒水一边往对面的楼顶望去,他知道李不凡就在那里。
“不凡太冲动了,唉!这都是命呀,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想到儿子犯下如此大的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他见面,李不凡妈妈又流下了眼泪。
“阿姨,不凡哥哥好人有好报,上一定会保佑他平安无事的。”
郑霜嘴上安慰着李不凡妈妈,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因为李不凡这次把事情搞太大了。
故意杀人可是刑法里一级重罪。
自己何时才能和朝思暮想的人重逢呢?郑霜内心伤感而苦闷,但为了不让李不凡妈妈更伤心,她仍必须强颜欢笑。
……
李不凡虽然不知道病房里面的人在什么,但是看到妈妈已经很满足了。
他既开心又难过,想到自己即将开始流亡生活,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李不凡正暗自伤心间,突然听到了远处有警笛声,他抬头望去,几辆警车呼啸着朝医院方向驶来。
“不好,难道行踪暴露了?”
他心里一惊。
病房里铁锤也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警笛声,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跑到厕所里拿出对讲机,“不凡,警察来了。”
“我看到了,现在马上就走。”
自从被通缉后,李不凡已经不再使用手机,今为了来看母亲,特意用对讲机和铁锤单线联系。
“车在你楼下的地下车库,车牌号bm998,你赶紧走。”
铁锤完之后走出厕所,把对讲机的电池拆出来,然后走到病房走廊尽头的医疗垃圾回收处全部扔掉。
刚办完这件事十几个警察就冲进了病房。
“谁叫王大锤?”
一个带头的警官冲着病房里的病人喊道。
“是我,有什么事吗?警官。”
铁锤从病房外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壶开水。
警官用一双犀利的眼睛上下审视着铁锤,想要看出些什么苗头来。
铁锤心里紧张得要死,但是表面强行镇定,这段时间和李不凡一起经历了许多惊心动魄的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大。
警官看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叫旁边的警察进行登记,自己开始问话。
“你是李不凡的好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