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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跪在原地的祁文城看了过去,“或许我父帅就不应该一时心善,在你拦了我妹妹马车的时候,就应该一刀劈了你。如今也就一了百了。”
祁文城的腰身下意识的微微躬起,避开了乔彴的目光,“我,我真不是有,有意的。”
“哼,祁文城,你还真是没脑子。明明知道自己不受祁家待见,做人就应该老实一点。看看你这弟弟,他就是有脑子的,装都比你装的好。不如我们试想一下,你这人没死,经过半月之余,你的家人都不曾找到你。那你若死了,不知道多久才会有人给你收尸?可如果把你换成祁文松呢?恐怕祁家如今已经翻了吧,起码太后娘娘绝不会坐视不管。”
“乔彴,你不要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
“这还用我挑拨?既然周大人在这,不如您给句公道话。祁文城虽然是被我父帅扣押在府里的。可据我所知,当日他被押走的时候,可并非只身一人,而且在场的也并非我父帅和他两人,怎么就没人去祁家报个信呢?”
周连海也是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事他也是奇怪呢,而且之前他就看出祁家恐怕早就知道祁文城的下落,可既然知道,为何没有上门要人呢?
“再者,祁文城你可是买通了我们家的婢女去你祁家报的消息。那也就是,祁家知道你的下落之后,还派人了来杀你,看来想你死的可不止祁文松一人。”
乔彴的这句话莫名的也到了周连海的心坎上:祁家难道是打着什么算盘?
祁文城猛地抬头看向乔彴,“你,你是……”
“你这个蠢货,别听他乱。”
祁文松张口骂了出来,可乔彴却是将锦袍一抖,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道:“你急什么?难不成你怕这个蠢货当真?看来他信我,都胜过信你。祁文松,聪明如你,你到底是脸皮有多厚,才会出,我挑拨你们兄弟的关系?
这人都要脸,国子监虽然没有教出几个出类拔萃的国士,可你想跟希言公子并肩而立,岂知国士无双,你配吗?”
“乔彴,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今这事跟白希言无关。而且我的才学是圣上认可的,你这样就是以下犯上。”
“彴儿,不得无礼。”乔丰撇了乔彴一眼,他知道自己这几个儿子都看不上祁文松这人。现在看来还真是有原因的,这子真是越看越让人不舒服。
“大将军的是,几位少爷,下官今是来办案的,咱们只这案情如何?”
周连海知道国子监和葳蕤书院的恩怨也是历史久已,直到现在,国子监的大多数学生依旧是被葳蕤书院淘汰下来的世家公子哥。这些人大概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对葳蕤书院都有敌意,而多年下来,能跟葳蕤书院抗衡的,也就出了祁文松这一个。
仔细来,当初祁文松也是通过了“秦路”的考验。
可至今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最终都没有被葳蕤书院入取的。
而吾夫子直到现在也没有出其中的缘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成为了一个谜题。
“一切听从周大饶,只希望周大人能快点洗脱我们将军府的嫌疑,不然有人还真把自己那商贾的门第当成簪缨的门庭,以为我们将军府处心积虑的陷害他,我们真是闲的没事干。皇上用不上他们祁家,可我们镇北将军府还要戍边卫国,没有时间和这等宵之辈纠缠。”
乔彴几句话下来,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跟一把刀似的,戳在祁文松的心口。
瞬间就扎了一堆,直接来了一个万仞穿心。
周连海的神情更是尴尬,之前平日里他也见过乔彴两面,这乔家的四少爷给他的感觉还是十分谦和的,可这发起脾气来,也是够人受的。
“那下官敢问,敢问大将军,您是怎么将祁文城及时救下的?下官并非怀疑大将军,只是这经过总是要清楚的。而且如果大将军把这事的越是清楚,也能尽快洗脱将军府的嫌疑不是?”
乔丰那双粗眉微微动了动,搭在旁边桌几上的右臂突然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那手指就那么轻轻地往前一戳,放在一旁的茶盏瞬间被打翻在地。
“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周连海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他的后颈一凉。
那种对危险的反应,让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先做出了判断。
只见他转身朝身后看去,一道人影已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后。
而对上对方的目光,周连海的眼中满是愕然。
“你,你……”
“周大人不必惊慌,这是圣上赏赐给本将军的暗卫。镇北将军府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现在周大人可信了?”
皇上赏赐的暗卫?
周连海此刻的心思飞转,皇上的暗卫为什么要赏赐给一个臣子?
他只听赏赐金银珠宝,美女香车的,还没听赏赐暗卫的。
再皇上身边的暗卫,那都是千里挑一的人选。
这样的恩赏——
是恩宠?
还是眼线?
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祁文城这事都不可能是镇北将军府谋划的。
在皇家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别乔家没有这动机,就是有,他们难道不怕被暗卫发现,禀告给皇上吗?
“下官已经明白了,将军府已经洗清了嫌疑。”
“周大人可真的明白了?”乔丰这话虽然是对周连海的,可目光却看向了祁文松,“子,你可明白了?”
祁文松没想到镇国将军府还会有皇家的暗卫,他眉头一紧,咬牙问道:“子还想再问几个问题。”
周连海觉得这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乔丰却对他点零头,“你问。”
“既然我买凶杀人,可有证据?”
“这有人证。”祁文城早已经回过神来,当下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活命,是因为这暗卫一直守在镇北将军府里,早就对杀手的行径率先有了防备,而且还通知了乔丰。正因为他们来的及时,所以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此刻他直接抢了这话头,指着旁边那个仅剩的一个“活口”,咬牙切齿地道:“祁文松,你还不承认吗?你先是诬陷大将军和镇北将军府,现在呢?又想把这事推到谁的身上?”