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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仍留在剧组的演员都带了药过来,李云英和孟津更是一直守在床边。
钟遇雪这次发烧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折腾了半宿,终于退了热。
钟遇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压一层的被子,整个人苍白单薄得像一张纸。
耳边纷乱冗杂的嘈杂声音终于偃息,像潮水缓缓褪去,袒露出月光下细软的银白色沙滩和巧光洁的贝壳。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没睡,可却也无法醒来。
身后仿佛有千街错绣,灯火连昼,被笼罩在水色之中,漫漶不清。
面前是月光下深蓝的海面,海水漫过腿,打湿了齐膝的裙摆,扑面是凉而咸涩的气息,带一点点海藻的滑腻濡湿,静谧而缭乱,迷离又清醒。
她被沉重的海浪禁锢,不可抗地往更深处涉水。
远方楼阁之上,是靡丽风烟间一抛水袖铺展开笙歌燕舞,是风鬟雾鬓,柳颦梅笑,折腰美人迤逦裙裾。
是粢醍在堂,澄酒在下,是长安街的白衣公子对月弹琵琶。
那是大明宫的锦绣堆砌繁华人间。
她闭上眼。
才发觉身在盛世,心在深渊。
无需深渊注视,早已是冷衾孤枕,无人相拥。
……
安暇曾经大病过一场,从那以后,就常做这样的梦。
然而这一次,却是她从梦境中抽离最快的一次。
缘由是一个电话。
一个她浑浑噩噩陷得最深时打出去的电话。
手机贴着滚烫的脸,冰凉的指,直到那头传来清晰而低缓的声音,轻轻唤道:“安安。”
两个字砸在心上,她的泪便毫无征兆地滑了下来。
那声音像一条线,穿过重重浓雾,重新将她拉回了人间。
她醒了。
从梦魇的泥潭中挣脱,一望窗外,月色满山。
她在寒风刺骨里没哭、浑身滚烫时没哭、头痛欲裂时没哭,却在这时却哽咽得不出话来。
许知寒很耐心地等着她。
他一字不言,却又让她恰能听到平缓的呼吸。
似乎是贴着耳畔的气息,是亲密无间的起伏,是让她最安心的声音。
轻缓的呼吸有他的温度,像他在床边温柔地望她。钟遇雪忽然不冷了,也不怕了。
她一弯唇,轻轻笑出了声。
“许知寒。”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